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铁匠老者朝他一望,淡淡的道:
“公子有何见教”
那华服青年道:
“此剑尚不能属这位兄台所有”
铁匠老者不悦道:
“剑是老汉之物,老汉已说过属那位公子所有,阁下缘何相阻”
那华服青年冷冷的道:
“在下自有相阻的原因”
赵子原眼看剑子即将到手,冷不防半途中杀出一个程咬金,心中实是大大的不快,说道:
“请道其详”
那华服青年道:
“在下有一事请教兄台,此剑即是金鼎爵所有,缘何又会在铁匠老丈手上,兄台能道其详么”
赵子原一呆,这一问倒真是把他问住了。
那华服青年笑了一笑,又道:
“假如兄台不知,在下可为一说,不过”
赵子原道:“不过什么”那华服青年道:
“这柄剑子就不能属兄台一个所有了”
赵子原目视铁匠老者,只见他一下一下拉着风炉,那刀胚已烧的通红了,但他此刻宛如未见,犹自拉个不已。
赵子原暗暗吃惊,心想这老者有点奇怪,便是眼前的华服青年也不简单,当下说道:
“只要兄台能把事实说出,小可自有定处”
那华服青年微微一笑,道:
“君子一言”
赵子原道:
“快马一鞭”
那华眼青年干声咳了两下,这才说道:
“兄台适间所言大体都还不错,不过说的不够详尽,话得从头说起,据在下所知,灵武四爵便是昔年张自诚手下四大王爷,文殊为忠孝王,金鼎为信义王,普贤为仁爱王,太乙则是和平王”
赵子原怦然一惊,敢情有关灵武四爵的过去历史,他一点也不知道,如今听那华服青年一说,心中犹有疑念,目视铁匠老者,只见铁匠老者茫然拉着风炉,神情甚是迟顿,好像在回忆什么似的。
赵子原暗暗称奇,心想这才是怪事了
那华服青年顿了一顿,又道:
“一年张自诚与大祖争霸兵败,四大王爷保护张自诚落荒而逃,然太祖追兵越来越多,自诚自知难逃天限,遂对四王日:此天亡我也”
“四王心中不服,力歼数百骑,然明兵越战越勇,就在此际,大将常遇春与徐达先后追至,常徐两位武艺津湛,四王至此方知大势已去,当下商议遂由文殊金鼎两爵断后,普贤太乙则保护张自诚且战且逃,斯时张军所剩无几,被常徐两人一阵冲杀,几乎损伤泰半,时张自诚身边除四王之外还有一位得力大将,此人复姓公孙,单名一个云字”
这时那铁匠老者已怞出刀胚“当当”打着,一轻一重,打来甚是有板有眼。
赵子原道:
“后来如何”
那华服青年道:
“这公孙云原属金鼎爵手下爱将,他见金鼎爵留着断后,也自这柄留了下来,时常遇春掩杀而至,金鼎爵奋起抵挡,用的便是这柄青霭剑,常大将军用的是枪,金鼎爵用的是剑,在兵器上先就吃了大亏”
赵子原点点头道:
“那是当然”
那华服青年续道:
“然金鼎爵仍凭青霁剑与常大将军力拼三百合,金鼎爵退上已中了一枪,常大将正欲结果金鼎性命,公孙云飞骑而出,拼死把金鼎爵救了起来,他便和文殊爵保护金鼎爵突出重围,金鼎爵因感激爱将相救,遂以此青霭剑相赠,尔后张自诚失败,四王与公孙云都还留在世上,但彼此曾誓言不食明禄”
“嗤、嗤、嗤”
赵子原张望望去,只见那铁匠老者泪水夺眶而出,泪珠滴在那通红的剑胚上,是以才“嗤嗤”发出了异响。
赵子原大惊,他纵是再笨之人,也猜想得出那铁匠老者便是金鼎爵手下大将公孙云了。
他暗暗吸了一口气,问道:
“后来又如何”
那华服青年一怔道:
“兄台可是明知故问么”
赵子原道:
“如此说来,兄台故事到此便完了”
那华服青年道:
“不错,难不成比兄台故事还差了些么”
赵子原哈哈笑道:
“不差,不差,但小可尚愿请教兄台,兄台见过家师了么”
那华服青年怔道。
“你是灵武四爵中谁的徒弟”
赵子原泰然道:
“金鼎,普贤,太乙俱是小可之师,兄台所云,小可自是熟悉得紧”
那华服青年瞪了赵子原一眼,心中似是有些不相信,那铁匠者也朝赵子原一望,脸寒怀疑。
赵子原微微一笑,又道:
“看样子兄台有些不信了”
那华服青年道:
“在下的确有些怀疑”
赵子原想了一想,道:
“然则小可表演一下家师武功如何但不知在三位家师之中,兄台希望见见谁的武功”
那华服青年道:
“兄台手上正拿着金鼎爵昔年那把剑子,何不把他武功展布一二,以广见闻”
赵子原摇头道:
“金鼎师剑式杀气太重,我看不如表演太乙师的武功较好”
那华服青年倔强的道:
“不,还是表演金鼎爵的剑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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