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护卫见此情景,一怔之后,纷纷嘬唇为哨、后退纵出屋外,陈玘知道他们是要放箭,也如影随形的从墙上破洞纵身出去,并顺手抓了一个墙外的护卫挡在身前当人盾。
外面埋伏的弓弩手首领见情势不对,也不管其余人死活,立刻下令放箭。劲弩尖啸而至,来势既急且重,陈玘左手持剑拨打,右手捉着人盾遮挡,仍是有些狼狈,没走几步,人盾便已变成了刺猬。
他索性将人盾向着弓弩手抛掷过去,人也随即跟上,想从被人盾砸的七倒八歪的弓弩手豁口中闯出去,却不料此时身后墙边有弓弩手赶来,齐齐发出一轮劲弩,陈玘将宝剑舞成一轮光圈,却仍是被一支冷箭射在右臂上。
恰在这时,外围的喧嚷声逐渐向这边汇拢,远处也有人在惊呼:“拦住他”
弓弩手首领远远看见一条人影迅捷无比的向这边冲过来,立刻命令西侧的弓弩手转身向来者放箭。陈玘见机,忍着右臂疼痛,抢上前捉住一个弓弩手挡在身侧,同时也向西冲去。
首领忙喝令追击,却在刚发出命令后,就被远处抛来的一柄钢刀贯穿胸膛、当场倒地,弓弩手顿时一乱。
陈玘趁此时机冲出重围,那道赶来的人影也在此时到了他面前:“怎样没事吧”
“胡伯,怎么是你”陈玘十分诧异。
此时胡伯也已看清陈玘手臂上扎着的劲弩,忙护着他向北急退,“先出去,待会儿再说宋子英那厮呢杀了”
“嗯,杀了。”
“那就好,萧姑娘已经得救了,你的朋友带着她突围出去了。”
陈玘问道:“是胡伯伸手帮忙了”
胡伯一路遇人杀人,脚不点地的携着陈玘往外疾奔,口中随意答道:“你那些朋友找错了地方,我只是帮忙指了个路。”
两人轻功卓绝,很快就甩开了追兵,胡伯又似乎对路径特别熟悉,带陈玘走的方向极少有人,于是两人很快就到了墙边、翻墙而出。
“你打算去哪里”落地后,胡伯问道。
陈玘说:“我得回去交代几句。”
胡伯点头:“我送你。”他陪着陈玘回到他们白日落脚的民宅,却并不进门,只说了自己住在哪,“你若是要回去,就来找我。”
陈玘忙拦住他:“今晚闹得这么大,明日官府必定严加盘查酒楼客栈,您还是与我们一起吧。”
“无碍,我一个土埋到脖子的老家伙,没人会在意。倒是你们,行动不大方便。”
陈玘有点不放心,但再一想,胡伯今晚在宋子英重重埋伏之下来去自如,应是不用自己担忧,便说道:“那好,我去交代一下,明日我们想法启程回昆仑镇。对了,掌柜的知道客栈的事,可有说什么”
胡伯微蹙眉头,轻叹一声:“回去路上再细说吧,你这伤得赶紧处置。”
陈玘看他面色不好,顾不上自己的伤,追问道:“家里又出了事”
“是掌柜的家事。”胡伯看见已经有人来接应陈玘,轻轻推他一把,“你先去吧。”
陈玘只得与胡伯告别,回身进了宅院,院中陆近平带着萧若一同迎上来,看见他手臂上的伤,都是一惊,“殿下受伤了”
“无碍。”陈玘带着众人进屋,陆近平立刻叫了大夫来给他止血上药包扎,陈玘看了看屋子里的人,平静道,“宋子英已死,今日又闹得这么大,官府明日肯定会严加盘查,周朝也必不肯善罢甘休,估计会向云南王施压,你们不若明日就想法分批入蜀,转道回江南去。”
萧若立刻问:“那表哥你呢”
“你先不用管我。我之前已经往长安去信,请姨父姨母暂避,你也直接回老家去。”他说着脸上神情严肃起来,“你要是再不听我的话,我就当没有你这个表妹,再不会管你。”
他说的极其认真,不自觉带出了上位者的气势,萧若被他一吓,顿时说不出话来。
陆近平听了陈玘这番话,就猜到了他的打算,“殿下还想回昆仑镇”
陈玘不答,陆近平就说:“我随殿下一道。”他看陈玘似乎有异议,又加了一句,“父亲还在昆明。”
“那他们呢”陈玘看了一眼窗外。
“我安排他们乔装出城,殿下放心,必定无事。此地毕竟是云南王治下,宋子英在此居留,并没有事先暴露身份与官府结交,官府虽然会盘查,也不过是应付差事。”
陈玘知道陆近平这些年四处拉拢人,从江南走到西南边陲,还能做下两桩大案,自有自己的手段,便也不多言询问,只说:“宋子英已死,这些陈年恩怨,也便一起烟消云散了吧。从此后,再没什么陈太子,也没有什么殿下。”
他语调平平,意思却十分坚决,陆近平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宋子英虽伏诛,他身边的人却都知道您的来历,万一回去报给周国朝廷,他们必定会想方设法对您不利,您即便是想隐居,再回昆仑镇也不合适,不提别的,难免连累旁人。”
“我自有打算。”陈玘只说了这几个字就不再多说,等伤口包扎好,便与众人告别,自去睡了。
第二日更是一早就起来,悄无声息的离开宅院,去客栈找到胡伯,易容成一个中年客商,与胡伯一同排队出了城。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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