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78(1 / 2)

浣花洗剑录 古龙 2283 字 2023-10-10

“唯岛上人民,性格却较我邦傈悍残忍,而且生性尚武,一言不合,便可拔刀相向,甚

至不借以死相拼。

“岛上武功中也自我邦流传过去,但经过许多年演变之后,已渐渐变得更为辛辣狠毒,

这自然也与当地民情有关。

“岛人所用的兵刃,大多半为一种奇形长刀,刀身长而狭窄,刀锋薄而锐利,锻钢炼刀

之术,实不在我邦之下。

“岛人所用刀法,简单而不复杂,但岛上武功流派,却有不少,只耍有三两着精妙的刀

法,便可独树旗帜,自立宗派。

“此刻我随口道来,岛上武功流派,便可分成二十余之多:残月无双流,一刀流,天龙

秘法流,柳生英雄派这几个流派,可称为其中之佼使者,正如我邦之少林、武当、昆仑

等门户情形一样。”

他说的这番话,虽然还未转入正题,但却是群豪听所未听,闻所未闻之事,是以人人惧

都听得全神贯注,目不旁瞬。

骚动自早巳平息,山坪上一片静寂。

唯有公孙红响亮的语声在继续着

他接着道:

“我抵达岛上之时,情况既不熟,言语更不通,是以在开始一年多里,简直可以说一无

所获。

“但在四处流浪了一年以后,与岛人已可略略交谈,对岛上各门武功流派,也有了些认

识。

“而这时,岛人乃渐渐知道我乃自中土远去的武士,对我所用之兵刃,所使之招法,更

是大觉兴趣。

“于是各流各派的门人,宗主,早有不远千里而来,与我切磋,向栽树教,其人对武

道态度之认真,亦颇足为我邦武人借镜。

“我并非为了与人比武较技而去,若非被人逼得万不得已,绝不与人动手,纵然与人动

手,亦是点到为止。

“在这段时期中,我自觉若论博大精深,被邦武功,虽远不及我邦,但其刀法之准确、

狠毒,却非我邦刀法能及。

“尤其柳生英雄派之刀法,所讲究的是以静制动,后发制人,实已与我邦内家正宗

之精义,不谋而合。“而据我所知,那东海白衣人的武功亦似与柳生英雄派颇有渊源,于是

我便着手从这一方面,探询那自衣人的来历。”

他说到这里,连宝玉都暂时抛开了心中纷乱之思潮,凝神倾听这本是当今天下武林

中最最吸引人的话题。

公孙红接道:

“当代东瀛武林,辈份最尊,武功最高,见闻最博之人,便推大和柳生英雄派之宗

主柳生藤齐、京都吉冈正雄与以一流太刀名震四邦的伊势桑名郡太守北昌具教三

人。

“我与这三位东瀛的武林前辈,一夕长谈之后,不但在武功上得益非浅,而且也果然探

询出那东海白衣人的来历。”

说到这里,人丛中才忍不住发出一片惊叹声。

公孙红道:

“数十年前,中原武林有位奇人,此人智慧绝高,唯涉猎太广,而人之智力终究有限,

是以此人虽然兼通百艺,但所学便难免驳而不专,尤其武功一道,此人虽然身兼各门武功,

但亦都不能达到巅峰。

若是换了别人,仗此一身艺业,亦可行走江湖,但此人雄心万丈,志比天高,绝不

与一般江湖俗手较量,而专寻武林中之绝顶高手。

“在如此情况下,他自是每战必败。”

说到这里,公孙红面上都不禁露出惋惜同情之色,长长叹了一声,方自沉声接口说道:

“此人落拓江湖,潦倒半生,暮年时方得一子,此人鉴于自身之悲掺遭遇,自不愿他的

儿子重蹈覆辙,是以他决心要以自已有生之年,将他的儿子造就为一代武林奇才,好为他吐

一口气。

“但此时中原武林中实已无他立足之地,于是他便携同犹在襁褓中之爱子,飘洋过海,

远赴东瀛。

“自他爱子一人人世,他便以百草制成药水,锻其筋骨,他爱子初能学步时,他便开始

传授其武功。

“他竞不令他的爱子浪费一分一刻时刻在别的技艺之上,他竟要他的儿子将一生精力生

命,全部贡献给武功。

“要知此人兼通各门武功精义,只是不能专心苦练而已,是以他虽不能成为武功中流

高手,却无疑是天下第一流良师。

“他爱子在其熏陶之下,不到十岁,功力已可脐身于东瀛一流武林高手之列,十一岁

时,便开始闯荡江湖,十年之中,他已会遍了东瀛岛上每一武功流源的高手,柳生藤齐、吉

冈正雄、与北昌具数,自然也都在其中。

群豪不由自主、齐地脱口问道:

“他们的胜负如何”呼声有如浪涛一般,一层层卷了过来,但公孙红第一句话说过,

浪涛立刻平息。

公孙红道:

“这本也是我最关心的问题那白衣人十一、二岁时,虽然已可与东瀛一流武士交

锋,但遇着绝顶高手,仍不免落败。

“日本武士,虽然残忍好杀,但那些绝顶高手,自然还是不忍来取一个幼童的性命,是

以他虽常败,仍末丧命。”

“于是他的武功,便自这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磨炼得更坚强,更锋锐,别人生命中最

美好的童年,他却终日在挨打中渡过,然而,他的牺牲毕竟有了代价,到了他十八、九岁

时,他便已可横扫东瀛,无敌当时了。”

“他身子旱已被锻炼成钢筋铁骨,内功也早已有了根底,经过这十余年外功的修炼,他

武功便已融合了中土各大门户与东瀛各大流派的精华,椰生藤齐、吉冈正雄、北昌具教三

人,都曾与他交手四次,据他三人说,除了他们与他第四次交手时,他武功之精妙,已非别

人所能想像。”

公孙红叹息一声,接道:

“在这十年中,他爹爹已死,但这时他心中除了武宇,便别无所有,他爹爹死了,

他竞全然不闻不问,他非但身子变为钢筋铁骨,就连他的心,也已似变为钢铁所铸,冰冷坚

硬,全无情感。

“到了他二十岁后,环顾东瀛岛上,已无一人武功再高于他,他深知自己若再耽下去,

武功也绝难再有进境。”

群豪忍不住又问道:

“这时他可是便西渡而来”

公孙红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他那时若是来了,也就好了,怎奈此人并非狂妄无知之辈,知道自已武功虽能横扫东

瀛,但必定还是不能在中原称雄,于是他竞独自驾了一时铁木轻舟,到了东瀛三岛东处的一

个小小孤岛上。

“那孤岛荒凉已极,简直不堪人居,岛中却有个小池,池中全是黑白两色的石子,光滑

gu903();圆润,不假琢磨,便可当作棋子,是以东瀛人士,便将这孤岛称为棋岛,那白衣人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