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厮如此胡说八道。儿子死了,也不伤心,还看不得寡妇媳妇清静,唠唠叨叨说个不了。”那妇人听他媳妇在房叫骂,只是不敢开口。
公孙策想道:“这个女子必是有个外路,皆因老妇不能识人,以为她真心守节,在我看来,她儿子必是她害死。天下节妇,未有不是孝妇,既然以丈夫为重,丈夫的母亲有病,岂有不让她医治之理这个小女孩,既是她亲生所养,虽然变了哑巴,哪里不想她病好之理听见有人能医,就当欢喜非常,出来动问,怎么现在全不关心,反而骂人不止即此两端,明明的是个破绽。我且不必惊动,回到街中,再行细访。”
当时公孙策起身说到:“我虽是走江湖的朋友,也要人家信服,方好为人医治。你家这女人无故伤人,我也不想你许多医金,何必作此闷气,你再请别人医罢。”说着起身出了大门。那妇人也不敢挽留,只得随他而去。
公孙策到了镇上,见天色已晚,此时进城已来不及了。“我不如今晚在此权住一夜,将此案访明白了,以便明日回行汇报。”想罢,见前面有个大大的客店,走进门去。
早有小二前来问道:“你这郎中先生,还是要张草铺暂住一夜,还是包个客店居住”
公孙策见里面许多房屋车辆客载,摆满在里面,说道:“我是单身过客,想在这镇上做两日生意,得点盘缠。若有单房最好。”
小二见他要做买卖,当时答应有有,随即将他带入中进,走到那下首房间,安排住下。知他没有行李,当时又在掌柜的那里租了铺盖。布置已毕,问了酒饭。
公孙策道:“你且将上等小菜,端两件来下酒。”
小二应毕,先去泡了一壶热茶,然后一件一件送了进来。公孙策在房中吃毕,想道,这店中客人甚多,莫要那个凶手也混在里面此时无事,何不出去查看查看。自己一人出了房门,过了中进,先到店门外面,望了一回,已交上灯时候,但见往来客商,仍然络绎不绝。
正在出神之际,忽见对面来了一个人,望见公孙策在此,赶着站下,要来招呼,见他旁边有两三个闲人,又不敢上前问。
公孙策早已看见,不等他开口,说道:“王大爷,从何到此今日真是巧遇,就在这店内歇吧,两人也有个陪伴。”那人见他这样,就走上前来。
第三百七十六章灵异
却说公孙策在客店门首,见对面来了一人,当时招呼他里面安歇。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王朝,奉了包黑子的差遣,令他在永丰县寻访那六里屯的凶手。
暗访了数日,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今日午后,也到了镇上。此时见天色已晚,打算前来住店,不料公孙策先在这里,故而想上前招呼,又怕旁人识破,现在见公孙策递交了眼神。
他进去,当即走上前来说道:“不料先生也来此地,现在里面哪间房里,好让小人伺候。”
公孙策道:“就在前进,过去中进那间,下首房屋。你且随我来吧。”当时两人一同进内,到了里面,王朝先将房门掩上,向公孙策道:“先生也是来此查案”只见公孙策点了点头,王朝满面红光道:“大人派先生来,我就轻松多了先生几时来此”
公孙策闻声,心中摇摇头,止道:“此乃客店所住,耳目要紧,你且改了称呼。但是那案件,究竟如何了”
王朝点头,又摇头道:“小人奉命已细访了数天,这左近没有一点形影,怕这姓熬的已去远了。不知张龙、赵虎,可曾缉获”
公孙策道:“这案虽未能破,我今日在此又得了一件疑案,今晚须要访问明白,明日方可行事。”当时就将卖药,遇见那刘氏的话,说了一遍。
王朝愁眉,道:“照此看来,是在可疑之列。但是她既未告发。又没有实在形迹”吞吞吐吐,他的意思在明显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多管闲事。
公孙策道:“虽然咱们老爷升迁,此案可以留给下一任。但,既然碰上了,却不能不管。如若不然,死者又何处伸冤呢”
王朝愁眉道:“我能做些什么”纵使百般不愿意,他也只能去做。
公孙策早就想好了对策,道:“今日打更之后。你可到那暗巷里面巡视一番。看有无动静。再在街坊邻居询问她丈夫身死时,是何景况,葬在哪里细细问明前与吾汇报。”
王朝点头,当时领命。先叫小二取了酒饭。在房中吃毕。等到打更之后。约二更不远,故意高声喊道:“小二你再泡壶茶来,服侍先生睡下。我此去会个朋友,立刻就来。”说着出了房门而去。
小二见他如此招呼,也不知他是县里的公差,赶着应声,让他前去。
王朝到了街上,依着公孙先生所说的路径,转弯抹角,抹角转弯,到了狭巷,果见一座小小矮屋,先在巷内两头走了数次,也不见有人来往。暗道:“此时莫非尚早,我且到镇上闲游一回,然后再来。”想罢复出了巷口,向东到了街口。虽然是乡镇地方,因是南北要道,所有的店面,此时尚未关门,远远见前面有个浴堂,王朝心道:“何不此时就沐浴一次,如有闲人,也可搭着机锋问问话头。”当时走到里面,但见前后屋内,已是坐得满满,只得在左边坑上寻了个地方坐下,向着那堂倌问道:“此地离天长县还有多远这镇上共有几家浴堂”
那个堂倌见他是个外路口音,就说:“此地离城只有十里官道。客人要进城么”
王朝道:“我因有个亲戚住在此处,故要前去探亲。你们这地方,想必是天长县的管辖了。现在那县令,姓甚名谁,哪里的人氏,目下有什么消息”多年走镖养成了习惯,让人不会怀疑是公差。
那个堂倌道:“我们这位县太爷,真是天下没有的,自他到任以来,不知结了多少疑难的案件。姓包单名拯,乃是庐州府合肥今肥东县包村人。至于你说的消息,哈哈,你倒是迟了一步,若早来数日,离此有十数里,有个六里屯集镇,出了个命案,甚是奇怪:这客人五更天才由客店内起身,天亮的时节,倒被人杀死在镇口。不知怎样又将尸首讹错,少年人变做有胡须的。你道奇也不奇现在太爷已相验过了,标封出示,招人认领呢。不知这凶手究竟是谁,出了几班公差在外访问,至今还未缉获。”
王朝装作好奇的样子道:“原来如此,这是我迟到了数天了,不然也可瞧看这热闹。”说着,将衣服脱完,入池洗了一会,然后出来,又向那人说道:“我昨日到此,听说此地龙舟甚好,到了端阳,就可瞧看,怎么去岁大闹瘟疫,看了龙舟,就会身死的道理。”
那个堂倌笑道:“你这个客人岂不是取笑,我在此地生长,也没有听见过这个奇话,你是过路的客人,自哪里听来”
王朝道:“我初听的时节,也是疑惑,后来那人确有证据,说前面狭巷那个刘家,他是看龙舟之后死的。你们是街坊邻居人家,究竟是有这事没有呢”
那个堂倌还未开言,旁边有一个十数岁的后生说道:“这事是有的,他不是因看龙舟身死,听说是夜间腹痛死的。”
他两人正在这里闲谈,前面又有一人,向着那堂倌说道:“孙庆啊,这件事,最令人奇怪,刘福那个人那样结壮,怎么回家尚是如常,夜间喊叫一声,就会死了,临殓时还张着两眼。真是可怕,听说他坟上还是常作怪呢,这事岂不是个疑案。他那下面儿,你可见过么”
孙庆道:“你也不要混说,人家守节,现在连房门不常出,若是有个别故,岂能这样耐守至说坟上作怪,荆山洼那个地方,尽是坟冢,何以见得就是他呢”
gu903();那人道:“我不过在此闲谈罢了。可见人生在世,如浮云过眼,一口气不来,人就死了。刘福死过之后,他的女儿又变做哑子,岂不是可叹。”说着穿好衣服,望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