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强辩”
“这。”
“老夫要试试你的造诣,过来。”八荒使者怪叫,将龙首杖放在一旁。
“晚辈不敢无状”
“过来,上。”
“这”
“逃得过老夫的掌爪下,再说不迟。”
柏青山忍下一口气,欠身道:“晚辈必须前往救人,事毕再请老前辈赐教,如何”
“不行,老夫不欠帐”。八荒使者乖戾地说。
柏青山脸一沉,沉声道:“晚辈要救的人,是三个孤儿寡妇,她们已落在不明来路的歹徒手中,命在须臾,急待援手,老前辈不是人性已失的高手名宿,何苦阻止晚辈救人的大计”
“我不管其他的事,少废活。”
蓦地,店门口传来了银铃似的语音:“你这捡狗粪的老奴才,,这次你可跑不掉了。”
柏青山一怔,心付:“语音好熟,唔可能是那位用琴音杀人的蓝衣姑娘。”
怪事发生了,大名鼎鼎的名宿八荒使者,一声不吭抓起龙首杖,不走前门钻后堂,一溜烟逃之天天。
蓝衣姑娘带了两名侍女,一捧琴,一捧剑,香风扑鼻,闪电似的掠入,叫道:“休走,本姑娘已追了两千里,你逃不掉的”
话末完三人像幽灵般进入内堂去了。
徐八爷倒抽了一口凉气,骇然问:“谁知道这位蓝衣姑娘的来历八荒使者闻声溜走,望影而逃,岂不骇人听闻”
没有人知道蓝衣姑娘的来历,甚至还未看清主婢三人的脸貌哩
柏青山不再理会,挟了山海夜叉向外一窜,走了。
四更初,他们已搜遍茅屋附近,除了尸体,不见活人。内房中,丢在床角的辟邪剑末被带走,末留下任何线索。
山海夜叉已惊破了胆,只能说出听到鬼啸声,看到如虚似幻的白影,其他一概不知,说不出所以然来。
到了泊舟的河湾,船都不见了。岸畔留有血迹,血腥触鼻,但不见尸体,大概都被丢入江中了。找到了水鬼的尸体,一剑穿腹致命,毫无线索可寻。
柏青山惊然而惊,劫人的凶手好狠,一个受伤的活口也末留下,可怕极了。他心中焦躁,连夜返回县城。
山海夜叉整个人崩溃了,坐在江畔发呆,浑身在战抖,口中不住地念:“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柏青山在码头露宿一宵,心潮起伏,心乱如麻,一波末平,一波又起,是什么人黑吃黑干下这桩好事干净利落不落痕迹,绝非等闲人物,事情委实棘手。
“我必须借助徐八爷出面,不然毫无希望。”他想有了初步决定,略为宽心,便沉沉睡去。
破晓时分,他被码头的嘻杂声惊醒,只好起来走走。他的睡处距桥头不远,水夫们忙着上货下货。在附近走了一圈,他动身过桥想到竹林湾找徐八爷。
刚踏上桥头,后面追上一名水夫,叫道:“喂你可是姓柏”
他一怔,点头道:“不错,我叫柏青山,你是”
船夫递上一封书信,说:“有人以五两银子请我递交这封信,且须立候回音。”
他展开书信,上面写着:“书致柏大侠,孤儿寡妇已入牢笼,此事与汝无关,念汝年轻无知,免汝一死。限午正前离开兰溪,不然血流五步。”
“要什么回音”他心中狂喜地问。
“问你走是不走。”
“致书人在何处”
“在码头立候。”
“在下不走。”他一字一吐地说。
“那么,请随我来。”下书人说完,扭头便走,脸上有笑意。
他冷哼一声,挪正辟邪剑,在后跟上。
上行不远是郑家码头,一艘客船的舱面,站着一位村姑,招手叫道:“柏大哥,快上来。”
他吃了一惊,脱口道:“你是禹姑娘老天”他丢下下书人,狂奔而前,一跃上船。
禹姑娘含笑向舱中伸手虚引,笑道:“看,谁在里面”
他蹲在舱门向里张望,吁出一口长气,如释重负地道:“老天我怎么没想到是你谢谢你,公良姑娘。”
舱中坐着禹大嫂母子,与云裳姥女公良芳主婢。云裳姹女婿然一笑道:“我捣毁群丑的中洲皮会救回禹大嫂三人,你如何谢我”
舱中窄小,有女眷在内,他不能进舱,便坐在舱门外笑道:“公良姑娘,没话说,我欠你一份情,水里火里,一句话。且先治酒替禹大嫂母子压惊,并敬你三杯酒,如何”
“嘻嘻你倒大方,我知道你有钱,金珠已替你取回了。”
“谢谢,谢谢。”
“我已命船家备好酒席。酒是原色五加皮。菜有金华的火腿,严州的活鲥鱼,荷叶粉蒸肉,白玉兰瓣炒肉片”
“好了好了,你再说,我的胃口要造反了。还有一件大事未了,等会儿再与你把盏。劳驾,快将金珠包裹取来。”
“你”
“我答应了人家一千两银子谢礼,要马上前往了此公案。”
取了一大包约值千余两银子的首饰,他登岸放开脚程,直奔红树排,四五里路顷刻赶到。
两艘茭白船仍在,静悄悄地不见人影。他站在岸分叫道:“喂船上有人么”
钻出一名小巧的粉头,扬声问道:“公子爷,有事么请上来”
“不了,昨天那位蓝衣姑娘还在船上么”
“不在。哦你是柏爷么”
“正是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