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接到僖王的传令,不必出战,只坚守拖延时间即可,于是守将命人在城墙上贴满防御符,架起檑木炮石,火矢油锅等等,又开启了城中的防护法阵,全力防守。
卫虒虽以一人之力便可以攻城破防,但因为他上次轻敌失利,此次又不是主帅,因此在没有大司马之令的情况下,他不敢冒然突进,怕孤军直入再次吃亏,便扎营围驻在抵塗城下,只等大司马裘英纵带着二十万后军到来。
他心里的确感到窝囊憋气,也没有了上一次长驱直入的嚣张气焰,一半且仇且恨,一半害怕再次战败,所以心情很复杂。
而抵塗城的守城将官一边加紧防御,一边飞书传信哄骗卫虒,说僖王很快就会派使臣带着灵石来求和的,最多三五日就到,还请卫大将军稍等几天。
卫虒便信以为真。因为玥阖国的作风一贯如此,这些年只要攻打玥阖,便有利可得,只要大军压境,僖王就会立即派使臣到城下会盟,要么割地划城,要么交付大量的灵石来求和。
卫虒也早就听说,数月前,在卫猽来求娶公主之前,悍殇国的寇重五就又来敲诈了玥阖国五百万块灵石,他若非轻敌大意,碾压玥阖心切,若不是直攻到宽奚城下,引得那什么公主出战,应该也能敲诈到更多的灵石,也不至于灰头土脸的逃回去……
所以卫虒以复杂的心情坐在中军大帐中,只围不攻,却没有想到,这一次,求和使臣没来,却是元将军以将印法宝带着人马急行而至。
守城军士打开南面的城门,迎鸾公主和元将军入城。抵塗城中有守军两万,昨天又调过来了一万人马,眼下共有三万,守将名叫良问书,身为武将,却有一个儒生的名字。
风倚鸾和元将军进城,一下马就直奔主将议事厅,楫离身穿布衣,混在军中不露面。
良问书将军及其属下看到鸾公主所穿宝甲上所写的“圣帝御赐”四个字,都差点因为憋笑而憋出内伤……
元锐立一脸严肃,先命守将良将军传唤几名头脑机灵、擅长于卧底的士卒来,按照端墟谋划出的离间计,对他们详细交待了一番,并教他们要如何如何说,再让他们换上普通百姓的衣服混出城,装扮成流亡逃难的百姓,故意被俘虏到厌涂军中去当杂役,伺机散布假消息,以动摇对方军心。
另外,又让良将军传下密令,着力找出厌涂混进本军之中的细作,故意不抓他们,找些机灵会说话的士卒靠近这些细作,再有意无意地,向他们透露足以离间裘英纵和卫虒的假消息,好让他们传回厌涂军中。
作好了这些安排之后,元将军又问明白,此时城外只有卫虒的人马,裘英纵还没有到,风倚鸾便依计而行,故意将屯云剑横背在背上招摇,因为竖着背会扎穿马屁股,与元将军带着一万精兵出城搦战。
此时,卫虒所带的十万人马都正守在大营中,只有探哨看到抵塗城门忽然大开,风倚鸾一身银盔银甲,骑白马,横背着重剑,一骑当先出城,如同天降仙将一般飘然现身,元将军紧随其后,后面跟着由五千禁军和五千骑兵组成的一万精兵。
卫虒听闻传报大惊且怒,忙传令排兵布阵。
他亲自披挂来到阵前,看到对面的来将果然是玥阖国的公主,又见风倚鸾白马银装,身穿一件银色宝甲,而宝甲上竟然用墨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圣帝御赐”四个十分难看的大字,还用金色又认真仔细地勾了一道挺宽的金边,衬得这四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十分显眼,此外,在她的背上,正背着那把六品的大宝剑,就像横生出了一双玄金铁翅一般。
卫虒只觉得又气又想笑,胸闷到直想吐血,鼻子都歪了。他心想,这贱妮子还真是会作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