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彀,总比此刻要容易得多了。”
火魔神展颜道:
“不错,与其此刻隶他,倒不如等他来求我,对于人心的弱点,你委实知道的比我透澈
得多。”
老人默然半晌缓缓道:
“吕云、鱼传甲等人,都已被我诱来,江湖中已再无为他辩自之人,他去路已全被我们
封死,到最后你还怕他不乖乖的回到你我掌握里四面楚歌,霸王刨颈,方宝玉虽勇,难道
还能更勇于项羽”
这时,恰巧有一阵朗吟之声,自邻室隐约传来。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苦其心志”清越的朗吟声,正
是方宝玉发出来的。火魔神霍然站起,飘向邻室掠去。
这时,江湖中成名的英雄,大多已接到一封怪信:
“等待之苦,世人皆知,人心之猜疑惶恐,亦每多于等待时生出,至于事因等待而枝节
丛生,而另出变放者,更不一而足,留笔难书。今泰山争雄之会,既已势在必行,又何苦令
天下豪杰多受等待之苦我等有志一同,将战期提前至本月月圆之夕,浴月光而挥白刃,映
朝日而观战果,不亦快乎凡我豪杰之士,盍兴乎来”
精雅的书笺,挺秀的宇迹,流利的文笔,怪就怪在,信末既无具名,也都未瞧见投书
人。
书信虽然有些怪异,但却正合乎那些热血奔腾的少年英侠们之心意,大家竞谁也没有追
究这封书信的来历,反而不约而同,接受了信中的建议,四方英豪,立刻束装就道,齐奔东
岳。
泰山道上,鞭丝侠影,马蹄匆忙,谁都想提早赶到山巅,先瞧瞧那战阵之地,也好在动
手时,争取有利地形。
黄昏将至,西山日薄,那夕阳将沙土都映得闪闪发金光的大道上,突然出现一行奇异的
行列。
这行列婉蜒数十丈,共有约摸三十辆大车。
每辆车身,惧是用白杨木板钉成,钉得粗率而简陋,三十多个赶车的,却是一色白帽麻
衣,似是正为刊么人披麻戴孝一般。
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每辆大车上,竞都并排放着两口崭新的黑漆棺木夕阳晚霞明
暮氤氲,大地本就显得有些凄清萧索,再加上白马素车,黑漆棺木,披麻戴孝的赶车人,更
显得说不出的幽秘。
道上的武林豪杰,虽然俱是久闯江湖,见的怪事不少,但此刻一个个仍不禁俱都为之侧
目而视,议论纷纷。
“济城”潘济城,正也与三五友好,并骑道上,此刻忍不住纵马向前,拉住了个赶车
的,问道:“请问这些车马是往哪里去的”赶车的面容木然,冷冷道
“泰山。”
潘济城更是奇怪,追问道:
“将这许多棺木,运往泰山,为的是什么难道山上突然间死了这许多人不成”
赶车的冷冷道:
“不知道。”马鞭挥处,自始至终,竟连瞧都未瞧潘济城一眼。
潘济城好奇之心已生,自不肯将此事轻轻放过。
但他连问了五六个赶车的麻衣人,这些赶车的,却显然都已经过训练,竞都是面容木
然,词色冷摸,回答的也都是“泰山”、“不知道”这简简单单五个宇,谁也不肯再说出第
六个字来。
潘济城怒火渐生,隐忍未发,却悄悄与朋友们打了个眼色,停下了马,等到前面三十余
辆车马惧都走过,潘济城突然翻身下马,一步窜了过去,将最后一辆车上赶车的拉了下来,
右手食、中两指,轻抵着赶车人肩下的软麻穴,只要赶车的一张口,他这两根手指立将点
谁知这赶车的,面上虽已有惊煌之色,但却绝不放声嘶喊,前面车上的赶车人果然也无
一人惊觉回首。
潘济城沉声道:
“将车子轻轻拉到路旁,瞧瞧棺木中有什么”
这些生性最爱多管闲事,又最是好奇的江湖客们,此刻都已不禁在怀疑这些棺木不是空
的。
已有人在猜这些植木必定是些绿林大豪们运送财物的诡秘手段,棺木中藏着购也许是价
值连城的黄金珠宝,也许是活色生香的绝色佳人,自然,也还许是血肉模糊的仇家尸首
无论是哪一样,都已足够令这些江湖客们动心。
于是道上的江湖容们,都已不禁悄悄赶来,要瞧瞧这棺木中藏的究竟是些什么惊人之
物
哪知打开棺盖一看,棺中竞真是空空如也。
众人都不禁失望的轻叹一声,道:
“真的什么都没有”
播济城目光闪动,道:“有的有张纸柬”
几只手立时同时伸了过去,伸得最快的一只手,将那纸柬取了出来,瞧了一眼,那人面
色立时变得十分古怪,似乎十分惊奇,又似乎有些好笑。
只见纸柬上写的竟是:
“敬赠苗北昌阁下新棺一具,以免苗君曝尸荒山,盼苗君友好查收。
江湖好心人上。”
“大力神”苗北昌,正是此次要在泰山争雄的四十高手之一,他的姓名,自然人人俱都
知道。
群豪瞧了这字柬,一个个面面相觑,都有些哭笑不得。
一人苦笑道:
“这江湖好心人究竟是什么玩意儿这算是恶作剧还是算什么难道他算定大力神
必定要死么”
另一人接道:
“如此看来,只怕参与此会的四十高手,每人都有口棺木”瞧了潘济城一眼,干咳
数声,住口不语。
只因潘济城也是这四十高手之一。
播济城面现怒容,一把抓起了那赶车的,厉声道:
“你家主人究竟是谁他如此做法究竟为的是什么”
那赶车的嘶声道:
“不知道不知道”
潘济城反手一掌,掴在他面上,怒道:
“你说不说”
一个黄葛衣、自布鞋,白发萧萧的老人,不知何时,已拄杖而来,此刻突然接口笑道:
“你问也何不出的,只因他委实并非不肯说,而是说不出。”苍白的须发,己将他面目
遮去了十之六七,谁也无法看出他中来面目,只能看见他额头、眼角重重叠叠的皱纹,以及
目光中那一份世故的讥嘲与轻蔑。
群豪都不觉凝目向他,潘济城眼神最锐,沉声道:
“听你如此说话,莫非你知道此中究竟莫非你便是他们的主人”
麻衣老人哈哈笑道:
“老夫若要买棺材,棺材也是留给自己用的,哪有他家主人那样的好心,巴巴地运来送
给别人。”
潘济城冷笑道:
“送人棺材,咒人于死,也能算做好心么”
麻衣老人摇头叹息道:
“自古以来,参与此等争杀之会的人,又有哪几个是能活着回去的那几个不是曝尸荒
山,等到尸身化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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