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头太辣的话,天气太热,坐在家中就老想喝水吃西瓜,吃的肚子圆鼓鼓的很难受。我本来就胖,吃一肚子的西瓜水,走路更困难,这才是苦不堪言呀。”
听他这么一说,四周围观的村民便哄堂大笑,只不过不少人是苦笑。这些有钱乡绅老爷,呆在屋里吃西瓜还嫌西瓜把肚皮撑圆了难得走路,又何曾体会到老百姓在在日头底下干农活的苦。
村民多半这么想可不敢说,可到底还是有一个楞头小伙子说说:“日头太毒,下地干活被晒得头昏眼花,皮都要掉几层,那才是苦呢。”
陆锦屏挑着大拇哥,赞许地说:“说的好,的确,庄稼汉对毒日头是最有感触的,比起咱们坐衙门的人,那可真是要辛苦百倍了!”
听到这庄稼汉的话也得到了爵爷的夸赞,这些村民便一下子来了情绪,胆子也大了,一个两个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都在抱怨毒辣的日子。都说在日头底下干活日子可真是难熬。
说到这事,一个老头大声说:“你们说的那些都只是皮毛,真正毒辣的你们还不知道呢。我年轻时就遇到过。当时我去外村打长工,也是夏日里,就像现在这样毒辣的太阳,顶着毒日头下地干活,结果被晒昏倒了,中暑,抬到树下,幸亏正好村里有铃医路过,跑来给我灌了药,这才捡回一条命。我差点被活活晒死,你们说这日头毒不毒?”
陆锦屏挥手示意众人先不要说了,然后高声说:“这位大爷,说到了点子上,前面很多人说的都只是造成了生活的不便和辛苦,但是日头厉害的时候,却是可以要人命的。不仅是中暑,还有其他的可能,也会让人让人致命。比如烈日下的茅厕,就是一个杀人的魔窟!”
说到这,陆锦屏回头一指那房门紧闭的茅厕,对门口抬猪的两个仆从说:“把门打开,把那猪抬出来。”
两个壮汉便把茅厕的门又重新拉开,一股臭鸡蛋般的恶臭扑面而来,熏得人人皱眉捂鼻子。两个壮汉依旧憋足了气,硬着头皮进去,抬着头猪出来,放在了地上,赶紧又才把厕所门关上。便在这时,众人惊讶地发现,抬进去时嗷嗷直叫的肥猪,此刻,却软绵绵地躺在猪笼里一动不动。
陆锦屏刚才说了日头下茅厕是杀人魔窟的事情,让这些人立刻产生了一个念头,难道,这头猪已经死了吗?
陆锦屏对壮汉说:“把猪笼打开,把猪弄出来。”
两个壮汉赶紧打开猪笼,把猪拖了出来,解开了腿上的绳索,在屁股上狠狠用力踢了几脚。可是那肥猪只是因为仆从的脚踢而被踢动了几下,却连声音都没有发出一点。陆锦屏转头瞧着目瞪口呆地熊捕头说:“你查一下这猪死了没有?”
熊捕头赶紧上前,也是踢了两脚,又拔出腰刀在猪屁股上戳了两刀,便是这两刀,只要是还活着,哪怕熟睡的也会哼哼几声,甚至蹦起来跑的,可是这头猪却没有任何反应。
熊捕头说:“回禀老爷,这猪已经死了。”
“你把茅厕门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人暗算?”
熊捕头赶紧上去拉开了茅厕门,一股臭鸡蛋的恶臭熏得他连连后退,捂着口鼻,眯着眼睛仔细查看,茅厕里空空荡荡的并没有任何人。
熊捕头摇摇头说:“爵爷,里面没人。”
陆锦屏提高了音量,对围观的村民说:“我告诉大家吧,杀死这头猪的,跟昨天杀死十一娘的,是同一个凶手。这个凶手就是茅厕的粪坑!当然还有帮凶,就是这毒辣的太阳!——粪坑里的屎尿在太阳高温熏烤之下,会散发出一种致命的瘴气,将人毒死。”
“昨天,十一娘路过这里的时候,可能是想上茅房,因为她是一个女子,总不能像男人一样扯裤子就蹲在路边拉屎拉尿,看到这茅厕,便拉门进去把门关上。没想到,这一去就再也不能出来,因为烈日暴晒下的茅坑的屎尿成了致命的杀手,那毒气将她活活熏死在了茅厕里。”
“当时她的裙子是脱下来的,因为正在方便,方便中了瘴气毙命。她并不是被人性侵,这一点昨天我在尸体检验时已经着重检查了,她的下身没有发现强暴的痕迹,身上也没有任何抵抗伤。而她是个年轻女子,又是干农活的,有些力气。如果有人强暴,绝对不会不留下任何伤痕的。但是,如果是致命的瘴气,会无声无息地夺去她的性命,而她却无法反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