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辞离开巴陵还未回来,他接的人自然也没有回来,而朝夕和商玦都知道蔺辞接的人是谁,朝夕略一沉默,“也要等各路述职的将军回来才好调度安排。”
商玦颔首,又忽然问道,“这些罪论是孙昭定的?这次他没揪着段氏不放?”
提及此朝夕眼底微微一亮,“这个孙昭,此前听闻多有一根筋惹父王不快的时候,这一次倒是办的极好,定罪的人里面本来没那么多段氏子弟,后来都是他纠察出来的,本来光段氏子弟都纠察了十多人,段氏自然不愿意,后来相持两日取了个中间,段氏无话好说,他那里也没再一直盯着不放,他这次纠察出来的人,都是段氏在南边军中实权在握的人,虽然不是位置最高最威风八面的,可段氏在南边军中的几处紧要关节都断了。”
商玦轻笑一下,“段氏不好下手,他倒是不怕,先提个段氏一定不会愿意的条件,再退一步,段氏有了比较,他这退的一步就成了事,此事也不宜纠缠免得生变,要的就是个快,这次他的确做得十分妥当,段氏真是元气大伤了。”
朝夕颔首,“段氏也是迫于巴陵之中的流言才要表情态度来。”说着斜商玦一眼,“云柘他们没给你打探消息,这几日都是去散播流言去了吧?”
商玦笑开来,又装模作样的叹口气,“我也只能做做这些小事了......”
这些自然不是小事,段氏在巴陵之中若说权势第二绝无人敢认第一,可是这一次的流言在两日之内便流传成这样,且段氏想尽了法子也没有压下来,这其中自然要费不少功夫的,朝夕深深看了商玦一眼,“你不必这样说,你做的我都知道。”
商玦笑意不减,“难不成你想报答我?”
朝夕听的蹙了蹙眉头,手上的棋子却未停,商玦低头一看,却见朝夕这招杀气四溢竟破了他一处壁垒,商玦皱眉苦笑,“你这样的报答,真是......”
话头一段,却见朝夕左翼虽然杀气四溢,可是这一招一落,右翼却有了一处明显破绽,商玦苦笑微滞,朝夕已落下棋子站起身来,“让你一局,算是报答你了。”
朝夕居高临下的,还抬了抬下颌,说完这话便朝外走去,她双手背在身后,大抵是赢了一局,脚步看起来轻快许多,从他的方向看过去,见她唇角也弯了起来。
商玦坐在原地本是哭笑不得,见她露出笑意,他自己心底也豁然明朗起来,却见朝夕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见他还在原地眉头一皱,“你还坐着干什么?”
商玦眨了眨眼,起身,走向她,“怎么?你要出门?”
朝夕转回身来,双手抱怀一站,理所当然的道,“你答应过我教我用那些内力的,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说完眉头微蹙,有些不满。
商玦失笑,“怎会忘记......”说着看了一眼外面清朗的天穹,“你要我现在教你?”
朝夕看着商玦点头,“不错,现在。”
商玦笑着点头应好,抬步就朝外面走去,朝夕在原地却怔了怔,她这要求来的突然,不想他应的如此果断,整个人,是不是只要她有所求他便会如此满足她?
朝夕转身,看着已走出几步正回身等着他的商玦又道,“还得手把手的教不得藏私。”
商玦笑意更甚,朝她伸出手去,“好,手把手教不藏私!”
朝夕看着他宽厚的掌心,走上前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