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所有的紧张与悸动从心底蔓延开来,他想要躲开,却是身不由已。
他扶着沙发站起来,还是心有余悸,真怕那一刻她没大没小的亲下去,他都不知该如何自处。推开她,有点违心,也舍不得。
半推半就那这段兄妹情就此便要失去,他还没做好这个心里准备,而他们的结局是没有明天的。
他厉声呵斥,“然然,你胡来也得有点分寸”
陶然撇了撇嘴,还强词夺理,“亲下去又怎样小时候又不是没被你亲过,你是我哥哥,矫情什么呢”
“”那时候他也才十多岁好不好,哪有男女之别,只是全当她是妹妹,再普通不过的亲吻而已,再说,他也早就忘记那是什么滋味。
被陶然那个靠近的亲吻弄得整个晚上都心神不宁,春心荡漾的。大概是有段日子没有亲近女人,才有了这样可耻的反应。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干脆起身走到窗边抽了根烟。陶然过来后他的烟瘾又犯了,有些烦闷无处释放,唯有抽烟。
他忽的又想起之前邱颜给他打的那个电话,他竟然将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拿起手机回拨过去,竟然关机。
、狭路相逢
两天后,十一假期结束。
邱颜照常去上班了,她暂时放弃了辞职这个念头。在老邱生命已经几近垂危的关头,她不能再任性的活下去。
也难怪沈岩会离开她,她有什么好不独立,没有主见,矫情造作的要死。高学历,好的家世,洒脱的性格,她可一样都没占。
到了办公室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悟空,在办公室里搞恋情就是不好,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看着都膈应得慌。她和悟空虽然还没到见面后分外眼红的地步,可是尬尴还是难免的。
“师父,早啊。”悟空像个没事人似的主动跟她打招呼。
她有点受宠若惊,结结巴巴的回他,“早,早呀。”脸上的微笑也是过于牵强,可事情的结果远比她预料的要好,欣喜不已。
顾悠悠迈着轻盈的步子也到了办公室,“颜颜,悟空,早上好。几天不见,可把我给想坏了。”
悟空点点头冲她笑了笑,“悠悠姐假期去哪里玩的”
“南京路。”
陶然也是漫不经心的跟她闲聊了几句,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父亲手术的问题,没有过多的心思再和悠悠天南地北的去侃。
可是顾悠悠仍是喋喋不休,“颜颜,我在南京路的一家咖啡馆里看到一个绝色美男,如果今生有幸与其共度一个愉快的夜晚,就是让我明天下地狱,我都愿意的。我还拍偷偷拍了他的照片呢,给你看看。”
说着就打开手机,连相册都不用翻,她早已将美男做成了手机屏保。
陶然本不想看,可是奈何顾悠悠太过热情,早已将手机举到了她的面前,定睛一看,怎么会是他呢
陆聿辰
“颜颜,你认识”顾悠悠按捺不住心里的欣喜,从邱颜惊诧的眼神里,她嗅到了一些异常。
“不认识。”怎么可能呢,只是现在的她已经跟那些人没有什么关系了,陶然知道陆聿辰在这里吗还是说他们早已见过面了呢
她摇摇头,关她什么事呢,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早会之后,她接到了母亲颜女士的电话。她找了个拐角处接听电话,“妈,怎么了”
“颜颜,医生今早查房时又说了,你爸爸的情况已经不能再拖了,我征求征求你的意见,你说我们到底是做不做这个手术”
邱颜几乎都快把下嘴唇咬破,做不做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不做的话,父亲顶多有两三个月的活头,当然在这两三个月里得忍受着非人的病痛折磨。
若是做这个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一,也就是说他的父亲从手术台上下来的几率几乎是零,如果明天就要上手术台,那她明天之后,就真的再也没有父亲了。
她不敢赌,也输不起。
她不想失去父亲,可是更不舍得父亲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如今她已经走到悬崖峭壁,往前一步,是万丈深渊,退后呢她已是无路可退,所有的后路都被断了。
“妈,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一点都不知道。我想要爸爸做手术,可是我还想要爸爸一直活着。妈,我好矛盾。”
也不知道在角落里哭了多久,大概是都没有眼泪了,她在站起身来,脚都麻掉了。
她转身时,悟空就在她身后,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想要把她看透。
“叔叔怎么了”
“脑子里有个恶性肿瘤,位置特殊,马上就要不行了。”这些天,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悟空看到泪流满面的邱颜,他忍不住将她拉到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邱颜再也不管不顾,小声呜咽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真的受不了了,心底的彷徨与痛苦无处释放。
过了一阵,悟空松开她,“师父,有什么事哭出来就会好的,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邱颜抹了把眼泪,用力点点头,她挺感谢悟空,所有的安慰都恰到好处,绅士温暖的不行。
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好像比她印象中成熟了不少。
“悟空,谢谢你。”
只是属于心疼怜悯下的安慰拥抱,可是落在他人眼里,可就不一定这么简单了。
沈岩的办公室。
他今天打开了营业部走廊处的监控,就是想看看邱邱有没有过来上班,还真是看的不是时候,打开监控看到的就是她与吴子初热情相拥。
办公室恋情还就是不错,抽个空都可以约会。他啪的一下将电脑显示屏关上,一大早的,可真是堵心。
坐在沙发上看小说的陶然被他弄的有些莫名其妙,这些日子,沈岩没有哪天是正常的。
“四哥,怎么了”
他揉揉眉心,“没事。”
起身坐到陶然的身边,拿过她手里的那本没营养的小说,“跟我来上班是不是挺无聊的”
“主要是你这个人无聊,不走心。”她说的别有深意。
他把一缕垂下来的发轻轻别在她的耳后,不走心是吗,是不敢而已,陷入太深的话,都不知道最后自己是怎么死的。
这两天他陪她做了很多他不曾做过的事。
自己做的牛排,亲自烤制的蛋糕,开启了那支他珍藏好多年都没舍得喝的红酒。弹奏了一首致爱丽丝,陪她跳了一支舞,给了她一顿浪漫到不可思议的烛光晚餐。
还有午夜的包场电影,亲手挑选的五百二十朵红玫瑰,就连戒指他都准备好了,可最后他还是偷偷扔到了黄浦江里,他害怕自己入戏太深。
那戒指是他在纽约拍卖会上拍到的一枚蓝钻,再适合她不过,可扔掉的时候他眼都没眨。那枚价值连城的戒指只属于她,所以最后只能与时间同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