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仓促送到了国外。
她忙着打理母亲的后世,还忙着照顾无法面对现实的父亲。
至于他的父亲是什么时候被抓进去的,判了多少年,她从没有去打听。
再后来,她休学来了陇川支教,所在之地就是她和白玉谦即将去的地方。
一年之后,她离开了陇川,回学校完成学业。
同样是一年之后,他从国外回来,不知去向,后来听说他来了这里。
她和他再也没有过交集,只是偶尔想起来的时候,心里是难过的。
如果她的母亲没有从楼上跳下来,一切的一切仍旧是隐藏在太阳之后的阴影。
当然,“如果”这个词只能是假设。
五点钟的时候,傅晚丝和白玉谦准时坐上了节目组租用的小型面包车。
面包车上不仅拉人,还带着好几箱送给学校的文具。
傅晚丝知道车并不能将他们带到最终的目的地,还需要步行一阵才行,忧虑地道:“东西太多,不好进学校。”
云蕾则道:“放心,有人来接。”
一句“有人来接”,使得傅晚丝无法淡定了。
来的会不会是他她能不能坦然地和他说“你好”
一旁的白玉谦将她的慌乱看在了眼里,他默默地别过了头没有说话。
不知道房间的摄像机有没有记录下,凌晨一点多钟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是夜猫子白天打来的,嘻嘻哈哈地在电话那边说:“你干嘛非得让我查你的那个小伙伴啊,你对人家有意思啊
我告诉你啊,你那小伙伴真没什么好查的,好像连男朋友也就只交过一个。你猜怎么着她男朋友的爹和她妈是那种关系,狗血吧
她妈本来是个护士,因为医疗事故被医院开除了,好像有点儿抑郁一直都精神不好。她男朋友的爹当时是医院的副院长,两个人勾勾搭搭,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她妈跳了楼,她男朋友的爸爸因为经济和作风问题被双规了,现在还在监狱里呆着。
你在哪儿呢
嘿怎么跑到云南去了
哦,对了,你那小伙伴的前男友可就在云南支教呢
具体是哪儿我不知道,我就是一娱乐记者,又不是间谍,能查到的也就是这么多了,你好自为之啊亲拜了个拜啦”
凌晨一点多钟之前,他一直在昂奋着,因为身边的她。
凌晨一点多钟之后,他还是睡不着,因为白天的电话。
白玉谦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有那么一个男人,是傅晚丝的故人。
不一定是深爱的,却是扎在心尖上,不好忘却的那个。
其实这也没什么,又不是十八九岁,谁还没有个初恋呢
怕只怕,他们之间的那些个纠缠,太过刻骨铭心了。
怨恨是上一辈人种下的,非得让这一辈人买单,多多少少都会在心里留下些遗憾。
而无法拥有的,又偏偏让人无比的挂心,这才是最讨厌的。
一个小时的车程,白玉谦闭口无言,他在等,等傅晚丝亲口跟他说。
说什么呢
不需要交待的很清楚,甚至随便说句什么都可以,只是千万不要想着如何骗过他。
作为一个有野心的男人,他不止想要看到她赤裸的身体,更加乐于见到她赤裸的内心。
他想要的是拔掉她心里的那根刺,完完整整的占据她的心。
、第36章你好,小伙伴33
这一路上,面包车开的那叫一个颠簸,颠的人七上八下的,倒是符合了傅晚丝的内心。
她也不知道她都想了些什么,反正脑子没有闲着,却又始终理不清。
她知道蒋文艺是想让她开始新的生活,也知道他故意挑选这里做节目,就是想让白玉谦的存在给她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
他成功了。
傅晚丝有一种带着现任去见前任的感觉,怎么想自己都是傻傻的。
且,她和前任的种种纠结,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车子在一条满是灰土的乡间小路边停下,路的一旁是一个岔道口,蜿蜒曲折的小路一直延伸到了天际。
云蕾招呼工作人员卸东西,傅晚丝趁着这个空档,悄悄拉了拉白玉谦的袖子,拉着他到了一旁,警惕着对着他们的摄像机,她小声道:“我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就和你说一句,我”
怎么和他说呢
那要一说起来,还需要坦白很多的事情。
傅晚丝纠结的要命,白玉谦反手扯了扯她,道:“我知道。”
说的如此肯定。
她怎么会知道,有她这一句话,他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的光芒。
傅晚丝却心道,他能知道什么呀
白玉谦怎么可能知道她和乔贝之间的事情绝对不可能的。
她认识乔贝比认识蒋文艺还要早,大概是一出生,他们就相识了。话还说不清的时候,就知道“找贝,找贝”。
这几年,旁的人看了她和蒋文艺的关系,总会第一时间怀疑为什么他们不能或者是不是曾经成为过恋人,就连蒋文艺的老婆都是这样误解的。
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有乔贝那个珠玉在前,她怎么可能爱的上蒋文艺。
她是被两个男人宠着长大的,一个男人是老傅,还有一个是乔贝。
甚至可以这么说,她小的时候爱乔贝胜过了爱亲爹。
可不是,乔贝会陪她玩,陪她写作业,给她做饭,还会给她编小辫。
而老傅顶多会说“来闺女,给你点儿钱去买好吃的”。
小的时候,她喜欢缠着乔贝玩。
长大了一些,她觉得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就是乔贝。
那个时候他们总是傻乎乎的,从来没有想过要重新整理一下彼此的关系。
还是上大学的第一年,她跟着同寝的女孩跑到医学院去追校草,才发现她的乔贝怎么会那么的挺拔,那么的英俊,连外校的女生都被其吸引了。
狂蜂浪蝶
这是她当时对他的评价。
她记得她生了很大的一场气,足有两个多月没有去找过他。
直到还记得,那天下了好大的雪,乔贝打了把伞,站在宿舍楼下喊她的名字,他的手里还有一束火一样红的玫瑰花。
“你为什么要送我花”
“那你为什么要生气”
“我先问的。”
“哦,你生气了嘛,买一束花哄哄你。”
明明是很好捅破的一层窗户纸,可能是因为他们做了太长时间的朋友,想要说出口,是那么的艰难。他们甚至以为,他们的关系已经彼此都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