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母女歹心(2 / 2)

杨莲心仿佛看懂了她眼底的意思,摸了摸她发顶叹了口气,“芷儿,这也是一件好事啊,婚期定下,蜀国和燕国的联姻便算是不可更改了,何况燕国和蜀国的联姻早就天下皆知,这个时候更是将两边都绑在了一起,如此一来,燕国就更不可能因为任何缘故而反悔。”

凤念芷眼底尽是迷茫,杨莲心见之又叹了口气,“傻丫头......燕国和蜀国的联姻是不可能改变的,我们也不想让她改变,我们想改变的只是联姻的人选,你说对吗?”

凤念芷愣了愣方才点头,她眼底一亮,总算是懂了杨莲心的意思。

杨莲心欣慰一笑,“所以乖女儿万万不能气,不仅如此,还要在别人面前大度宽容,就像你的十姐姐一样,只有这样,联姻的人选才更有希望在你身上。”

凤念芷扬了扬下颌,“哼,难道凤念蓉还要与我争抢吗?她不是对燕世子不屑一顾吗?”

杨莲心轻嗤一声,“你以为她真的看不到燕世子?傻孩子啊,她不是看不到,她是不敢看到,她深知自己的处境,更不想步了她母亲的后尘,所以才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你以为她这么多年过的很开心很如意?芷儿,你得信,她心里比你苦多了。”

凤念芷欲言又止,却又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杨莲心又安抚一笑,“不过你放心,她争不过我们,她这么多年所依仗的不过就是一个段氏,现如今的段氏却是早就不比从前了,你只管等着乖乖的去做燕国的世子夫人和王后便可,谁也争不过你!”

凤念芷左手握了握拳,对杨莲心满心信任,“好,都听母亲的。”

此番春日宴的祭台位于一路延伸到水里的高台上,高阔的高台之上礼幡旌旗阵阵,正中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青铜大鼎,鼎内火焰熊熊,鼎四周围着二十多个身着祭服的术士手执法器念念有词,铜鼎的正前方,以凤垣为首的所有公子百官都跪在地上安静的听术士做法,而其他的内宫嫔妾以及公主则在凤钦的带领下在高台一侧的观礼之地落座。

观礼之处亦放着个极大的桌案,桌案之上摆满了麦穗秸秆桑枝等做成的吉符,而凤钦等人要做的便是将这些吉符串联在一起用作稍后的祭祀,君王亲手所为总是意义不同的,而凤钦此番更是带了商玦和姬无垢一起,这二人眼下瞧着是商玦位分高些,可晋国内政已定,姬无垢已算是唯一的晋国世子人选,凤钦虽然不能把朝夕送给他,却是不能真的怠慢了他,凤钦一边和商玦二人介绍着春日宴的历史,一边邀请他们亲手串起吉符为蜀国纳福,商玦一直温和笑着客随主便,姬无垢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却还是照做了。

不多时,那布满了鹿纹狼纹的青铜大鼎之内火焰忽的蹿高,而本在鼎四周打坐的术士全都站起了身来,也不知怎么,他们手中忽然多了许多看不清符文的纸片来,小小的纸片被他们投入鼎中,本就吞吐的火焰顿时再度升高,虽然是白日,却依旧叫人看的叹为观止。

看着那火焰一下子窜出两丈高,凤钦在旁忽然高兴的笑了一声,一边又转头朝着商玦解释,“这是平过去一年的污晦之气呢,去了晦气今年的蜀国国运才会昌隆,因此从来看这火龙是越高越好,孤瞧着,今年对蜀国而言必定是个好年!”

“今年有摇光公主和燕世子的大婚,必定是好年的。”

段锦衣和孙岑也在一旁作陪,可此番接话的却是孙岑,孙岑温柔雍容,一言一语无不带着主母风范,实在是让凤钦满意的紧,他便又一笑,“是了是了!单单就这件事来说今年也是蜀国的好年,婚期定了再有月余镐京的赐婚谕旨也要下来了,可不就是个好年!”

孙岑闻言便又是一笑,“说起来不光是摇光公主大婚将近,便是咱们的其他公主也都到了出嫁的年纪呢,指不定王上您就要双喜临门呢,你说可是?”

凤钦闻言顿时眼底大亮,瞟了姬无垢一眼拍掌一笑,可不是嘛,姬无垢求的是朝夕,凤钦虽然不能为了姬无垢让商玦不满,可晋国也是五大侯国之一啊,自然也是不能放弃的,“正是正是啊!朝夕的婚事已经定了,孤的其他女儿必定也要寻个少年英杰方可配!”

凤钦说完话下意识的看了姬无垢一眼,便见姬无垢面无表情的将一截吉符上的桑枝扒拉了下来,凤钦看的眉头一跳,远处湖面上却响起了悠扬的号角声,同一时间,跪着的百官起身分成两列站开,那二十多个术士执着法器念念有词的朝湖岸边走了过去。

凤钦眯了眯眸,钦天监监正严正已带着两个灰衣术士走了过来,两个术士手中各拿着个托盘,却是要取这些吉符的,凤钦对严正点了点头,又转身看向商玦,“世子,接下来的祭礼要在船上进行了,来这边与孤一同登船吧。”话音落定,似乎是觉的冷落了姬无垢,他便又转身问,“三公子,孤记得当年你也曾来过春日宴多次,可还记得这些吉符用来做什么?”

春日宴在蜀国年年都有,姬无垢曾在蜀国十年为质,自然是知道春日宴的,可是听到凤钦的话他眼底仍然半分波动也无,只是摇了摇头,“早就不记得了。”

如此直接的拂了凤钦的面子大抵也只有姬无垢能做得出,凤钦笑意一滞,眼底闪过两分不满和无奈,却自然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面发火,他只得又转向商玦,“世子可知?”

商玦弯了弯唇,状似随意的道,“既然是水祭,想必是祭河神的?”

凤钦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侧身抬手一请,“世子请吧,到了湖上才是真正的水祭。”微微一顿,凤钦又接着道,“世子生在燕国,可会晕船?”

这未央湖上的行船自然没有凶险之说,可大多北方人都是十分畏水的,商玦来自燕国,即便他说自己怕水也十分正常,谁知商玦摇了摇头看着朝夕,“我是否晕船夕夕最知道。”

朝夕本一直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忽然被点到微微一愣,待对上商玦的目光才浅笑一下摇头,“父王不必担心,世子殿下并不畏水呢。”

凤钦眼底闪过讶色,朝夕又用深长的目光看着商玦。

“不光是父王,便是朝夕都很意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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