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使蓝剑虹心中大感不安,回转头凄然一叹,低声说道:“范兄宝驹,虽然是罕见龙种,但是这样不停的狂奔下去,纵是异马,也难当受,再说你数月前的剑伤,不知是否已经痊愈,如果尚未完全复原,也不宜这样不停震动,依小弟愚见,不如找个地方投宿一宵,明天再赶路,也不算迟。”
玉笔俏郎范青萍仰面哈哈一阵狂笑道:“范青萍和他的马儿全死不了,请尽管放心”
话至此略顿,随后又道:“蓝兄此刻的一颗心,恐早已飞到兰芝妹妹身边去了,如果晚到一刻,你就会多一刻相思忧虑,所以,我想今天赶一晚路,明在上午就可到马鞍山了,为了兰芝妹妹,就是宝驹和我自己累死,小弟也是心甘情愿的”
蓝剑虹听得心头一震。暗想:他这几句话,确是肺腑之言,可见他对兰芝师妹这份情爱是如何的深切了,只要芝妹对他有意,自己宁可强忍悲痛,让他们结为夫妇,也未尝不好。
想至此,激动真情,无限感激的答道:“范兄对小弟及师妹易兰芝这份深情重义,真是云天可表,这不但小弟永铭肺腑,盖棺难忘,就是我师妹兰芝,她也会终身感激的”
玉笔俏郎没待他的话说完,连连两声冷笑道:“小事情,蓝兄尽可不必耿耿于怀,见到令师妹之后,最好也别提起是我用宝马伴送你来的,因为”以下的活,没说出来,突然止住。
蓝剑虹知道他这时心里非常难过,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小心坐在马上,任其纵马飞驰。
双人一骑,放辔如飞,那乌龙卷风宝驹,果然是罕世龙种,无比神骏,虽然已是跑的通体现汗,但速度不但没有稍减,且愈奔愈快,蓝剑虹坐在马上,只觉得耳边呼呼生风,千峰群山,掠目飞驰而过,根本就看不清所经过的地方,有些什么景物。
到第二天红日三丈的时候,玉笔俏郎突然在一座峰头,勒丝缰停住骏马,遥指前方对剑虹道:“我们已到了马鞍山,前面约十里的两座高峰立处,即是那个幽谷,我有言在先,不能送你到幽谷去,我们就此分手吧”
说完话首先跃下马背,俏目射出两道凄异之光,望着蓝剑虹。
蓝剑虹被他这眼光逼得心头一震,忙也跳下宝驹,对范青萍一拱手,笑道:“蒙范兄不惜宝驹劳累,千里迢迢,送小弟来马鞍山,这份云天高谊,真不知将来如何报答才好。”
话说到这儿,突然止住,迈进范青萍一步,满面荡笑,俊目情深的注视着青萍。又道:“既然到了这里,相距咫尺,范兄何不随小弟一同入谷见见易兰芝师妹也好让她高兴一番”
玉笔俏郎范青萍,听了他这几句话先是俏面上罩着一层喜色,但刹那之间,笑容敛去,伸手在自己怀中扯出一一块白色手帕,一边在替乌龙卷风灵驹身上,揩抹汗水,一边沉声答道:“蓝兄一片好意,小弟心领了就是,望山走死马,再说峰路奇险难行,看起来此去幽谷不过十余里路程,但走起来仍须时刻,趁着天早,你快去吧”
蓝剑虹察颜观色,知道范青萍已是决不去见易兰芝,自是也无可奈何但范青萍这份难得的护送深情,自己总觉得不好意思,就此和他分手。
是以,他沉思片刻,又道:“范兄既不愿去幽谷,小弟也不便勉强,只是今日分手之后,我们何时再能见面”
蓝剑虹的话声未落,范青萍陡的仰面纵声一阵哈哈怪笑道:“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总有见面的一天,蓝兄你急个什么”
话声一落,将一块擦抹马汗的手帕,甩在峰地上,随着右手掌在马股上用力一拍
乌龙灵驹,似受一惊,昂首一声长嘶,纵蹄起步,就要往峰下奔去。
玉笔俏郎范青萍,又是哈哈一笑,笑声中,全身纵起,往神驹股后如疾箭般飘飞而去
马如电掣,人若流星,一奔一追,全是快速无伦,但见范青萍身形一掠,双手已按在马股,再一纵身,人已飞坐在马背上。
乌龙灵驹似已知道主人已经骑坐在自己身上了,忽的又是一声长嘶,骤把奔势如快,如疾电劲风般,往峰下狂奔而去
蓝剑虹呆立峰顶,双目凝神,痴望着玉笔俏郎范青萍,离峰而去,何须片刻工夫,人马俱杳。
范青萍这次留在蓝剑虹脑海中的印象很深,是以,他走了之后,蓝剑虹真是有说不出万千感慨,不自觉的仰面一声凄然长叹随着叹声,流出两行清泪
一低头看见峰头地上范青萍掷下的一块抹过马汗的白色手帕。
他情不自禁的一弯腰,伸手在地上拾起那块手帕,纳入自己劲装口袋中,跟着施展开绝世轻功,下了峰头,迳往幽谷奔去。
范青萍说的话,果然不错,看这相距不过十余里的幽谷,似就在眼前,但走起来,饶是蓝剑虹轻功超凡,也奔走了不少时间,才到易兰芝,邱冰茹藏身的幽谷。
蓝剑虹到了幽谷,首先见到的是邱冰茹,邱冰茹一见剑虹,芳心几裂,然后忍痛离去,以及见到易兰芝之后,兰芝将剑虹带入这石洞之中的详细情形,已在拙著第七集中,仔细交代,此处不再重述。
且说蓝剑虹易兰芝二人,在这幽谷奇洞中的石床上,剑虹将这段详细经过说完。
只听得易兰芝的一张秀面上,时时变色,剑虹说的惊险时,她也面现惊骇,且流露出无限关切深情,讲到神奇时,她只是双目惺忪,似听的入了神,直至蓝剑虹说到最后,玉笔俏郎范青萍用乌龙神驹伴送他来马鞍山,随着又离去的这段过去情形时,他已是再无法忍住心酸,竟呜呜轻泣起来。
在蓝剑虹滔滔不绝述说这一段过程时,易兰芝早已玉体投怀,将整个娇躯,倒在蓝剑虹的怀中。
如今蓝剑虹看怀中玉人,伤心落泪,自己也觉得一阵莫名的伤感,立涌心头,不自禁的也滴下两颗清泪,泪珠刚好滴在兰芝的脸上,与她涌出来的热泪,交溶在一起
就这样过了不少的时间,易兰芝突然从剑虹怀中挺身坐起,在自己腋下扯出捐帕,先替剑虹拭擦了一阵泪水,而后又将自己秀目中的眼泪擦干,才扫去脸上凄容,笑道:“虹哥哥,这真是一场奇遇,说起来都好像是听一篇神奇的故事,我想今后,你有金龙宝剑,不但你能报得杀父大仇,而且可以将江湖中一般恶人,尽行诛绝了,不过,萍哥哥他是我救命恩人,云龙山一场混战,若没有他,你今天也不能再见到我了,范家庄一年居住他对我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所以,将来你不能杀他,你要是杀了他,我会恨死你的”
蓝剑虹听易兰芝先是叫范青萍,萍哥哥,心头已是一震,后来又听她说出这番话来,则更是惊愕骇然,呆望着易兰芝半晌,没说出话来
他已然知道兰芝妹妹,虽然已情爱很深,但她对玉笔俏郎范青萍,也有了爱意,而且她只记着范青萍给与她的好处,乐宾客栈,范青萍那种可耻下贱行为,她却没有放在心上,这孩子的确是太纯诚娇稚了,我又怎能忍心,伤她的心呢
是以,俊面一荡笑意说道:“范兄对我情深义重,怎么会杀他呢芝妹,你放心好了”
易兰芝听他不杀范青萍,这才笑的更甜,点点头说道:“这就好了,有一天我想见到他,我会把你所说的话全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