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
没有什么可令他着急的事。
牛铁兰照声应了,轻轻一跃,下了小船。
方宝几瞧得她身法,心头又是一动,他虽不会武功,瞧得却多了,此刻已断定铁娃的妹
子,必然身怀武功。
牛铁兰招着手,船又荡走了,那青衣少女在铁兰耳畔轻轻说了几旬,也不知说的是什
么,又回过头来,瞧了宝儿两眼,然后船渐渐去远,牛铁娃望着她们,忽然笑道:“这小妞
儿不但穿的和我妹子一模一样,就连坐的船也和老三她差不多,有意思,有意思”
他虽然脑筋迟钝,但此等脑筋迟钝的人,对一些事的反应与观察,往往比聪明才智之士
还要宜接,还要深入得多,只因他思路不似别人那般复杂,所想的也没有别人多,是以有时
一下便能抓住重点。
方宝儿虽然看出了那牛铁娃永远也不会看出的可疑之处,但对这些显而易见的事,却末
看出来。
此刻他心中蓦然又是动,脱口道:“是了”
牛铁娃道:“什么是了”
方宝儿口中道:“没有什么”心中却在暗四付道:“铁娃的妹子,必定已加入了一
个秘密之帮会,这帮会中似她这样的少女,也必定极多,瞧她如此保守秘密,这帮会想必不
是什么好来路。”
他为了铁兰的事越想越是头疼,铁娃却什么也末去想,只是将那艘平底方舟,泊上了岸
边。
方宝儿道:“你妹子幼时可学过武功”
牛铁娃拖起方舟,摇头道:“没有。”
方宝几皱眉道:“但此刻她已学会了。”
牛铁娃笑道:“真购么好极好极,日后我倒可要她教着我。”
方宝儿道:“是谁教她的武功她若捕鱼为生,怎会有人教她武功这些事你都不觉奇
怪”牛铁娃咧嘴笑道:“奇怪什么”
方宝儿叹息一声,再也不和他说了。
两人夜岸上等了许久,中铁娃先是克在岸边,东张西望,到后来竞倒下身子,呼呼大睡
起来。
方宝儿瞧着他,摇头苦笑道:“这真是个有福气的人”仰首望去,夜幕已垂,星已
升起。
但中铁兰却仍踪影不见,方宝儿暗叹道:“莫非她怕我们到她家去,竟乘机悄悄溜
了”
他自身的烦恼已不少,再加上这件事,委实头疼不已,却又无计可施,只有寻了块石头
坐下来,呆呆地出神。
只见他小脸上虽仍充满稚气,大大的眼睛里,却己充满了成人的忧虑,手里不知在哪里
捡了段树枝,在泥地上划了无数个圈子,有的圈子大,有的圈子小,大圈子里还有小圈子,
无数个圈子外有个框子,框子外还有个大框子无论是谁,也猜不出他画的究竟是什么
就连他自己口中,也在喃喃问道:“这是什么这是什么究竟在哪里在哪
里”
突听身后一人冷笑道:“在这里”
方宝儿真是吓了跳,从石头上跌了下去,回头而望,只见夜色中,不知何时,多了条
人影。
此人行动虽然无声,但身形却是又高又大,几乎与牛铁娃不相上下,相貌也生得十分威
武堂皇,衣衫也穿得极为华丽适体,只是此刻他头发已被扯乱,胡子上满是泥巴,那些华丽
适体的衣衫,更满是泥土污水,似乎被人追得跌入泥潭,又爬起再逃,才逃到这里。
方宝儿道:“你你是谁”
那大汉沉声道:“你小小年纪,也不必问我来历。”
他神情虽是那般狼狈,但言语举止间,却还作出威严尊贵之态,教人万万不敢轻视于
他。
方宝几自地上站起,瞪着眼瞧他,油钢道:“有有何见教”
那大汉伸手一指铁娃的方舟,道:“船是你们的么”
方宝儿指了指铁娃道:“是是他的。”
那大汉道:“叫他醒来。”
方宝儿眼睛瞪着他,倒退着走过去唤起铁娃,唤了三次,又踢了一脚,铁娃方自醒来,
一骨碌翻身跳起,揉着眼眶,道:“老三回来了么”突然瞧见那汉子,大声道:“你
你是谁”
那大汉道:“你不必管我是谁快将船放下,载我去前面,本将军自然重重有赏,否
则哼哼”
牛铁娃眼睛瞪得更大了,脱口道:“你你是将军”
那大汉道:“乖听话。”
牛铁娃例嘴笑道:“我常听说故事的说起将军,不想今日竞见着一个,但但怎么没
有故事里将军的威风”
那大汉道:“呆子,故事里将军,怎能和真将军相比”大步走到方舟旁,道:“快开
船。”
牛铁娃忽然大笑道:“不行,你虽是将军,我也不能开船。”
那大汉怒道:“为什么”
牛铁娃道:“我还要等人。”
那大汉皱了皱眉,缓缓道:“你等的可是”
牛铁妓忍不住接道:“我等我妹子铁兰。”
那大汉笑道:“你是等她么哈哈,她不会来的,但你快些开船,本将军可带你去寻
她。”中铁娃大喜道:“真的真的”他第二个“真的”,乃是问宝儿。
方宝儿自始至终,没有说话,此刻也只是点了点头。
牛铁娃狂喜道:“好,你带我去你带我去”抬起双臂,将那只方舟推入水中。
那大汉小心翼翼走了上去,船身一荡,他竞险些跌倒。
牛铁娃忽然紧紧皱起了双眉,摇头道:“不对不对,将军怎会如此不中用你莫非在骗
我”
那大汉道:“呆子,陆上的将军,在水上自然不行,想昔年赵子龙是何等威风,一上船
也要晕了。”
牛铁娃展颜笑道:“不错不错”将船方自荡开。
忽然间,黑暗中又有一条人影奔来,挥手大呼道:“船家,船家快些将船摇过
来。”
牛铁娃喝道:“你是谁”
那人大声道:“你莫耍问我来历,快些将我载送到前面,本侯爷自然重重有赏,否
则哼哼i”中铁娃道:“你你是侯爷”
那将军道:“咱们快走,莫要理他。”
牛铁娃摇头道:“不行不行,你是将军,他是侯爷,你也得听他的。”不问皂白,就将
船又靠了岸。
方宝儿本待拦阻于他,但转念之间,却又忍住。
只见一条人影,掠上方舟,此人不但语调和前面那人相似,衣饰亦十分考究,此刻神情
也是狼狈不堪,只是手里提着箱子,满头须发皆白,年纪也比先前那“将军”大得多,两人
gu903();对望一眼,同时轻呼声,白发老人笑道:“不想白马将军李名生竟己光老夫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