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唉,这是姑娘闺房,你不能进去,在门口守着吧,放心,我们逃不了。”芸儿把大汉拦在了门外。肖大夫正替清月诊脉,清月忽然握了一下肖大夫的手,塞给他一张条子,朝他使了个颜色,肖大夫看看外面,立即明白了。
“肖大夫,求你,将这条子送到顺天镖局少当家,戚啸山手里,他看了自然会明白。”清月小声说。他又看了看卢大娘和芸儿,看到她们祈求的眼神,赶忙将字条塞进了袖子里,朝清月点点头,起身说道。
“姑娘这是旧疾,加上急怒攻心,气血虚弱,导致晕厥,我开几幅补气活血的方子熬了给姑娘喝,几日之后便可转好。”他故意加大嗓门说给门外的大汉听。
“谢谢您,肖大夫,劳烦您了。”卢大娘说。
“我跟您抓药去。”芸儿欲跟肖大夫出去。
“不用了,我去抓药。”又被大汉拦了回去。
“肖大夫,谢谢你,这是诊金和药费。”芸儿交到肖大夫手里,并重重握了他的手。
“不用客气,放心吧,姑娘没事。”肖大夫看了看她便走了。
“又要劳烦这位大哥跑一趟了。”她大声对着走远的大汉说,于是关上了房门。
“清月姐,放心吧,肖大夫会替我们把信带到的,戚大哥马上就会来救你的。”芸儿说。
“希望他一切顺利。”清月已经坐起,靠在床边上点点头。
“清月姐,你为什么不找许公子呢,他听说你病了,很着急的给你取药,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帮忙的。”芸儿问。
“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想麻烦他,而且这不是一般的事情。如果是许公子因此出了什么事,你让我如何向许大人交代,如果让许公子知道,说不定我爹也会知道,他那个性子如果急着跑回来,我更怕他会有危险。”清月说。
“哦,原来是因为心疼他啊,所以才不让他知道,还拿大伯做幌子。”芸儿打趣儿道。
“芸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些混账话,你想气死我呀。”清月生气了。
“好姐姐,你别生气嘛,我是看你这么愁眉苦脸的,想逗你开心,我不说就是了。”芸儿忙赔礼。清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望向窗外,月光皎洁得能照透人心,却照不透自己混沌不堪的心事,希望这一抹明亮能够指引出一条生路,尽快带领她脱离困境。
“现在我们只有等待了,反正还有三天的时间,相信戚大哥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的,你先睡一会儿吧,身子刚恢复,也要养足精神才行。”芸儿扶她躺下,或许是太累了,她慢慢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去了。
致和堂
“小明子,来。”刚给清月配了药让那大汉带走后,肖大夫就召唤徒儿。
“师傅,什么事啊?”
“小明子,你马上把这字条送到顺天镖局少当家戚啸山的手里,他看了之后就会明白的,从后门走,别让人看见,尤其是刚才来的那个人,知道吗?”他拿出字条交给徒弟。
“知道了,师傅。”
“快去快回,路上小心。”
“好。”
顺天镖局内。
“谁找我啊?”啸山说。
“这位可是戚啸山戚公子?”小明子问。
“正是在下,小兄弟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致和堂的肖大夫派我来的,我是他的徒弟,这儿有张字条是师傅让我交给你的,说你看了就会明白。”小明子递上。
“‘戚兄:今梁府上门,欲三日后强娶,现将吾等禁足,盼救之,清月。’什么,岂有此理,简直太目无王法了。”啸山看后握拳愤怒。
“请问小兄弟,肖大夫怎有有此字条?”
“是他们派人来请师傅去问诊,回来后师傅叫我马上送来给你。”
“我知道了,待我谢过肖大夫,改日再登门道谢。”
“那我先回了,告辞。”
“谢谢你,小兄弟,路上小心。”
‘问诊?难道有人生病?还是……,不,一定是清月想法子找人求救。我得赶快去救她,先去找固安。”说着他便出门了。
许府。
“什么,居然有这种事?难怪今天下午看到绣庄门外这么多人,原来真的是去下聘的。这与巧取豪夺、抢娶民女有什么分别,这个梁胜林简直太可恶了。”固安抱拳说。
“是啊,早知道当时我们应该进去看个究竟,帮她们解围就没事了。”啸山说。
“那样更不行,如果当时就进去,别人会质疑我们和清月的关系,这有损于她的名誉。”固安说。
“也有道理,那我们赶快带些人去救她啊,再把梁胜林抓回来,让你爹治罪。”啸山说。
“等等,不要鲁莽,先去打探一下情况再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走。”于是两人便前往绣庄。
绣庄外。
“你看,绣庄外面一圈都有人把守,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而且势在必得。”固安说。
“不怕,带人冲进去,一定可以把清月她们救出来的。”啸山说。
“不,即使救出来也不能解决后患,难道要她们一直逃在外面回不了家吗?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回去再从长计议,她们暂时不会有危险的。”固安说。
“可是,万一梁胜林要是进去,那可怎么办?”啸山说。
“他虽然恶贯满盈,却也懂得江湖道义,三日后即将迎娶,又何必急于一时而坏了自己名声呢?不过有件事情要麻烦你去。”
“什么事?”
“你想办法进去,告诉她们,务必沉着冷静,小心应对,我会马上想办法营救的,稳住她们心情,再看看里面有没有人生病或者受伤,探探情况。”
“好,我现在就去。”
“小心”。
啸山避开了守卫,轻而易举的翻入屋内,芸儿叫醒了清月后将他带入。
“啸山,你怎么进来的?”清月问。
“我要进来还不容易嘛,接到你的字条我就赶来了,你们怎么样,都好吗?”
“都好,没事。”清月说。
“固安也在外面,他让我跟你们说,不要着急,我们会尽快想办法救你,你们要多保重,小心应付。”
“什么,他也来了?”清月朝屋外看。
“他没进来,在外面看着。”
“嗯,一切拜托了,你们也要小心,他们有打手。”此时外面有人进来,守卫在嚷嚷着。
“糟了,不会是那个梁胜林来了吧。”芸儿说。
“你快走。”清月推着啸山。
“不,我要保护你。”
“可是……”
“我先出去看看。”芸儿出屋。
“梁公子,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担心你们的安全。”
“劳您费心了,我们哪儿也去不了,安全的很呢。”芸儿嘲讽道。
“这屋里住的都是女人,也要小心一些才好。”梁胜林赔笑道,说着就往里屋走。
“唉~~,姑娘歇下了,不方便您进去,很晚了,梁公子请回吧。”芸儿拦住他。
“我明明看到她屋里灯还亮着,走开。”梁胜林推开了芸儿。
“果然是梁胜林。”啸山说。
“怎么办,来不及了。”清月焦急万分。
啸山看了看,迅速躲进了大衣橱内。清月虚掩了橱门,理了理衣衫,镇静的坐下。梁胜林走到门口,见清月在绣花,面若桃梨,优雅动人的样子,立即喜上眉梢。
“清月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他对着清月作揖。
“梁公子请留步,深夜到访,不知是为何事,请到外厅稍候,我即刻就来。”清月面无表情的说,想将他引入大厅,让啸山能尽快撤离。
“唉~~,三日之后你我就成亲了,不用讲究这些。这儿多好,姑娘的房间清幽雅致,不亏是人如其名啊。”他环顾四周,厚颜无耻的走到清月身边。啸山躲在柜子里看着他的举动。
“我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岂能深夜与男子同处一室,想必梁公子也是知书达理的人,还请公子见谅,到外屋说话。”清月站起身朝外走去。
“好精致的绣帕。”梁胜林未理会她的话,顺手拿起桌上还未绣好的帕子端详。
“姑娘手真巧,这猫儿绣得快从帕子上跳出来了,~真香。”他闻了闻帕子。
“可否送予在下,鄙人也很欣赏刺绣,还望姑娘垂爱。”他拿着帕子走到清月面前。
“真不巧,这是客人定做的。”清月边说,边伸手要拿回绣帕,没想到却被梁胜林趁势抓住了手。
“姑娘平日刺绣,一定伤手,在下看了也心疼啊。”他抓着清月的手放到自己胸口。
“学手艺,哪有不吃苦的道理。”清月赶忙抽回了手。他暗暗闻着自己的手,陶醉的诡笑着。
“真是个无赖。”啸山躲在衣橱里拽紧拳头,暗暗说。
“什么声音?”梁胜林突然说。
“哪有什么声音?”清月紧张的说。
“我明明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梁胜林四处找寻,快要走到大橱前。
“梁公子,这里是我的闺房,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你休要胡言乱语,毁我清誉。”清月故作生气,叫住了他。
“姑娘错了,在下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或许是外头的野猫野狗,姑娘息怒,在下听错了。”他转回身作揖,又回头看了看大厨,啸山握紧拳头,蓄势待发。
“芸儿,我口渴了,去替我泡两杯茶来,我要和梁公子到厅里用茶。”清月朝门外的芸儿喊道。
“是,姑娘。”芸儿随即去泡茶。
“在这里用,也是一样的,何必跑到厅里这么麻烦呢。”他走到清月旁边,伸手揽她肩膀入门。
“梁公子,请你勿失礼。”清月闪过身去,逃到桌边。
“都快是我的媳妇儿了,还别扭什么呀。来,咋俩儿好好说说话。”他向前又去揽清月,清月仍旧躲开,可还是被他一把抓住,圈在怀里。
“梁公子,不要这样,还请自重。”清月挣扎着。橱里的啸山看在眼里,为了不影响清月的名誉,咬牙忍着。清月用力推开梁胜林,跌坐在了床边。
“姑娘,茶泡好了,请梁公子一起到厅里品用吧。”芸儿进屋来,看了看清月。
“我不用茶,你先出去吧,我有话和你们姑娘说。”梁胜林回应她。
“可是……“芸儿迟疑。
“给我出去,不识好歹的东西。”梁胜林大吼,把芸儿推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梁公子,若没什么事,还请回吧。”清月见状站起身,冷冷的说。
“那日在街上,我就猜出你是个女儿身,哪有男子长得这幅俊俏模样儿,还有耳洞和脂粉味儿,若姑娘还在为这事气恼,在下给你赔不是。”梁胜林恢复了笑容。
“不必了,我不与你这般计较,你何苦如此相逼。”
“这怎么是相逼呢?姑娘海涵,自从看见姑娘起就让在下好生钦佩和仰慕,与姑娘在误打误撞中相识,也算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你说是不是?”说着他又伸手去抱住清月。
“梁公子,你快放手,再不放手,我可喊人了。”清月眼看橱里的啸山推门而出,立即使眼色让其不要出来,啸山无奈又退了回去。
“张媒婆说的一点不错,好说歹说你就是不听,我告诉你,今儿我是要定你了,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梁胜林的力气很大,无奈清月就要挣脱开又被他抓回去,将她一把推到在床上,猛地扑了上去。
“梁公子,你也是有头有脸的望门之后,嫁娶且等三日,何必急于一时,你这样不顾道德礼数,毁我名节,我会恨你小看你。”被清月这么一说,梁胜林停顿了一下。
“到嘴的鸭子,我岂能让它飞走,先下手为强才能占上峰,这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他不顾一切的开始撕扯清月的衣服。啸山见势不妙,马上破门而出,与此同时,一个守卫冲了进来,他又缩退回去。
“公子,公子,不好了。”守卫叫着。
“他妈的,谁让你进来的,破坏老子的好事。”梁胜林停手转过身去对着守卫怒吼。
“夫人派人来报,说后院起大火了,让公子快些回去。”
“什么?起火,真他妈的赶巧了。”他看了看清月。
“量你也飞不出我的手掌心,走。”说完就随着守卫走出屋内。啸山立即破门而出,扶起倒在床上的清月。
“清月,你没事吧?”他询问着。
“没……没事。”清月捂着胸口的衣襟,两眼汪汪的看着他。
“月儿,你怎么了?”卢大娘随芸儿一同进来。
“娘,我没事,您别担心。”清月强忍着泪水。
“你不能呆在这里了,我现在立刻带你们出去,走。”啸山拉起清月。
“不行,啸山,外面的守卫还没退,我们是出不去的,你快走,想法子来救我们。我暂时不会有事的,你快走。”清月推开他说。
“可是,万一梁胜林又折回来,那不是太危险了吗,固安一定会很快想到办法,干脆我守在这里,保护你们。”啸山说。
“不,你一个大男人,呆在这里多有不便,你还是快走吧,出去告诉固安,不要让我爹知道,我怕他担心容易出事,快走啊。”清月厉声的说。
“是,你不能留在这儿,还需要你里应外合呢,快走吧。”芸儿说。
“那好,你们多保重,我尽快想办法救你们。”啸山说完就从窗外跳走了。清月虚脱的跌坐在床上,卢大娘赶忙去扶。
“娘!”她顺势倒在其怀里抽泣着。遇到这种情况,再坚强的女儿家也受不住要委屈得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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