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玦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因为那个传言?”
朝夕挑眉看过来,“什么传言?”
商玦弯唇,“这琴一响,便要死人......”
朝夕不置可否的转身去一旁的书架旁,一边找着书册一边点头。
“并非是传言,当然你可以选择不信。”
商玦嗤笑一声,“我怎会不信,昨日你不就抚琴了?”
朝夕落在书册上的手一顿,却也只是一顿,商玦便又走近两步,“昨夜知你不曾入宫,我心中着急,便来府前喊了子荨出来,子荨担心你,自然知无不言。”
朝夕淡淡取出一本书册又转身走至窗前矮榻处坐定,一边翻开书册一边道,“我又不曾说要罚他,她崇拜你,你问什么她都会说的。”
商玦闻言嗤笑一声,索性靠在书架之上看着朝夕。
屋内角落的宫灯渐暗,窗棂处又送来一阵和风,纱幔帷帐随风而舞,朝夕的墨发红裙也轻轻的漾,商玦的目光便脉脉如水,悄无声息温柔妥帖。
“段氏的事,可要我帮忙?”
看了一会儿,商玦忽然想起来似的开口。
朝夕抬眸摇头,神情毫无波澜的道,“不必。”
商玦便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朝夕本来垂了眸,却又抬起头来看着他,商玦本以为她要改了主意,却不想朝夕只是冽声问,“你为何还不走?”
商玦表情一僵,朝夕又转头看向窗外天色,“时辰不早了,他们都走了,你为何还不走,你我虽有婚约,可到底还不曾成婚。”
商玦的表情便有些受伤,“你还知道我们已有婚约。”
朝夕抿了抿唇,“我知道。”
商玦轻叹一声,面现愁容,“你既然知道,怎不与我商量?”
朝夕便皱了眉,“因为没有这个习惯。”
商玦有些无奈的走至朝夕跟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看,“那你要如何才能有这个习惯?”
朝夕有些无奈的放下书册,似乎不满这样的距离又朝后面退了退。
“怎么样我都不会有这个习——”
“惯”字还未出,商玦忽然倾身而下一下子将她肩头揽了住,淡淡的芙蕖香味猛地将她罩住,朝夕剩下的一个字卡在唇边,怎么样都说不出来。
“记住你我之间已有婚盟,要信我。”
“前夜那般,我很担心你。”
朝夕愣着,没想到他的亲近如此猝不及防,待他这两句话说完,她才缓缓地回过神来,正想着一把推开他,商玦却自己将她放了开来,又倾身将她肩头的乱发拂了拂,这才叹息一声转头而走,朝夕唇角几动也没说出话来,只觉他那一声叹息一直萦绕在她心头。
待真的回过神来,朝夕再转头去看时却是连商玦的人影都不见了。
原来她竟然出了这么久的神......
朝夕缓缓皱眉,转身又将书册拿起,而后便翻看起来,窗棂半开,徐风缓送,还有淡淡的清香随风而入,朝夕一页一页的看,某一刻,她啪的一声将手中书册合了上。
她竟然......根本看不进去......
放下书册,朝夕站在窗口轻呼出口气,正觉不妥,外面却有脚步声传来,她心底一动便朝着门口看去,门开又关,重重帷帐之后走进来个身影。
待人影渐渐清晰,朝夕的眼底便是一暗。
子荨端着一碗药走进来,小心翼翼的,“公主殿下,世子走了,您喝了药也快歇着吧,这是今日唐大夫为您写的新方子,奴婢已经尝过了,不苦。”说着将药碗放在案上,抬起头来一看,子荨却是灵敏道,“公主怎么了?公主不开心?”
朝夕当即摇头,“没有,将药放着,退下吧。”
子荨有些担忧,却还是未敢多言,犹豫一瞬转身走了出去,刚走出几步,却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啊,差点忘记了,世子殿下离开时让奴婢告诉公主。”
朝夕正准备去端药碗,闻言看过来,“什么?”
子荨神情一肃,“世子殿下说,今夜段美人一行就回来了。”
朝夕刚触到药碗的指尖微微一颤,段凌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