云子有些不好意思,歉意地笑了笑,瞪眼瞧着哥哥云鹫:“明明说好了陪爵爷打猎,你都打完了,那爵爷打什么?”
云鹫赶紧收了弓箭,憨笑着对陆锦屏道:“不好意思,我一打猎就忘了。我不打了,爵爷你来!”
“我不会,看你们打就是,也挺好玩的。”陆锦屏笑了笑说。
“自己打那才真正好玩,来,我教你!”说罢,吩咐跟随武士取了一张弓来,说:“爵爷,这张弓比较软,你力气估计不行,拉不开硬功,就用这张弓吧。”说罢递给陆锦屏。
陆锦屏接过。学着云子的样子,拉了拉弓,感觉还行。用尽全身力气也能拉满。
云子便开始教他如何拉弓放箭,一边说一边示意。等陆锦屏学了小半个时辰,已经能比较熟练地将箭射向自己希望射去的方向了。尽管射出的幅度和提前量还不能熟练判断,但是大致方向是射准了的。只不过,被武士撵过来的猎物,陆锦屏一只都没有射中。
想想也好理解,这些动物都是快速奔跑中的。而不是死靶子。要想射中快速移动的猎物,可不是练习这半个时辰的射箭就能做到的。
云子见他有些气馁。眼珠一转,道:“这样吧,我让猎物跑慢一点,你追上去射。从后面追,直线射,这样把握性大一些。”
说罢,云子一抬手,手里已经多了一根对折的软鞭,正是吐蕃牧羊女放牧经常用的骨朵,从腰间绣囊里取出一枚鸽子蛋大小的圆石头放在软鞭中间,空中抡了几下,朝着远处一只正在奔跑的雄鹿飞射而出。那石子划出一道弧线,准确地击中了雄鹿的一侧前胯。
雄鹿顿时往前冲倒,在雪地上打了几个滚。艰难地爬起来往前跑,又摔倒了,如此跌跌撞撞的往前冲。速度已经慢了很多。
云子对陆锦屏急声道:“快!快追上去,一箭射死它!”
陆锦屏纵马追了上去,那雄鹿明显感觉到了危险临近,可是它前腿受伤。很难奔跑。陆锦屏纵马追了上去,已经到了雄鹿的身后搭箭拉弓。对准雄鹿的后背。
两者之间几乎是紧挨着,陆锦屏心想若是这样都射不中,那当真是废物了。
可是,正当他准备放箭的时候,那雄鹿似乎知道大限来临,索性不跑了,匍匐在了地上,回头望向陆锦屏,眼神中满是哀伤和痛苦,甚至能看见眼睛晶莹的泪珠。
陆锦屏僵住了,他的马也自动停了下来,就立在雄鹿旁边,陆锦屏一直拉着弓对准着雄鹿,却迟迟没有放箭。
便在这时,那雄鹿似乎看出了陆锦屏心中的不忍,似乎从中看到了生机,艰难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继续往前走。
云子很是诧异,纵马过来,到了陆锦屏身边,道:“你怎么不放箭呢?快射啊。还没学会吗?”
陆锦屏叹了口气,松开了长弓,递给云子,道:“它挺可怜的,何必要伤害一条生命呢。”
“你,你这榆木脑袋,出来打猎,你还可怜这些野兽,那还打个什么劲?”
跟在后面的叶青青立即瞪眼道:“我们爵爷宅心仁厚,不忍杀生,这是好事,谁像你们,从打猎杀戮中得到快乐,就是不应该!”
云子没理睬她,只是瞧着陆锦屏,很是怪异的样子,道:“你不杀生?那你为什么还吃牛羊肉呢?”
陆锦屏笑了笑,道:“我不是不杀生,我只是刚才觉得它挺可怜的,所以没放箭射死它。这跟杀生不是一回事。”
云子扭头看了看一瘸一拐已经走远的雄鹿,道:“它的前腿已经被我打成重伤,你不杀它,只怕它也躲不开那些豺狼虎豹的捕杀,迟早要死!”
“那就不是我考虑的事情了。看来,我天生就不是一个好猎手。还是你们自己玩吧。我一旁看着就行了。”
云子道:“明明就是陪着你出来玩的,你现在不玩,光我们打猎,那有什么意思。”她眼珠转了几下,“要不,咱们不打猎了,咱们来赛马,怎么样?”
“赛马?好啊。不过我的马术不怎么样啊。”
“没关系,我让你先跑一箭的距离,然后再来追你。咱们以那边那个小山头为目标,看谁先跑到那里。”
陆锦屏一听她居然要先让自己跑出一箭的距离再来追自己,顿时激起了好胜之心,道:“好!既然如此,咱们就比比看!”
说罢,没等云子回答,打马扬鞭,纵马朝着小山飞奔而去。
这是一片比较平坦的雪原,虽然积雪比较深,但马蹄飞舞,还是跑得比较快的。转眼间跑出了一箭开外。云子大笑:“好了,我来追你来了!”
立即策马飞奔追去。
两匹马一前一后超前飞奔,距离逐渐缩短。
陆锦屏着急之下,马鞭不停抽打马屁股,可是,这赛马并不是鞭打马屁股就能起到作用的。要是那样的话就太简单了。陆锦屏到底马术不行,比不上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云子。
刚刚跑过一半,云子已经追上了陆锦屏,笑嘻嘻道:“快点!快啊!”一边说着,一边纵马飞奔超过了陆锦屏,雪花翻飞之下,跑向那小山,越跑越远了。
陆锦屏很是气馁,瞧着她的背影嘀咕道:“马失前蹄!快!摔她一个大跟头!”
刚说完这话,果然马失前蹄。只不过不是云子,而是他。
陆锦屏的马明显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往前摔倒,陆锦屏猝不及防从马上直接摔进了松软的积雪之中。好在这积雪很蓬松,他整个人的大半个身子都插入积雪里去了。
陆锦屏正在费力地从积雪往外爬,忽然,他听到当啷一声脆响,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等他爬出来的时候,不由大吃了一惊,因为他看见雪地上一道鲜血,撒开成了一道扇形。两个身上披着白色披风的中年男子正不停倒退。其中一个的握着单刀的右臂已经断了,掉在地上,鲜血还是汩汩往外冒。另一个手里的单刀已经成了半截,另外半截被人磕飞,远远落在了数丈开外。
在两人对面,站着一位少女,白纱蒙面,只露出灿若星辰的双眸,白衣如雪,秀发飘飘,单手持剑,长剑盈盈犹如一汪秋水。这长剑明显就是砍断那中年男人手臂的凶器,可剑上竟然没有半点血污。
陆锦屏一看那白衣女子,不由大喜,叫道:“潇潇!”
这女子正是华山上从地震中救过陆锦屏的白衣少女,那位失忆的女子潇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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