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我们办我们的事。今晚不鼓那些严肃的律吕正统,来些小品妙谱,如何”他问。
“好啊其实我喜欢的仍是小操。”
“好,你调的是正调弦,我鼓小仙的神奇秘谱中的梅花三弄,如何”
“哦有十段之多,怎能称小操”姑娘在他身旁坐下笑道。
柏青山开始调弦,提高了三度音阶。
“为何要改慢角调”姑娘讶然问。
“慢角活泼些,显得轻快明朗。”
“但变徵”
“这倒不用担心。”他含有深意地说,虎目中冷电一闪而没,又道:“不奏梅花三弄,必要时正好奏风雷行。但首先,我奏一曲关山月。”
一段过脉声为前奏,夜空中飞扬起数声散落的音符。
船轻微地晃动,烛火摇摇。
姑娘曳裙而起,柏青山摇头以眼色阻止她起身。
琴声悠扬,醉人的旋律充溢在空间扫荡。
第一回折未发,舱门无声而开,冷风刮入,灯火摇摇。
一个黑影窜入,是一位浑身湿淋淋的黑衣中年人,豹头环眼,满脸横肉。
电芒一闪,中年人的剑指在姑娘的背心上,大环眼凌厉地扫了众人一眼,低喝道:“不许声张,不会有人受害,不然就宰了你们。”
小琴小剑两婢坐在另一端,故意以手掩口,装得惊惶战抖。
柏青山吃惊地注视着来人,愕然惊问:“你你是”
“不许问,继续弹你的琴,不许停止。”
琴声再起,他惶然问:“好汉爷,你你”
“借你们的船躲上一躲。”
“你”
中年人退至舱门,向外举手一招,接二连三进来了四个人,其中两人受了伤,全都是浑身水,一看便知是从水中爬上来的。
“咱们有人受伤,惜你这里躲一躲。”中年人狞笑着说。
“你你们为何挑上我们”柏青山一面操琴一面问。
“你们这艘船在最外侧,而且是最不起眼不受注意的一艘船。”
“这”
“有人再来搜查时,咱们躲在舱下。如果你们声张,打起来你们有死而已。”
“你们是”
“咱们是杀奸王的好汉。”
“奸王是”
“不许多问,调你的琴。”
“叫女眷回避,好不好”
中年人摇头拒绝,说:“有女眷在,方不至于引人注意。”
揭开舱板,下面黑沉沉,霉气上冲,两名大汉替同伴裹了伤,四人躲入舱底躺下。
中年人则命小琴取来柏青山一件长袍,迅速地换上,拭干了舱面的水渍,将剑坐在身下以衣角罩住,方紧靠着姑娘坐下道:“搜查的人如果去而复来,阁下必需小心应付,不可透露口风,不然,你这位小娘子首先遭殃。好好弹你的琴,不许停止。”
外面,传来了船桨打水声,有一艘快船驶过。
接着,码头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岗哨又布上了,不久有人登船搜查,灯球火把齐明,人声隐隐。
不久,北面码头旁突传来急叫声:“快拦住他来人哪往北面走了,快追。”
不久,码头重归寂静。
柏青山仍在操琴,行吭高歌唱道:“燕南壮士吴门豪,筑中置锦鱼隐刀。感君恩重许君命,泰山一掷轻鸿毛。”
“不许高唱”中年人沉叱。
他应声“是”,放低音量又唱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船突然摇摆,接着舱门拉开,闪入一个黑衣大汉,向中年人低声道:“人都到齐,只有九华三煞引敌未还,再就是黄山五义皆受伤沉重。”
“那些鹰爪呢”
“追九华三煞去了。”
“受伤的人呢”
“现在前舱安顿。”
“大哥他们呢”
“不知道。”
“好,叫醒船家,立即开船。”
“是,小弟这就办。”
柏青山停止弹奏,叫道:“好汉爷,你们要开船”
“怎样你不愿意”
“这何不放我们登岸”
“废话你们是人质”
“天哪官府的人是不理会人质的”
“住口”
“你们不要紧,天涯海角一躲,太平无事,而船家与旅客却要担上通匪的罪名,岂不有死无生”
“呸再多说,宰了你这畜生。”中年人恶狠狠地骂。
柏青山忍无可忍,十指齐下,一阵急滚骤拂,像是天际响起阵阵乍雷,弦声跳动,雷琴中间的龙池所发的共鸣,令人闻之脑门发炸,心血收缩。
“砰”一声响,中年人仰面便倒。
黑衣大汉狂叫一声,向上一蹦,撞在舱顶然后摔倒在舱板上。
小琴小剑迅速打开两面的明窗,姑娘则拉开了舱门,方闪在柏青山身后,低叫道:“用第五折迅雷被风除恶务尽。”
“不,用第二段雷鸣两至,赶走他们算了。”
琴音再起,似乎正音齐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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