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莫说巴陵了,在燕国有那么多的姑娘想陪世子殿下睡觉他怎么不选一两个陪睡的?这样岂不是就不会彻夜失眠了?这么一想,朝夕愈发觉得商玦这话可笑至极,在她心底,这样的话可是只有君冽那样的花丛浪子才说得出的,什么非要美人陪着才能安睡,根本就是他寻花问柳的借口!心底一恼,抬手便想将商玦推开,可她这一推,仍然未曾推动。
“不是非要找个人陪着才能睡着,而是只有你陪着才能睡着。”
商玦一本正经的说出这句话,朝夕听着只觉得荒诞的很,虽然商玦在她心中并非一个口若悬河只会耍嘴皮子功夫的人,可是近来商玦的确说许多听起来很好听的话,朝夕抬了抬眸,“那可不一定,或许你找其他人试试就发现谁都可以治好你这毛病。”
朝夕抬高了下颌,语气硬邦邦的,可这话落下,商玦却未立刻回嘴,朝夕正觉得商玦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打算推他一把的时候忽然脖颈上针刺般的一疼,她眉头大皱正要推开商玦,可下一刻却又觉的那刺疼的地方拂过一抹湿热的温软,他在舔她?!
朝夕身子微颤,商玦却已经从她肩上抬起了头来。
他坐直身子,也不再抱着她,却是抬手将她的衣襟理了理。
朝夕抬手一摸,自己颈间刺疼那处地方并没有伤口,却有一丝微微发肿的迹象,他到底对她干了什么?!朝夕双眸园睁的瞪着商玦,商玦却唇角微弯,表情显然比昨日愉悦畅快多了,见朝夕似乎要发怒,他掀开车窗窗帘朝外看了一眼,“要到了。”
话音刚落,马车果然开始减速,而朝夕从车窗处看出去,果然看到了廷尉府的门楣,铁画银钩的三个大字威严又刚正,让朝夕一下就想到孙昭说话时的严正肃穆来,不多时,马车稳稳的停了下来,今日过来朝夕未带任何一人,坐的也是商玦的马车,马车一停稳,她当即站起了身来,对商玦的恼怒被廷尉府之前的威严阵势冲淡,朝夕忙不迭的走下马车离开这一方充满了暧昧的空间,虽然是下了车,可颈侧的不适感还在。
朝夕下意识的理了理自己衣领,强忍着才没有去摸,待下了马车站定,一抬眸便见孙黔等在廷尉府门口等着,见到朝夕和商玦孙黔面色一恭上的前来,而商玦也在朝夕下了马车,孙黔来到二人之前站定,行了一个大礼之后方才起身一请,“公主殿下,世子殿下,大人正在府内等着二位,二位快请入内吧,折子已经送去宫里了......”
朝夕蹙眉,在她的印象之中孙昭可不是会因为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就能放低姿态的人,而孙昭也从来都是一副他查他的案子其他人别想插手的样子,可现在却怎么在府内等着他们呢?想到这里,她疑惑的转身看向商玦,站在后面的商玦唇角微弯,拉着她的手便朝廷尉府之内走,“我先前已经递过帖子了,各取所需罢了。”
他递过帖子了?各取所需?朝夕心底疑问重重,却是被商玦拉着入了廷尉府,廷尉府是孙昭在宫外办公之处,刚一入门便能看到许多身着醺绿官服的小吏在期间走动,而府内各处都有廷尉府的侍卫持刀而立,守卫十分森严,孙黔来迎的,自然也是他带路,他默不作声走在最前,带着二人一路走过几处办公的厅房一路朝着廷尉府深处而去。
大抵走了小半柱香的时辰,二人方才到了一处院落之前,孙黔站在院门口道,“公主殿下,世子殿下,这里是大人在府中暂做休憩的居所,眼下他正在里面等着二位。”
廷尉府乃是蜀国第一等政务司府,其内大都是公用之处,留给孙昭的只有最里面一处小院落,这处小院落虽然也算是五脏俱全,可对于孙昭的身份而言到底还是小了。
蜀国每一处外设府衙之中都有留给主官休憩的地方,可既然能做到了司府的主官之位,大都满足不了这一点小小的院落,大都会在外面重新购置宅阔景美风水极佳的私宅,大抵只有孙昭,常年如一日的住在这廷尉府历代主官都不屑于住的小院子里。
走进院子的刹那,朝夕还在想孙昭怎么会接了商玦的帖子让他们二人进来这里的,这方院落只有一进,正面三间正方,左右两边厢房,正屋和左边厢房之间又夹了一处小耳房,不知是用作了厨房还是怎的,而庭院之中也无奇花异草,只临着院门的左右进门处种了几株青竹,院子中央放了个巨大的水缸里面飘着两朵绽开花蕾的红莲。
便是如此简单的院落,甚至还称不上雅致,朝夕简直怀疑这位廷尉大人是不是被克扣了俸禄,而就在她有些疑惑之时,那半掩的正房房门被“吱呀”一声打了开。
门内的孙昭着一身青灰色的直缀长衫,手中拿着一本书册,正定定的站在门内。
“下臣拜见公主殿下,拜见世子殿下。”
他双手抱拳躬身一礼,而后走出门来侧身一轻,“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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