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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炼狱 云中岳 2122 字 2023-10-10

红飞卫领着众人,进入石室秘道,众人鱼贯后跟,走了百余步,踏上了石级,上面石板门出现。

热流不再跟来,但这些人仍然感到心中惶急,大汗如雨。

红飞卫转动壁上的大绞盘,石板徐徐移开。

共通过两座石板,到了第三座石板门的下方,绞盘转动,石板徐移。

刚露出一条寸阔门缝,外面光亮射入,原来已是清晨了。

狂笑声震耳,一把刀尖探入。

红飞卫大惊,急松绞盘。

石板门迅疾地夹住了刀尖,“咔”一声刀尖断落。

“外面有人。”她慌乱地叫。

蛇郎君扭头叫道:“大家退,让巨蟒上来,快速打开石板门,让巨蟒领先冲出去。”

他接过绞盘,全力一绞,石板倏然滑开。

巨蟒向外一窜,恍若毒龙出洞。

蛇郎君蛇皮竹杖一挥,腾身直上。

狂叫声大作,洞外六名黑衣人已被巨蟒连咬带绞弄倒了四名。

蛇郎君人未登上,身上的一条赤练蛇已先一步飞射而出,缠上了另一黑衣人的手臂。

最后一名撒腿狂奔,厉叫道:“他们出来了出来了”

百步外,主出口火焰熊熊。

另一处出口,紫虚老道与二十余名青衣蒙面人正在举火。

蛇郎君一声长啸,率领巨蟒与毒蛇狂冲而来。

紫虚妖道一声怪啸,蓦地晴天里响起一声霹雳,狂风大作,黑雾弥漫,黑雾中鬼声啾啾,电闪雷鸣。

一道青芒从雾影中疾射而来,妖道今天掏出了压箱子的本领。上次他久斗力尽,妖术又被柏青山所破,被蛇郎君突然出其不意偷袭,任由宰割恨重如山。

蛇不怕妖术,妖道不无顾忌,因此先下手为强,拼了,不顾一切用上了五雷天心大法,希望能吓阻毒蛇接近。

蛇郎君大惊,进退两难。青芒射到,冷气森森。

正危急间,天宇中突然传来一阵悦耳的琴音,每一个音符皆令人心神一震。不等众人有所反应,琴音一变,响起数音单音节的铿锵音符,似乎每一声力道万钧,直震体内令头脑炸裂,令气血下沉。

“天哪”蛇郎君惊叫,脚下一软,坐倒在地。

射来的青芒回头一闪即逝,雷声骤止,黑雾渐消,风沙徐止。

巨蟒蜷伏在地,唯一的赤练蛇已经僵死。

蛇郎君坐在草中,大汗透衣,眼中泛现疲倦的神色,委顿难起。

三十步后,红飞卫一群男女,像是久病初愈的人,爬在树下喘息。

紫虚妖道与二十余名青衣蒙面人,散坐在树林下如醉如痴。有两个像是梦游的人,歪歪倒倒艰难地走动。

北面不远处,大树下端坐着一位白衣姑娘,膝上放着一具瑶琴,神色肃穆地注视着这一群凶神恶煞。

白衣姑娘身后,是两名俏丽的侍女,一捧剑,一捧琴匣,两人本身也佩了剑,三女面相庄严宛如瑶台仙子降临凡尘。

紫虚妖道定下神,脸色苍白地站起。

捧剑的少女庄严地娇呼:“不许走动,希望你们自爱些。”

妖道拭掉额上的冷汗,迈出一步。

弦声一响,妖道大叫一声,捧着脑袋摔倒在地。

妖道两侧的人,似被雷殛,全部浑身一震,身形一晃似要躺倒。

捧剑侍女扫了众人一眼,问道:“你们把柏公子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谁也不敢答。

捧剑侍女用手向妖道一指,亮声道:“你说,不然你将六腑崩裂,说不说”

妖道脸色死灰,狂叫道:“我不不知道,贫道不不在场”

“谁知道”侍女问。

“下面上来的人知道。”

侍女向蛇郎君一指,问:“你知道说”

相距六七丈外,远得很。蛇郎君一咬牙,丢出蛇笼,蛟皮竹杖急打地面。

小毒蛇向白衣少女急窜,毒蟒也凶猛地窜去。

琴声乍起,每一声音符皆像铁锤般敲打着听音者的脑袋。

小毒蛇疯狂地挣扎,滚转,绞扭

巨蟒也开始滚动了,卷住了一株海碗大的巨树,疯狂地缠绕,最后树倒下了,巨蟒也徐徐静止。

蛇郎君仆倒在地,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疯狂地叫号,像一头受伤的猛兽。最后,瘫软在地似已昏厥。

琴声戛然而止,捧剑少女问:“淮还想以身试法下一个人有死无生。”

红飞卫脸无人色,叫道:“柏公子仍在下面,尚未上来。”

“真的么”

“是的,他在另一座石室。”

白衣少女说话了,每一个字其冷如冰:“我们等他上来,他如果不上来,你们,所有的人都得替他偿命。”

神偷李辉狂叫道:“这太不公平,我们并未杀他”

“那么,谁杀他的”白衣少女问,她的脸色在变,变得苍白如纸,颊上的血色迅速地消退颊肉在痉挛,双手在发抖。

她的凤目中泪光闪闪,但在她那模糊泪眼中,放射出可怕的,怨毒的,冷酷而又悲哀的种种复杂神情。

任何人皆可听出,她所说的短短六个字,不但声音已变,而且似乎并不是向某一人询问,而是向苍天询问,每一个字皆发得那么艰难,那么心酸。

她的手指,徐徐扣向琴弦。

她的手指,等于是宣告众人死亡的勾魂令。

东面的树林中,掠出一个灰影,大叫道:“且慢姑娘手下留情。”

来人正是在半谷城,曾经向柏青山找麻烦的八荒使者于乐天。

白衣姑娘是在兰溪替柏青山解围的姑娘,雷琴的主人。但往昔她穿的是蓝色衣裳,今天换穿了白衣,罗衣胜雪,显示她的性情已经有所改变了。

她曾经追逐八荒使者三千里,为什么

自从在兰溪她与柏青山邂逅之后,她总是在柏青山最需要援手时出现援手。今天她又出现了。

她拭掉颊边的泪珠,转螓首瞥了八荒使者一眼,哀伤地说:“为了你在无为州偷了张家一把藏锋匕,我追逐你三千里之遥,张家不是本份人,本姑娘并不想替张家出头,只是一时兴起,想看看你这号称游荡八荒的人,是否浪得虚名。这一追,我所受的创伤是无以弥补的。你走吧我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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