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挑了挑眉,“燕国再如何也是诸侯国,他们在北边那般闹,帝君心中不可能没有一点看法,若非是因为西戎闹得厉害,指不定就......”
那士兵欲言又止,郑霖却是明白他的意思了,唇角微微一抿,语气格外凛冽起来,“我们知道这一点,燕国也知道这一点,否则,你以为他会轻易就对赵国晋国出兵?”
那士兵眉头一挑,“将军,可是他们大半年之前就开始打了,那个时候西戎还未......”
那士兵话说一半,眼睫忽的一跳,而后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眸子,“将军,这一次西戎来的突然,咱们多少探子日夜盯着他们的还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可燕国和赵国一战的时间却卡的刚好,这里面是不是......你是不是怀疑燕国比咱们更早知道西戎的动静?”
郑霖周身气势一肃,却是未曾开口,身后那士兵眼底暗光簇闪,“燕国连胜赵国和晋国本就势如破竹,若是在连上这一点可真是叫人不敢置信,燕国到底有何高人?”
郑霖下颌微抬,语气深重,“商玦。”
那士兵眨眨眼,“将军当真觉得是那个燕世子么......”
郑霖再不多言,只抬眸看向了外头的天穹,夜色缓缓坠下,时辰已经不早了,他拧了拧眉头,“去看看审问的如何了,马上来报,此事不定,谁也不见。”
那士兵神色一肃,应了一声转身便跑,郑霖仍然站在远处,眸光一转,却是看向了淮阴侯府的东北面,那是客院的方向,更是踏雪院的方向。
夜色如墨,越发衬得他一身墨色甲胄冷硬似铁!
那亲信士兵去的快回的也快,一炷香的功夫又从院门跑了进来,径直入了厅堂,进门便禀告道,“将军,审完了,这里是供词——”
他手中拿着一摞纸,郑霖转身接过,一张张的翻看,除却第一张细细看完,后面的都是打眼扫过,然而所有人的供词都是一个意思,既然如此,事实似乎清楚了!
郑霖面色沉定,一旁的亲信早就看过供词,自然知道郑霖在想什么,不由得道,“将军,所有人的供词都一样,看来那三少爷和管家的确不知道洛舜华做了什么生意,可眼下洛舜华其人已死,这要如何定罪呢?咱们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
郑霖转手将供词交给那亲信,而后拿过挂在一旁的披风系在身上,什么也没说便出了门,那亲信一愣,赶忙出门打伞跟了上去,“将军去何处?”
郑霖大步流星的走着,“去找那管家。”
亲信士兵不敢再言,只默默的打伞跟着,雨势不减,寒意渗人,可路上遇见的所有士兵都站的威势慑人,足见玄武军训练有素,郑霖一路行至一处院落之前,院门前的士兵当即行礼,郑霖也不进去,只扬了扬下颌,“把管家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