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屏也没多说拿着剪刀,带着云子回到了厢房。
关上房门,陆锦屏和云子都坐在炕沿上,两人都没有点灯,坐在黑暗中。云子先说话了:“如果这胖子是被人勒死后假装上吊,他那么胖,其他人做不到。除了一个人。”
“哦?谁啊?”
“猎人!”云子压低了声音道,“那猎人其实武功很好,你不会武功注意不到,刚才搜寻敌踪的时候,他留在雪地上的脚印前后距离基本一致。”
“这说明什么?”
“这是长期习练某种身法步行的结果,——你不会武功说了你也不能理解。”
陆锦屏缓缓点点。陷入沉思。
云子又接着说:“我觉得那土财主并不是上吊死的!”
“哦?何以见得?”
“很简单呀,在那之前。他还色眯眯的看那少妇,还盯着我的胸部看。一个对女人还有那么浓厚兴趣的男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呢?就算他家也败的差不多了,也没必要死呀,他还不是有租子可收吗?——为了留给留给妻儿一些钱财就自己上吊,用这个办法来戒赌,这可能是我听到的最牵强的理由了。”
“你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但他的确是吊死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云子问。
陆锦屏说:“从他脖子上的勒痕来看,只有一道,而且是马蹄形向脑后延伸,在脖颈后不交叉,悬空,这种勒痕是典型的缢死。而且我查看他的脸部青紫,眼帘有散在点状出血点,符合机械性窒息死亡的特征,所以从尸体现象初步判断,是缢死。”
云子说:“你看的可真清楚,既然这样,那就省事了。再者说了,那女人说的人也有几分道理,他那么胖,一般人吊不上房梁的。而且他是个大活人,要吊到房梁上,他不会呼喊吗?既然他不叫喊,那就真的是自杀上吊死的。”
陆锦屏说:“刚才我检查了横梁上的痕迹,并没有来回摩擦造成的擦痕,说明死者没有进行强烈挣扎反抗,这种情况一般是他自愿上吊,另一种情况是丧失了反抗能力吊上去的,或者是死后才被吊上去的。不过,可以排除他是死后才被吊上去,因为他脖颈的勒痕皮下生活反应很明显,这是属于生前伤,也就是他吊死之前还活着。”
云子当然听不懂他的什么生活反应之类的专业术语,但是大致的意思是能猜的出来的,见陆锦屏能如此专业的分析这个问题,不由得心中极其佩服,便说:“既然他是自己吊死的,那咱们就别费劲了,接着睡觉吧。”
这话听着很暧昧,陆锦屏却说:“你先睡,我需要做个道法做一个检测。”
“做什么检测啊?必须现在吗?”
“是!”陆锦屏沉吟道,“还有一种可能,但这种可能需要证据支持。我就是要做一个检测,来确定这种可能是否存在。”
“什么可能?”
“还不能说,能说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云子说:“那要我帮你吗?或者我在旁边看看行不?”
陆锦屏摇头说:“不好意思,我做道法检验东西的时候,旁边不能有任何人的,所以,你可以不出去,但是你必须背对着我,并且用被子把头盖着,一定要保证这一点,不然我的道法查案就不灵验了,会影响破案的。”
云子吐了吐舌头说:“那好吧,听你的。”说罢乖巧地爬上土炕,钻到被子里,侧身朝里躺着,把被子拉过来将整个身子和头都盖住了。
陆锦屏伸手过去把被子四周都压紧了,确信云子的确不能看到。他检验的时间不长,所以不会捂着对方的。
陆锦屏打开法医勘察箱,取出了从房梁上取下来的那一段绳索,一头踩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拉紧,然后用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一截。
接着,他将刚刚剪断的断口跟先前少妇剪断的断口都分别放到显微镜下进行观察,查看之后,不由得眼睛亮了。
这个测试非常短,陆锦屏迅速收拾好东西,密码箱锁上,然后钻进了被子里。
听到陆锦屏穿起来,云子这才掀开被子一角,用力地呼吸了几下,说:“哎呀,真是把我闷死了,你要再不弄完的话,我可就被你活活憋死了。”
陆锦平笑了笑说:“对不起。”
云子转过身,很自然的搂着他,躺在他怀里,两人静静地躺着,谁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虽然隔着衣服,却能感受到对方砰砰的心跳声。
云子并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也许土财主的突然自杀,冲淡了那种情绪。
陆锦屏仰着脸瞧着昏暗的房顶出神,耳边是窗外呼呼的暴风雪的呼啸声。
听见陆锦屏一言不发静坐在那儿,云子便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他躺着,这一天很累了,竟然很快沉入了梦乡。
陆锦屏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这一下,一直睡到了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陆锦屏醒过来的时候,一时间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等他看清楚云子正在床里盘膝而坐,闭目调息,他才反应过来,他跟这位吐蕃少女两个人同床共枕度过了一夜,当然,该发生的没有发生,不该发生的也没有发生。
此刻已经听不到暴风雪的呼啸,想必是已经停了。晨曦散射在云子的脸,透出一种健康的麦芽色,颧骨处两团淡淡的高原红,仿佛两团天然的胭脂,也让人觉得有一种健康向上的活力。
云子的胸脯依旧鼓鼓的圆润挺拔,散发出诱人的魅力,清晨的时候,她的衣服还来不及整理,微微有些散开,衣衫低胸开领,半个诱人的乳沟展现在陆锦萍面前,若是站起来居高临下看,只怕能看得更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