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你这是要你老娘的命哦,军儿啊,你来说,到底咋了?”
“姥,你给的粮食,当天回去就送去了。没想到隔一天,那些粮食就长了老些个恶心虫子,把他们家里都爬满了,粮食里一直长虫子,没办法就把粮食烧了。那家人说也不要赔偿了,不给谅解书了,让爸等着重判。”
陈老太太一下子也慌了神,一屁股坐到了炕上,“咋能这样呢?不能啊。”
“娘,那还能有假啊?俺们三个去收拾了一天,那老些虫子,怎么都收拾不完,快给俺们恶心死了,娘啊,你到底给俺的啥粮食啊。”
陈老太太勉强起身,出了东屋,哆嗦着拿下腰间的钥匙,打开粮食柜,解开粮食袋子,捧起一捧高粱米,都是好好的。
依次检查下来,没有一袋长虫。
陈大妮看了,满眼都是难以置信,“那这是咋回事啊!”
没人能想得明白这是咋回事,但是这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对方已经明确咬死了不要赔偿,不给谅解书了。
陈老太太拉着陈大妮的手,“妮儿啊,别上火了,上火也没用了,等判完再说吧,你还年轻着呢,不行就再找个,你以后在供销社上班,还怕找不到好的吗?”
母女俩这样期期艾艾地对着哭,西屋的郭红梅脸上却都是笑意,“嘁,真几把活该,娘家的便宜就是那么好占的?老天真是开眼了。”
兄妹俩从山上砍柴回家,看见陈大妮在家的时候,陈永峰很是意外,怎么大姑拿走粮食没两天就又回来了。陈默看见陈大妮哭得眼睛都肿了的样子,知道这是虫卵立了功了,她开开心心地陪着哥哥砍柴码柴火。
听着屋子里面持续的诉苦声跟哭声,还有李红被挑破脚上血泡时候的叫喊声,陈默码柴火更有劲儿了。
自从郭红梅进门,他们俩需要砍的柴火也多了起来。因为郭红梅在,所以西屋的土炕也获得了烧炕的资格。
厨房内连着西屋火炕的灶台,上面是没有大铁锅压着的,所以没办法在那里烧炕,好在西屋里面炕头
每天傍晚,在西屋里炕头
其实,对于陈默来说,这算不上好事,因为就算不烧炕,陈默也可以给哥哥设置被窝的温度,郭红梅这一来吵吵着烧炕,陈老太太无所谓,倒是害得哥哥的活儿加量了。
不过陈永峰倒是高兴的,因为烧了炕妹妹也可以跟着沾光,所以即便多砍柴,他也甘之如饴。
陈大妮一直跟亲娘哭诉到开饭,等饭一端上来,她也就不哭了。
“娘,咋又吃这么稀啊?”
“诶呀大姐,你家里人口少,不知道人口多的人家啊,这一斤粮食都得算计着吃,突然又没了一百斤,换谁家也吃不起稠的啊,有稀的就不错了。”刘珍珠知道那一百斤粮食烧了,但就是忍不住点得陈大妮拿走粮食的事儿。
陈老太太瞪了刘珍珠一眼,“吃饭堵不上你的嘴?”
说着她动手,在盆底给陈大妮捞了点米粒,让她那碗没有那么稀。
“大妮啊,那天发完粮食之后,咱屯子那个五保户老董头,就是住第一趟街西面把头第一家那个,他回家就煮了高粱米干饭,他这一冬天没吃过一顿饱饭,煮了一锅干饭全吃进去了,据说是什么久饿暴食,反正意思就是,饿得太久突然吃太多,给撑死了!昨天被发现了尸体都硬了!所以现在提倡俺们,就算有粮食也不能暴食,听娘的,俺们吃点稀的,对身体好哈。”陈老太太给省粮食找了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借口,不过,那五保户老董头确实也是因为久饿暴食,刚死了。
作为五保户的他,也算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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