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急,你倒急得很呢”
“你”
“首先,叫你的人将费姑娘主婢放过来。”
“你休休想”
“其次,雷琴当然得完壁归赵。”
“你哎”纪少堡主狂叫。
柏青山的刀一紧一轻,又道:“其三,你得送咱们四个人安全离开。”
纪少堡主一咬牙,道:“办不到,你哎住手你”
柏青山这次不松刀,冷笑道:“办不到,你先死,你要计算费姑娘,还不是为了逞你自己的兽欲你如果死了,一切成空,我不信你肯甘心。”
“你”
“你给我少废话,你以为在下为了费姑娘便甘心受你摆布,甘心将性命交在你的手中吗少做你的清秋大梦,费姑娘与在下无亲无故,在下不会傻得把自己的老命也给赔上。即使她与在下是夫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来时各自飞,何况彼此是朋友”
“我不不信你你会眼看她死”
“哼在下先要你死。”
“哎慢”
“你如果真不怕死,何不下令杀费姑娘她死在你前面,你该心满意足了吧下令,我给你下令的机会。”柏青山厉声说。
“我”
“下令呀怕死鬼。”
“你”
“那么,你先死好了”
“我我答应放放她。”纪少堡主狂叫,终于崩溃了。
“我这时得考虑了,放了人将是纵虎归山”
“你不能食言。”
“混帐柏某食什么言”
“你说过以她交换换我的命”
“呸我说过了吗”
“你你说过了的。”纪少堡主硬着头皮说谎。
柏青山在了了庵,已看出这家伙贪生怕死,为了活命,肯将自己的心腹爪牙置之于死地,这种人怎会为一个女人而送命
“你这畜生倒会诬赖哩。”他恨恨地说,心中却感到可笑已极。
“我我把费姑娘还还给你。”
“你这猪你丢尽了纪家堡的声誉。”他再次咒骂。
小剑听得心中发抖,抽口凉气道:“柏爷,不要迫他了,狗急也跳墙”
“哼”他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他呀他连钻粪坑也做得出来的,只要饶了他的狗命,他连祖宗的坟墓也会去掘的。”
“阁下不不可欺欺人太甚。”纪少堡主羞愤地叫。
“欺人太甚你欺负费姑娘是否过分”
“我”
“我要割断你的喉咙”
“哎住手住”
“快将人放过来,雷琴也送上,饶你一命。”柏青山不再羞辱这家伙了。
纪少堡主喉下皮破,血已染红了胸颈,这时方神魂入窍,向爪牙们叫道:“快快依他将人放放过来。”
爪牙们不敢不遵,乖乖地将心兰主婢解了穴道松绑,不久,雷琴也从船上取来了,四人重聚恍如隔世。
柏青山沉得住气,不露喜色地道:“费姑娘,调弦。”
费心兰长叹一声,柔声道:“青山哥,不必了,饶他们吧。”
“他门人多势众,会追来的。”
“我想,他们不敢追赶的。琴音太霸道,这些人有些修为不够,恐怕”
“好,饶了他们,走,纪少堡主,叫你的人全部退至湖滨,上船。”
所有的人皆依言到了湖边,一一登船。
柏青山将纪少堡主一推,冷笑道:“滚你的蛋,下次犯在我手,在下要卸了你的一双爪子,让你在人间活现世。你记牢了,柏某已经警告过你啦滚”
纪少堡主连滚带爬向湖边窜,狂叫道:“快上啊宰了他们这些狗男女,宰了他们”
暮色苍茫,柏青山四人已经走了,追不上啦
在返回心园途中,费心兰长叹一声道:“去年我与他在江东邂逅,还认为他人才出众,对他甚有好感,错认他是虎父虎子定是英雄豪杰。他好色,男人的本性无可厚非,但贪生怕死丧心病狂,便无可救药了,想不到他竟然是这种人,大概是纪家堡主八方风雨纪人杰造孽太多,天道往还,生出这种犬子奴才来,良可慨叹。”
柏青山不愿批评纪少堡主,转过话锋道:“心兰,你是怎么落在他手中的老天爷,这两天简直要把我和小剑迫疯哩”
心兰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道:“悔不该不听你的劝告,几乎把命送掉。”
“心园并无打斗的遗痕”
“一切都是江怀忠那畜生”
“江怀忠”
“他用苦肉计陷害我们”心兰将被擒的经过一一说了,恨声不绝。
柏青山叹口气,苦笑道:“一个利欲薰心的浪子,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的,我真替心芝姐难过。”
“我要找到他的。”小琴咬牙切齿地道。
心兰经过多次磨难,心肠已比往昔软得多,黯然叹息道:“小琴,不必去找他了,这种人已堕落得无可救药,他活不长久的。”
柏青山却不以为然,感慨万端地道:“好人不长寿,小人祸千年,这种人活得最长久,他死不了的。像纪少堡主这种人便是活榜样,只要他有一分骨气,岂不早就死了”
小剑忍不住叫道:“柏爷,那时你真想杀纪少堡主吗”
他笑笑,扭头问:“你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