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乞何涛目蕴泪光,呆立崖洞口直往两人背影完全消失在谷口之外,才怀着一颗沉重的心,举步出了幽谷,回到庄中。再说蓝剑虹韦倩二人,一出幽谷迳往恶狼坪赶去。
恶狼坪距黑石崖不过百把里路程,再加上两人全都具有上乘轻功,一放脚,步如行云流水,更何况这地方原就是百毒教势力所及的处所,不但住有教中弟子,且韦倩将去恶狼坪的路线也极为熟悉,是以,两人尽力兼程赶路,若红日西沉的时候,已到了恶狼坪。
这由三座高峰,环绕着一片盆地的恶狼坪,满生林木,远远望去,一片葱笼翠色,景物十分清幽,但不像住有人家,蓝剑虹心中虽然有些暗自犯疑,但又不便说出口来,只是默默的与韦倩并肩而行,往盆地一片林中走去
两人刚刚走近林木处,密林中立即迎出三个黄衣大汉,朝韦倩长揖请安。
韦倩含笑点头还礼,问道:
“昨天我派人送来的几位江湖朋友,现在尚在你可好好招待没有”
中间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垂手禀道:
“教主示谕,弟子怎敢有违,几位贵宾现正在庄中,只是有一位姓张的老前辈,因伤势过重,尚在设法疗治中。”
韦倩先朝那弟子点点头,然后转面对剑虹一笑,说道:
“那一定是五龙帮的张坛主,不过有你身上所怀的神果金龙参,何伤不能立刻痊愈。”
中间那大汉,似乎是三个中的头目,挥手命两名弟子走在最后,自己却跟随在韦倩身后右侧,进入密林。
蓝剑虹知道韦倩乃是百毒教一教之主,有超越的身份与地位,但自己究竟是客人,对百毒教的弟子,不能不客气点,回头问那黄衣大汉道:
“兄台高姓大名”那黄衣大汉,受宠若惊的望着剑虹,躬身答道:
“兄弟小姓陈,草字文龙,承教主恩典,派在恶狼坪吃饭,负责教址东北面一百五十里路内的巡查。”
蓝剑虹点点头,又问道:
“那位张老前辈的伤势,可真极为严重么”
陈文龙道:
“在教主和兄台面前,小的怎敢胡言,不过,听一位师太说若冰蟾尚能存在,张老前辈的伤势当可有救”
蓝剑虹听的心头猛然一震,未待陈文龙的话说完,忙截住道:
“怎么妙空姊姊的冰蟾不在了么是什么人抢去了”
陈文龙道:
“这个兄弟不敢多问,也就不知道了,不过”
剑虹急道:
“不过什么”
陈文龙目露畏惧,望了韦倩一眼道:
“不过,兄弟感觉得奇怪的是,张老前辈所的伤,何以是遭咱们百毒教人的重手”
话声甫落,韦倩沉声喝道:
“陈文龙,你怎么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陈文龙闻喝,惊得一怔,两道眼光,登时露出无限乞怜,先扫了剑虹一眼,然后抖着声音答道:
“弟子该死,只求教主法外施恩,恕弟子万死之罪”
韦倩突然停步,一转身猛探石臂,擒住陈文龙左手腕,冷笑说道:
“饶了你原无不可,只是百毒教森严教规何在在外人面前竟敢当着本座问出这些话来,还谈上什么要你发号施令,巡出了哨,情虽可悯,罪不可恕”说着话,左手突出,直向陈文龙“云门”穴上点去。
蓝剑虹见韦倩对自己弟子突下辣手,不觉心一震,无暇思索,右手疾施一招“云翻腕底”,架住韦倩左手,劝道:
“这件事情怪不得陈兄,原是我蓝某人问起的,要罚,你罚我好啦”
韦倩笑道:
“蓝相公,可是要为陈文龙说情么”
蓝剑虹听她突然改口叫自己“蓝相公”,心里更是大震,但口里却很沉称的答道:
“不敢,蓝某只是求教主赏个薄面。”
韦倩微微一笑,放了陈文龙手,道:
“那我就看在你蓝相公面上,饶他一次吧”
陈文龙虽经韦倩放了手腕,饶恕不死之罪,但神色间,似余悸犹存,双目望着地下,一动不动的垂手肃立
韦倩忽然喝道:
“你还呆站着做什么还不谢过蓝相公救命之恩,然后带我们入庄。”
陈文龙一听,哪敢怠慢,赶忙朝剑虹噗的一声,双膝跪地下,道:
“多谢蓝相公救命之恩,陈文龙只要有三寸气在,必图报答”
蓝剑虹赶忙迈上一步,双手扶起陈文龙,急道:
“陈兄快别这样说,这还是贵教主的法外施恩,要谢得谢教主才是。”
陈文龙果然听了剑虹的话,回转身朝韦倩拜倒叩了一个头,然后站起身子,跟在剑虹韦倩身后,续往前走去
在陈文龙身后跟行的两名弟子,见头目一语未谨险些送命在教主手上,自己也吓得脸上变了颜色,跟在后面,双脚直发抖。
第廿九回灵寺遭回禄师徒含恨伤情焚白骨幽室埋身
五个人在密林中走了若一盏热茶工夫,才出树林,蓝剑虹举目一望,眼前景物已然大变,一块数十亩大小的平地,满生芳草红花,一座庄院,建筑在花草之间,屋字雄伟,连绵不下数十间,红墙绿瓦,柱刻盘龙,建筑华丽,景物幽美至极,心中不禁暗自忖道:
想不到在这荒山幽谷中,会建筑着这么一座美观宏伟的庄宅,不过,巨屋筑在林木的这一边,难怪入谷之时,只见谷中一片葱茏,根本就看不到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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