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桑骤然的站起身,他的身子因为低血糖甚至有些虚弱的在原地晃了晃,是及时扶住旁边的柜子才勉强又站稳脚。
17年
2017年……
紧紧撑着桌子的手因为用力甚至有些泛白,他整个身子都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
李婶有些紧张的说:“孩子,你怎么了?”
简桑的眼眶都泛红了,声音带着难得不平稳:“婶子,我妈呢?”
李婶回答说:“她呀,她最近不是在外面找工作呢吗,我估计要晚上才回来吧,你是不是饿了啊桑桑,我家里刚好还有几块饼,你等我给你热热啊……”
简桑有些晃神,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甚至有些怕自己是在做梦,往前迈开几步,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膝盖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痛的厉害,心底冒出来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明宴,沈明宴。
自己出现在这,是车祸死了吗?
那沈明宴呢,他在哪里?他还活着吗?
回忆起意识消失前的一切,简桑的心脏收紧,他必须十分克制才不让自己的情绪太强烈:“婶子,你知道沈家吗?”
消息通李婶动作一顿,询问他:“沈家,哪个沈家?”
简桑言简意赅:“A市首富。”
李婶这就知道了,她疑惑:“知道啊,我家亲戚还有人在沈家当保姆呢,你问这干啥。”
“我就问问。”简桑的心有些乱了,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询问说:“那,那您知道沈家的长子,沈明宴吗?”
李婶点了点头:“这当然了!”
“他现在不是在国外吗?”李婶在厨房忙碌着,边说:“沈家的两个兄妹早年在国内被人绑架勒索,那事不是轰动的全城都知道吗,那群劫匪丧心病狂差点撕票,好在最后沈明宴带着妹妹逃出来了,你说他当时一个小孩子,刚上初中而已,是怎么从大山里背着妹妹出来的?”
李婶连连叹息,又说:“后来沈家为了两个孩子的安全,给孩子全都送出国上学了,这都好几年了,没回来过。”
简桑回忆起,曾经,他和沈明宴的相遇,是在高三那年,他回国转学回来。
而如今17年,他今年不过甚至刚上高一,距离曾经他们的相见,居然还有两年之久,所以他的疑问也无从得知。
简桑有些沮丧的叹气坐下。
李婶侧目看向瘦弱而且衣着都洗的发白的孩子,奇怪的很:“桑桑,你应该跟那位大少爷不认识吧,问他做什么?”
简桑沉默了一瞬,黝黑的眼底是一片深沉,他沉默半响,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终于才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嗯,不相识。”
……
Y国
夏季的天气非常炎热,古铜色的庄园伫立在一片绿意盎然的山间。
大清早的,卧室就传来了一阵惊呼的慌乱,庄园的所有佣人都有些不明所以的跑向二楼最大的房间,少爷的卧室。
沈明宴此刻正站在窗户畔向外看。
少年的年龄不过才十六,但发育成长的却非常好,他常年锻炼身体且精通拳术和散打,这会儿半靠在窗边,穿着宽松的休闲服,半弓着腰,却像个暴躁易怒的小豹子,他那的脸庞五官深邃,带着有些凌厉的棱角,年轻而张扬。
此刻,管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发的是哪门子疯。
沈明宴深呼一口气,将头发向后捋起,半靠窗畔:“所以……现在是17年?”
管家点点头。
“17年,17年……”
沈明宴来回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终于还因为被茶几绊了一下,烦躁的踹了一脚桌子。
终于
少爷像是终于接受了现实,他在沙发上躺下,再次深呼一口气,又像是想起来什么来:“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还在Y国上学?”
管家应了一声:“没错,不过距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少爷不用着急。”
沈明宴心说你不急我急啊!
我老婆都生死未卜了,能不急吗!
不过跟你也说不通。
管家又说:“少爷是有什么烦心事吗,为什么忽然提起学校,是觉得现在的学校不太喜欢吗,我马上为您挑选其他的。”
沈明宴心说你可算是提醒我了。
从沙发上坐起,大少爷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就打了过去。
电话那边的沈母接起来说:“喂,明宴啊,怎么了,你最近暑假不是跟朋友约了要去新西兰滑雪吗,还没出发啊?”
沈明宴哪还有心情上什么新西兰,直接说:“不去了,妈,我要回国。”
沈母一愣。
这小兔崽子怎么想一出是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