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说的么其实非也”
赵子原道:
“然则任兄斯时已发出天龙吟了么”
任怀中道:
“不错”
甄陵青道:
“我还有一事不明,不知任大侠能否见告”
任怀中笑道:
“姑娘只管请说便是”
甄陵青道:
“刚才天罡双煞说的那位主上是谁”
任怀中迟疑了一下,始道:
“他也姓任”
甄陵青道:
“与任大侠有关么”
任怀中点点头道:
“不错,与在下有关。”
赵子原插口道:
“若是兄弟猜的不错,他该是任兄的亲人了”
任怀中道:
“不瞒赵兄说,他正是先父”
赵子原心头一震,道:
“这样说来,任兄便是武林异人独手天王的后人了”
任怀中啼嘘的道:
“正是”
顿了一顿,道:
“先父先前行事怪癖,但他对武林各大门派以及黑白两道都极尽呵护之责,可是他生平从来不愿沾别人一点思惠。”甄陵青道:
“难得,难得”
任怀中摇了摇头,道:
“他这种性情也是以后才有的,因为在早年,他被四名仇家围攻,断去一臂,这一臂之仇,后来使他连杀对方三百多条人命,从此之后,他悔悟了,绝口不再提仇杀二字,为武林做尽了好事,所以武林人物感念他,送了他一个独臂大王的尊号”
甄陵青道:“那是应该的”任怀中叹道:
“也就在那个时候,武林中为他铸了一百免死铜牌,这是天下黑白两道人物都知道的,其时天罡双煞正跟在先父身边”赵子原道:“然则任兄又在何处”任怀中道:
“小弟就在家中。”
赵子原皱眉道:
“任兄既在家中,天罡双煞怎会不认识任兄”
任怀中笑道:
“难道赵兄还看不出来,小弟面上早已经易了容”
赵子原心中一动,仔细望去,果见任怀中脸上有一层薄薄的油泥,由于脸上油泥很薄,所以不注意看还看不出来。
赵子原赞道:
“任兄易容之术高明,若非任兄自己说出,小弟到现在还无法瞧的出来。”
任怀中道:
“不瞒赵兄说,先父涉猎甚广,武学自不待说,便是一般杂七杂八之学,先父也无所不津,只怪大罡双煞太过见忘,竟连某家这点能耐也忘怀了”
甄陵青道:“也许不是他们忘怀,我好像听他俩说主上武功不传子女之言”
任怀中笑道:
“他们这话也有所本,因为在下兄妹共有七人之多,在下排行第五,除在下之外,余皆未练武,就是在下也是深夜才练,至今就是在下兄妹也不知在下曾随先父练过武,别人更不必说了”
甄陵青道:
“令尊大人这样做定有深意”
任怀中道:
“任家武学自不容中断,此其一。”
赵子原道:“尚有其他原因么”任怀中道:
“第二原因便是先父深知练武之人多爱逞好斗,先父又希望在下练就武功之后能效法他多替武林做好事,但在下生性淡泊,自练就武功之后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是以自先父以后,数十年来武林中已忘怀还有任家这一门武学了”
甄陵青道:
“真是难得,但不知令尊又怎会和天罡双煞这种人扯在一起”
任怀中道:
“天罡双煞原系先师祖跟随,先师祖仙逝后,又跟随先父,数十年来尚称本份,但在下冷眼旁观,这两人实非善类”
顿了一顿,又道:
“自先父卧病之后,这两人果然胡作非为,并盗走兔死铜牌。先父仙逝之前,谆谆嘱我,务必找到他们,收回那面兔死铜牌,我最近才追踪到他们两人,只是自忖不能一举制胜,是以因循至今,哪知他俩野心之大,竟欲领袖武林”
赵子原道:
“但不知任兄今后准备如何去做”
任怀中想了一想,道:
“目下以他俩武功而论,已非一般武林人物所能望其项背,更何况又有水泊绿屋那些人为其相助,要除去他们就更非易事了”
赵子原道:
“不错,水泊绿屋是以西后为首,要对付西后只有找东后出来才行”
任怀中道:
“除了东后,在下还想到灵武四爵,只是他们四人一向淡泊名利,要请他们出来只怕十分困难”
赵子原道:
“此事兄弟或可想想办法”
任怀中道:
“在下所以要对赵兄说的,亦是希望赵兄能劝请他们四位出山”
赵子原道:
“兄弟可以一试,能不能请得出来,那就不敢说了”
甄陵青道:
“以武林大事为宜,我相信四位前辈或不致见却。”
赵子原道:
“那么赵兄去办这件事,在下还有一事要到别处走走”
赵子原道:
“咱们什么时候再相会”
任怀中道:
“以二十五日为期,咱们再到此间聚齐,到时对方能纠集多少我们这边又能出动多少这一仗能不能扫清魔瘴,也就大致了然了”
赵子原道:
“说得是”
任怀中道:
“那么在下先走一步”
说着,拱了拱手,大步向前行去。
赵子原望着任怀中远去的背影,说道:
“在少林之时,小可尚认为他值得怀疑,哪知他古道爇肠,用心深远,我们真是错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