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居然亲自出舱相迎。只见船舱中珠光宝气,陈设得更是华丽已极。
六七个满头珠翠,穿红挂绿的浓装少女,虽是庸俗脂粉,却也可人,有的正在舱中调笙
弄瑟,有的正在磕着瓜子,瞧见这一老、一大、一小三个奇奇怪怪的人,竟被如此尊敬地请
了上来,都不禁睁大眼睛,充满了惊诧之色。
李名生目光一转,笑道:“这位局老爷子,乃是江南第一大富,只是脾气古怪,喜欢微
服出游他话未说完,那一群莺莺燕燕,已娇笑站起,媚笑万福,抢着奔了过来,有的
拦起周方的腰,有的勾佐了周方的脖子,有如捧着活财神一般,将周方掺到椅子上,端茶倒
酒,捶背夹菜,招呼得无微不至,周方也老实不客气的生受了,铁娃早已坐下大吃大蝎起
来。李名生拍着宝儿肩头,笑道:“小兄弟,好么”
宝儿见他衣着华丽,容光焕发,看来更是相貌堂堂,不同凡响,忍住笑道:“我跑得虽
慢,却也未被火烧死。”
李名生哈哈一笑,再也不敢和他多话了,走到周方对面坐下,又搭汕着道:“周兄,半
年来作何消遣”
周方笑道:“混得虽不错,但看来总万万不及老兄你了。”
李名生笑道:“彼此彼此”眼珠子一转,忽然压低语声,道:“闻得这位方公子此
番带了两百万两银子出来游学,不知周兄你怎会与他同行”话末说完,那一群莺莺又蜂
拥着奔向宝儿,亲他的脸,摸他的手,都说:“真要命,这位小弟弟怎会长得这么迷人
呢”
周方哈哈笑道:“妙极妙极不知老兄轻轻一句话,便将在下自脂粉劫中救了出
来”
李名生含笑道:“这就叫做攻心之术,攻其必救之处”忽然压低声音:“小弟此
举,只是为了要与周兄有事相谈,周兄可知道近日武林中,又出了几件大事,江湖局势,已
开始动荡不安,正是我辈大显身手的机会,周兄若愿与小弟合作,想必定可无往而不利。”
周方一手捻须,微微笑道:“你且说说,近日武林之中,究竟出了什么惊人的大事。”
李名生道:“近日轰传江湖之第一件大事,便是丐帮易主,昔日的帮主,下落不明,今
日的帮主却是来历不明。江湖中人数最多,成立最久,分布最广,威名最盛的丐帮,如今实
已成了一团混乱之局面,受此影响所及,淮南穷家帮,风阳木棍帮、川中袍哥帮、湘西灵水
帮、鄂东被钵帮等与丐帮渊源已久,关系极为密切的帮派,内部亦自起了骚动,各各俱
是人心揣揣,不能自安,闻说这丐帮新任帮主,野心极大,甚至要将这些帮派,合并为一,
统归丐帮属下。”
宝儿人员被困在那一堆花团锦簇之中,但却一直伸长了耳朵在听,此刻忍不住脱口叹
道:“不短王大娘真的当了丐帮之帮主,不想王大娘当了丐帮帮主后,真的在兴风作浪
王半侠与那些丐帮元老又怎样了”
李名生瞧了他一眼,似是在奇怪这小小的孩子怎会对武林事件如此熟悉,但口中却犹自
答道:“王半侠与叶冷等人,本是昔日帮主之死党,本应与王大娘势不两立,但王大娘此番
行事,不但狠辣,而且极为仔细周密,早已夜四面都伏下天罗地网,教他们根本没有反抗之
余地。”
他目光四扫,不见众人插言,便又接着道:“她首先将昔日帮主用计掳去,而且绝不透
露他的生死,教人永远投鼠忌器,然后,她又以威迫、利诱、美色等不同之于段,将丐
帮南七、北六十三省中所有之龙头,一齐收服,最后,她便约了王半侠与叶冷等人,会与滨
江之处,与王半侠以武力争夺帮主之位,而这一战之下,双足已成残废之王大娟,竟将武林
第一快手王半侠,打成重伤”
宝儿惊叫道:“打成重伤了呀,这手段当真高明得很,他们如此做法,就更没有人会怀
疑了。”
李名生奇道:“怀疑什么”
周方道:“没有什么,李兄只管说下去吧”
李名生微微皱眉,接道:叶冷等虽然不服,但一来有约在先,二来王半侠既已不敌,他
们的武功自然更非王大娘的敌手,再加上
唉那王半侠果然是条汉子,虽已满身浴血,但在晕厥之前,仍再三叮嘱时冷等人要遵
守约言,莫要被江湖中人耻笑丐帮弟子乃是无信无义之辈。“宝儿心头一凛,暗叹忖道:
“这王半侠无论在做什么奸恶之事,却总是拿仁义道德在做幌子,此人之厉害,端的少
见。”只是他见到竟连李名生都对王半侠如此佩服,自然不便将这番话说出口来。
李名生接道:“在此等情况之下,时冷等人心中虽不愿,但也只得归附了王大娘,王大
娘立时将王半侠立为丐帮第一护法,地位仅次于帮主唉这位王大娘端的是位厉害角
色,她知道若以自己之名行令,帮中必行许多人不服,是以无论大小事件,一律俱由帮主口
述,而由第一护法行札下令,丐帮弟子只要瞧见半侠花押,自然无不从命。可叹王半侠
既已败在她手下,无许她说什么,王半侠便立刻照办唉此等硬汉,武林中已不多见
了”
宝儿越听越是气恼,小脸早已涨得通红,暗恨付道:“你口口声声只知称赞王半侠的好
处,可知这些都不过只是他夫妻两人玩的圈套”这句话几乎已到了嘴边,却又被纤手中
送过来的一粒瓜子塞了回去。
只听李名生又道:“如此情况,若是一直维持下去,丐帮也可渐渐安定,哪知月前江湖
中却又出了一件于丐帮影响甚大的怪事。”
他停住语声,虽然算准别人听得出神,必定要忍不住问他一句:“什么怪事”哪知别
人却全都未曾开口。
李名生只得自己接了下去,道:“原来有艘渔船在浅滩旁网鱼时,竟网着了一只陶土粗
制的酒瓶。”
宝儿暗中一喜,忖道:“果然来了”这次周方也忍不住问道:“酒瓶又与丐帮有何
巨大影响”
李名生微微一笑,道:“酒瓶虽不足道,但怪的却是被密封的酒瓶中,竞有张纸条,上
面竟写着:王大娘便是狐女吴苏这几个字。“周方微微皱了皱眉,立即回首瞧了宝儿一
眼。宝儿立即垂下了头,垂在少女们的衣香中。李名生接道:“这张字条若是落入普通渔户
手中倒也罢了,哪知这渔户却偏偏是丁家湾丁氏兄弟的手下。”
周方道:“丁氏兄弟老母在堂,家教最严,从来不许过问江湖中事,字条落入他们手
中,又当如何”
李名生笑道:“话虽如此,但世事有时端的凑巧已极,丁氏兄弟虽不过问江湖间事,却
偏偏有个最爱管闹事的人,那时恰巧在丁家湾作客,此人说来,周兄想必也已耳闻许久
了。”
周方虽不想问,但见了他面上的神情,只好问道:“谁”
李名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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