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的手正被商玦握在掌中轻轻揉捏,那触感让她有些不适应,想挣扎,商玦却握的更紧了,她正皱眉,商玦已经开了口,“谁说她要回巴陵?”
段凌烟一挑眉,“世子殿下的意思是......”
商玦微微一笑,语气十分温柔,“待试剑大会结束,夕夕会随孤归燕国,至于蜀国巴陵......大厦将倾,不去也罢,蜀国的这一趟浑水,孤就不带夕夕淌了。”
段凌烟眉头一皱,“世子殿下的意思是......”
商玦唇角微弯,再不多言一句,段凌烟眉头皱的更紧,其他人听到这话面上也不仅露出了深思,帝国的情势已有变化,表面上一片风平浪静,可底下却早已暗流汹涌,蜀国虽然位于五大侯国之列,地位却并不稳固,而这个世道,是弱肉强食的世道。
眼看着二人之间的对峙终于结束,洛舜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由得举杯道,“淮阴侯府剑阁多年未开,里头放着的都是历代洛氏族人的心血,今日得如此多的贵客莅临,委实让洛某与有荣焉,洛某敬诸位一杯。”
众人都频频举杯,唯有商玦未动身前酒盏,商玦不饮酒天下皆知,且身份摆在那处,倒也无人敢怪罪,一片安静之间,段凌烟再度开了口,她先是悠然一笑,直笑的洛舜华手一抖,不知道她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谁知段凌烟只是语声悠哉的道,“侯爷阁中的宝器又怎能比得上二月初七的那件苍琊?王上说苍琊乃是洛氏的不世重器,是一定不能错过的。”
淮阴侯府二月初七有新剑问世,许多人都还不知道新剑叫什么,可如今段凌烟就这般大大咧咧的将新剑的名字说了出来,还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顿时让洛舜华皱了眉,他看了看商玦受伤的手,又想到商玦适才说的“礼物”之言,顿时有了几分明白,不由得抿唇一笑,“王上素来眼光极好,等到二月初七,洛某一定不会让诸位失望。”
段凌烟见洛舜华并不打算遵蜀王的意笑意微冷,随即道,“现如今西戎正和帝国打的正酣,诸国都不得不防患于未然,这次,侯爷只怕会盆满钵满。”
洛舜华眼底露出两分幽芒,“洛氏只是手艺人,全凭诸位看重罢了。”
段凌烟一笑,忽然转头看向了室内一人,笑音袅袅道,“听闻离国也有许多铸剑大家,此番不知有没有和侯爷的匠人切磋一番?本夫人倒是很想看看......”
段凌烟不笑之时一张脸莫名威慑,一旦笑起来整张脸便都带着魅惑,那颗眼角的朱砂痣则更是能蛊惑人心,她直直的盯着君冽,那份准确找到目标的笃定让在场众人心惊!
她一个蜀王宫的妇人,是怎么能在第一次见面的情况下准确无误的认出了半分风头都未出的君冽呢,不说旁人,便是君冽自己都有些心惊,细长的狐狸眼眯起,君冽笑的风流多情,“夫人既然想看,君冽自然不会扫了夫人的兴,等午宴之后,本公子可随夫人走,夫人想看多少,本公子就给夫人看多少,夫人觉得如何?”
君冽这话说的极为暧昧不清,在场许多人都皱了眉,这位离国公子的风流名声在外,可却不该对一国夫人如此大胆,本以为段凌烟定然会发怒,谁知她只是了然一笑,道,“没有神兵谱,想来离国的铸剑术也不过尔尔,比起公子,本夫人对那神兵谱更感兴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