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定远道:“圣女是指那有关断剑的掌故么”
香川圣女道:
“除了金日剑之外,尚有寒月、繁星等共三把断剑,这三只剑子同时在二十年前黑夜里,在翠湖附近被一个使剑的顶尖高手,硬生生自剑上透出内力自断其剑,贱妾说得没有错吧。”甄定远沉声道:“继续说下去”香川圣女道:
“那人剑术之高,本足以独步天下,但在那天夜里却吃三名盖世高手联合围攻,千招之后渐呈不支”甄定远皱眉道:
“两名盖世高手你误说成三名了。”
香川圣女道:“贱妾没有说错,那晚参与其事者,确有三人,除了甄堡主你及武啸秋外,另有一个身份神秘的高手也曾和你们联手合作而且极有可能,这个神秘高手是三人中功力最高的一个”
此言一出,连甄定远那等老练沉稳之人,都禁不住瞿然色变,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香川圣女续道:
“至于大多数武林中人只知你和武啸秋两人联手歼敌之事,却不知另有一个神秘高手亦曾参与其事,也许这是你和武啸秋故意放出去的谣言,用意如何,贱妾迄今依然难以推究。”
甄定远陰笑道:
“你知道的可不少呢,嘿嘿”
陰笑声中,倏地双手齐出,直往香川圣女腕间拂去,香川圣女不闪不避,脉袕被甄定远十指牢牢扣住
香川圣女面上全无惧色,道:
“那人在三名高手围攻下,一连使用三只剑子,临死前运力将剑身震断,事了后三只断剑忽然不知所终。”
甄定远道:
“圣女一再提起断剑之事,奠非也知晓断剑本身的秘密么”
香川圣女道:
“嗯,据贱妾所知,三只断剑的剑柄里,隐藏着一件足以惊世骇俗的天大秘密,甄堡主致力于收罗那三把断剑,所知道的秘密想必远较贱妾为多了。”
甄定远沉声道:
“你还未说出那人的名字呢。”
香川圣女道:
“那人是谁,自然心照不宣,毋庸贱妾絮聒了。”
潜身近处的赵子原渐渐听出一些端倪,默默在心中呼道:
“他们说的是谢金印他们说的是谢金印”
就在赵子原心潮澎湃,激动难以自己的当儿,一条颀长的白色人影悄无声息掠到赵子原的背后
那白色人影足下故意弄出一点声息,赵子原连忙回过头来,只见身后端端立着一人,却是那自称“司马道元”的白袍人
赵子原几乎开口大叫,“司马道元”伸出食指在唇上按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张声
赵子原心子狂跳不止,忖道:
“自称司马道元之人不迟不早出现于此,总不能说是巧合吧,难道难道他与此事也有关连么”
好不容易捺下一颗忐忑不定之心,抬头望向那边,但因“司马道元”老是站在他的背后,一动也不动,虽则他明知对方对自己绝无恶意,却不知如何,总令他有如芒在背之感。甄定远陰沉的声音道:
“老夫代你说了罢,你提到的那人便是职业剑手谢金印嘿嘿,他人死去已达二十年,血肉早已化为白骨了,老夫还不敢提起他的名字么。”
那“司马道无”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异彩,赵子原背他而立,故以未曾发觉。
香川圣女寒声道:
“然则谢金印果真死在尔等三人的手上了你,武啸秋,还有另一个神秘高手是何许人”
声音又低又沉,然而却无法掩去嗓间的颤抖。
甄定远冷冷道:
“无可奉告。”
语声一顿,复道:“纵然你知道是谁也毫无用处,只因只因”
香川圣女道:
“只因如何”
甄定远一字一字道:
“只因老夫现在已决定亲手超渡香川圣女,将她送上西天极乐。”
香川圣女淡淡道:
“我可以知道阁下生出杀心的原因么”
甄定远狞笑道:
“老夫暗地里观察圣女近些日子来的行径,早就怀疑你与谢金印有关,目下从你的话语中,已可证实老夫的怀疑并非没有根据”
香川圣女道:
“是以你决定把我杀死么”
说着突然抿嘴轻笑出声,她的笑声一如语声,十分动听悦耳。
甄定远道:
“有何可笑老夫双手十指依旧扣住你的主脉要袕,只要手下一加劲,眼看着美如滴仙的香川圣女便得香销魂断了”
香川圣女平淡如故道:
“阁下最好还是收手把我放了。”
甄定远愕道:
“你说怎地”
香川圣女道:
“贱妾对武学没有一点造诣,但这话并不是说,我没有练过任何武功,甄堡主见多识广,可曾听过一种神功秘艺,唤做残颜秘传心法”
甄定远瞿然一惊,脱口道:
“便是燕宫独传,施展之时容颜全改;变得丑陋异常,且能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心法么”
香川圣女颔首道:
“阁下既然听过残颜心法的来历,当必明白无论何人,就是不诸武功亦可施展这种心法,来个玉石俱焚,说实话贱妾对自己的容貌颇为自怜,非至迫不得已,很不想使用残颜心法,万望甄堡主莫要对我逼迫太甚才好。”
甄定远愈听愈惊,表面上仍洋洋不露声色,扣住香川圣女腕脉的双手缓缓收将回来
无疑的,双方照面的第一个回合,香川圣女已隐隐占了上风,甄定远空有满腹心计而无法抒展,十余年来他还是首次有如许的感觉。
香川圣女展颜一笑,道:
“咱们言归正题吧,太昭堡从前为赵飞星所有,自他惨遭职业剑手谢金印杀戮后,其女赵芷兰下落不明,太昭堡遂成为废墟,敢问阁下几时人据这座古堡,称起堡主来”
甄定远踌躇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