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的浊流中去。人群发狂一样喊叫,声震蓝天。有的想拼命拨开人流,钻出罗网;有的践踏着被挤倒的妇女和婴儿,企图逃走。这些人或者被骑兵的马蹄蹶到半空,或者被骑兵地刺刀捅翻在地。随即,俄国兵一齐开枪射击。喊声、哭声、枪声、怒骂声混成一片,凄惨之情无法形容,简直是一幅地狱的景象。”
“这些居民点江东六十四屯的清扫现场地工作,紧跟在一场血腥的屠杀之后立即开始进行。那堆积如山的尸体,大部分是气息未绝的活人。周身肝脑迸溅。血肉狼藉。不管是死是活,都被一古脑儿地投入江流。清扫过后。黑龙江水浮着半死的人们象筏子似的滚滚流去。残留在江岸大片血泊中地只是些散乱丢弃的鞋、帽和包袱之类。”
“这个叫瑷珲的地区,在我穿越它之前的不到四个星期,曾经是一个战场。欧洲的媒体已经对这个战场已经进行了大量的报道,但是它真正特点却全然被忽略了。”
“我在这里看到的,不是有组织的交战双方的一场武装较量,这是一场对手无寸铁地全体居民地冷血屠杀以及对其家园的系统毁灭。”
“所有海兰泡居民被带到距黑龙江七俄里地地方,然后把他们扔进激流。由于受难者人数众多,在将他们抢劫一空之后,他们是被分组抛入河中的。嗜血的凶手们全然不顾男人、女人或者孩子们的乞求
“凶手们惩罚受难者并屠杀那些试图在水中自救的人。他们用受难者的长发辫把他们捆在一起,再投入水中。”
据戴德尔说,事实上,那些侥幸逃过江的中国百姓并没有来得及停留便遭到随后越过黑龙江入侵的俄军的第二轮杀戮,而翻山越岭一路逃亡到齐齐哈尔和哈尔滨的幸存者又遭到俄国人的第三轮杀戮
淋漓的鲜血和侵略者的屠刀终于让生性平和的中国百姓抬起头来,在目睹了哈尔滨炮台守军和俄军同归于尽的壮举之后,百姓们自发的组织起来,青壮年和哈尔滨剩余的守军一起,同突入城内的俄军展开了殊死血战,而老弱妇孺则向南继续开始逃亡
听到了这些,孙纲全身的血再次沸腾起来“弟兄们咱们要把这些血债讨回来”外面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讨还血债”
装甲列车上的所有北洋特攻队员们都齐齐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孙纲努力把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让队员们带几位老人和那位美国传教士戴德尔先下去,让他们分一些食品衣物给逃难的百姓,他立刻给李鸿章写了一份报告书,在里面详细叙述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彼等教士于午时遥望彼岸,俄驱无数我民圈围江边,喧声震野。细瞥俄兵各持刀斧,东砍西劈,断尸碎骨,音震酸鼻,伤重者毙岸,伤轻者死江,未受伤者皆溺亡,骸骨漂溢,蔽满江洋。”
“二百余年积蓄,迫为国难,一旦抛空,黄童离家长号,白叟恋产叫哭,扶老携幼,亡命逃奔。对过长江阻梗,绕越不能,露守江滩,群号惨人
“江东屯仓,俄兵举火烧平,愁烟蔽日,难民避无处,哀鸿遍野。”
他在报告的最后写道,“纲等诸军,守土经年,遭此大变,愧对我民,唯有向俄人讨还血债,方能解我民之怨愤纵战不利,愿于我东民同沃中华我土,心亦足矣。一旦无有归日,妻儿年幼,求中堂善视之。”
最后这几句话,他写的已经有托付后事的味道在里面了。
这次面对中国“变天”时俄国人的入侵,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这样一来,会给东北百姓带来战争的灾难,但他确实没有想到,海兰泡和江东六十四屯大屠杀会提前发生
这两个在后世的历史课堂里经常被一带而过的历史名词,现在在孙纲面前,已经成为刻骨铭心的事实。
如果说以前他对俄国人的认识还有些流于表面的话,现在,他已经见识到了俄国人的狰狞真面目。
据美国传教士的描述,海兰泡大屠杀和江东六十四屯血案应该是蓄谋已久,经过周密策划的
俄国人性格中兼有“贼”与“匪”的双种属性。“贼”性使他们贪婪而惶恐,“匪”性使他们歹毒并且迷信暴力
俄国人做什么事情素来是“三分抢、七分赖”、“只需要借口,不需要理由”的。有机会便去偷,偷完了又怕索还,所以千方百计地企图消除“赃物”上面原主人的特征
贼偷了东西,怕主人讨还,所以偷完东西后要连主人也一起杀掉
这就是俄国人
在派人将报告送出去绘李鸿章之后,孙纲在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那就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安顿好百姓之后,孙纲下令装甲列车继续前进,并命令全军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在下达了作战指令的同时,孙纲还给北洋特攻队的军官们下达了另外一条秘密命令。
那就是,绝对不要俘虏
二百三十一大乱初平
孙纲给北洋特攻队下达了两条基本作战指令,“凡目力所见之敌,悉杀之,不留活口,降者讯知敌情后亦杀之。”
“彼军远来,粮弹辎重皆不能持久,遇辄毁之不留。”
孙纲的计划和段祺瑞差不多,先消灭掉俄军的炮兵和弹药辎重补给,俄军连续作战,弹药消耗极大,没有了炮兵掩护的俄军步骑兵,人数再多,在拥有压倒火力的北洋特攻队面前,只能是死路一条
孙纲的脑子里现在已经没有别的了,只回荡着一个声音,“杀杀杀”
“禀中堂,台湾来电,丁抚台乘远瀛快船,飞鹰猎舰,率台勇3000来旅助战,已经上路,”一位军官向坐立不安的李鸿章报告道,“明日即可到达。”
“汝昌也来了,好,好,”李鸿章点点头,示意军官退下,有些焦急地向身边的刘铭传问道,“哈尔滨那边,有消息吗”
“没有,自孙纲走后,再没有任何消息,”刘铭传答道,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时好象想起了什么,一阵激动,不由得咳嗽了起来。
李鸿章默然不语,打开了桌子上的一本书,里面夹着一封信,李鸿章小心地把信拿了出来,捧在了手里。
那是孙纲写给他的报告信。
gu903();“这一对孩子,真是唉”李鸿章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