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馨缓缓道:
“你为何不发出扶风剑式”
赵子默默呆了半晌,方才他自己败得莫名其妙,在未及发出“扶风剑式”之前,便已遭到致命之危,是以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怪只怪他一开始之时,没有立即使用白袍人所传授的扶风三剑,这一败,显然十分不值。
但对方居然未将他击毙当场,更令他错愕不已。
黎馨道:
“你虽已输了,却是在扶风三剑发出之前,这场比试不算,咱们重来过。”
赵子原道:
“姑娘仍然准备以五敌一么”黎馨道:
“这是圣女的吩咐,莫说那扶风三剑厉害非凡,你果然为了试剑而来,敌手愈多,愈能发出你的潜力,是以对你也大有神益。”
赵子原双眉紧皱,忖道:
“听口气,圣女似乎对我并无恶意,反有帮助成全我的意思,真是令人费解了。”
黎馨又道:
“不过贱妾等仍有办法克制你的剑法,到时候可能收手不住,你便有当场送命的危险,相公得好生小心了。”
赵子原心头一震,暗道那白袍人果然没有危言耸听,对他再三警告之言,现在已由黎馨亲口加以证实,内心不觉惴然。
五名宫装女婢身形旋动,各据方位,黎馨率先发动攻击,玉臂微抬,长袖轻飘飘拂去。
她这一袖挥出,暗蕴内家真力,可刚可柔,抑且去势劲急有若闪电,赵子原手中的兵刃险些被卷翻了去。
赵子原退开两步,手上剑子一挑,剑上徒地追出一阵阵森寒凌厉之气,剑星在黑暗里宛如腾蛟飞舞。
这剑他已施出“扶风三式”第一剑“下津风寒”,须臾间自剑身上透出的森威杀气,己弥漫到周遭附近,笼罩住对方五人。
五女立觉一股森冷之气迫侵肌肤,便如跌落冰窖一般。
右侧一名宫装女婢脱口道:
“冷极了”
黎馨道:
“那是敌手施展扶风剑法,自然而然所透出的杀气,不过他剑上火候未足,还未到伤人于无形的地步,咱们只要依照圣女的嘱咐,自能将他的剑法破去”
一举掌往前直拍出去,同一忽里,五女身形微闪,在赵子原前后左右迅速移动,宛如穿花引蝶一般。
五女娇躯移动间,业已化去赵子剑上所透出的杀气,紧接着长袖又是一挑,五只长袖齐齐卷向赵子原。
赵子原满面凛然,在对方飞袖行将及身之际,手足齐动,“刷”地自东转西,折了一次方向。
他猛力压腕攻出一剑,“呛”一响,已换招为“扶风三式”第二剑“风高雁斜”。
五名宫装女婢闪电似的一个转身,竟发掌直袭过来。
她们五人出掌以攻为守,攻时迅快如电,守时又稳如金汤城池,赵子原只觉剑上一窒,那一式“凤高雁斜,”竟然发不出丝毫威力
赵子原这一惊诚然非同小可,他自练成“扶风三式”后,雄心陡奋询非昔比,自觉可以仗持这套威猛霸道的剑法行走天下,想不到出师不利,却被五个女流在举手投足间,将他的剑法化解开了。
抑有进者,五女的招式手法,自表面看来完全平淡无奇,与赵子原剑上的威力简直无法相比。
但这平淡无奇的招式,却偏偏将他的剑法克制住了。
赵子原心有未甘,抡剑再攻,剑势猛若迅雷,劲道强绝,施出第三式“风起云涌。”
扶风第三式施出之际、一股剑气迅速布满周遭,赵子原仰天长啸一声,仗着剑气护体,抢占有利方位,忽地发现有隙可乘,剑随心动,长剑暴吐,朝左斜面一名宫装少女电射迅击。
霍霍剑芒挟着血光飞溅,在灯光掩映下,格外显得耀目。
那宫装女婢惊呼一声,蹬步急退。
她的左肋已被赵子原一剑划下一道伤痕,鲜血自伤口涔涔滴落,胸口急促地喘息下止
黎馨喝问道:
“银秋,你受伤了么”
那宫装女婢低喘道:
“我一时大意,致为他剑法所乘,幸好并无大碍。”
这会子,帐幕里忽然传出一道银铃似的语声:
“黎馨快施展萍风拍,尽管放手对付此人。”
声音真是悦耳动听,令人听来舒服之极,赵子原听出那正是香川圣女特有的语音。
黎馨低应道:
“是。”
掌随声起,蓦地发动攻势,跨步柔身欺敌。
四女足下碎踏莲步,开始不停的移形换位,掌法同时一变,云橘变幻,如风中飘萍,使人难以测度。
赵子原全力驭剑,扶风三式从头施展开来,那黎馨玉手不疾不徐的拂了一圈,他顿时发觉一股古怪的内力横卷过来,像海边浪潮永无休止地卷拍,自己所攻出的剑气,竟然平空一窒。
那黎馨及四名宫装婢女出手的部位极为奇特,掌势翻飞间,隐隐发出风雷之声,一忽里,只见手影重重叠叠,已分不出先后,赵子原剑上的攻势立财为之一挫,手下不禁大见慌乱。
赵子原情知自己已面临重大危机,显而易见,敌方的“萍风拍”正是“扶风三式”的克星。
他剑上威力无法发出,被迫完全放弃攻击,双足倒踏,在五女掌影中不住东闪西躲,狼狈异常。
陡闻一道“嗡”“嗡”怪响亮起,一种不可思议的压力,从黎馨掌上透出,之后风声与身影俱敛。蹬蹬蹬,赵子原连退十步,仰面一跤栽倒地上。
帐幕内,香川圣女的声音道:
“他死了么”
黎馨摇摇头,道:
“死不了,婢子遵从你的嘱咐,适才那一拍只用了三分力道,充其量他只是内脏受点轻伤而已。”
赵子原挣扎着自地上爬起,对方一掌之力,几乎把他震得五腑内脏都移了位,而他初尝败绩,心中的难受更有甚于肉体的苦痛。
他刚刚自草地上拾起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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