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丰收立正,“是!首长!”
邵光荣不多做停留,这种级别的人,不适宜临时外出在外面停留这么久,警卫压力有些大,今天他的计划外出行,回去之后就有好几个人需要写日志报告。
一行人呼啦啦地在前后左右,送邵光荣出去,病房里面像退潮一下,刚刚还满满的人,一下子就安静了。
只剩下挂着点滴动不了的兄妹两个。
陈默坐在病床上,看向窗外的邵光荣又跟杨叔说了几句话,之后在警务员的保卫下,低头上了车。
等邵光荣的车队走了,彻底消失之后,院子里面的‘潮水’才再次动了起来,重新又呼啦啦地回来了。
病房内再一次被汹涌的潮水淹没,陈默又躺下了,没她什么事了,她躺着就好。在杨丰收与邵锦成的陪伴之下,陈永峰顺利地做完了笔录。兄妹两个的验血证据,也被一并拿走了。
公安的人前脚走了之后,院长就带了三名中年女性护工过来。
是邵光荣刚刚吩咐的,邵锦成跟陈永峰再能干,终究也是个孩子,陪护病人这种事,当然还是要专业的人来做。
只是,陈默躺着默默地想,陪护自己这样一个两岁半的孩子,真的需要三名护工吗?
邵光荣来看望她一遭的余震,持续的发酵。她,甚至她这间病房,好像都被一种无形的东西笼罩了。陈默知道,自己在这里住院期间,将会得到全方位一等一的妥善照顾。
在西风坡那四面围墙之内,邵爷爷只是一名普通的垂暮老人,在那四面围墙之外,陈默第一次感觉到了权力带来的快感。
她看了看正在旁边崩溃的邵锦成,这个少年在这样巨大的权力笼罩之下,还能成长成这样的,已经很不错了。如果换了是她,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怕是早就成为一名只懂享受的纨绔子弟。这种权力,是一张布满宝石与糖果的蜜网,可以肆意捕获平凡的人。
而此时邵锦成为什么在崩溃呢?因为,邵爷爷不光带来了特意给她做的吃食,还把邵锦成的课业书籍给带来了。
等杨丰收跟邵锦成说完话之后,陈永峰忍不住问陈家的情况,他真的很想知道,“杨叔,家里那边有什么结果吗?这事是谁干的?”
杨丰收开始给他们讲述,他们走了之后陈家的情况。
邵锦成跟陈永峰带着陈默走了之后,杨丰收安排黄子屯的副大队长徐虎去找公安来。
他戴上手套,亲自拿好刚刚吴医生确认有问题的那个木碗。木碗是当初陈永峰自己雕刻的那个,他跟妹妹一直只用那个碗,已经用得有些光滑,倒别有一番韵味,它在碗架里面那么与众不同,没想到,现在却变成杀人的绝佳工具,太方便了,绝对不会有人拿错这个碗。
刚刚从东屋出来,阻止吴医生检查厨房碗架的郭红梅,也被杨丰收手下给控制住。
他让随行的人把陈家人都集中到东屋的炕上。
“你们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地坐着,手放在外面,不许放进衣兜,不许拿东西,不许走动,不许交头接耳,不许互相说话。在公安的人来之前,按我的要求做。”
杨丰收说完,挥挥手,随行的人就分散着站在东屋的各个角度,监视着炕上所有的陈家人。
王英还在外面哭着,牛丽红正在劝慰她,“没关系的英子,刚才吴医生已经给四丫处理过了,四丫会没事的。”
“妈!有多少人都是吃耗子药死的啊!四丫那么小哪里禁得住耗子药啊!”王英还是在自责中,永峰那么信任她,喊她来帮忙看着四丫,但是她那么蠢,蠢得拿被下了耗子药的碗装水给四丫漱口。王英回想到刚才自己的行为,恨不得抽死自己,如果四丫真的有什么事,她这辈子都会在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