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四下又变得坟墓般黑暗。
但他的脚步却末停,他的手也不必再去摸索,只因他的心灵已透过剑尖产生了一种奇异
的触觉。
他已可以剑代目。
沉静,死一般的沉静。
突然间,黑暗中逼来一股杀气
方宝玉全身毛骨俱都为之悚然。
四下仍是坟墓般的黑暗,死一般的沉寂,看来全无丝毫变化,但这股杀气却浪涛股一层
层卷了过来。
方宝玉的的确确已感觉出这股杀气的迫力,这杀气已逼得他连呼吸都几乎停止。
他举起了剑,脚步已不由自主放慢,几乎完全停止。
黑暗中,果然有剑光一闪,然后,也停在那里。
方宝玉完全瞧不见持剑的人,只瞧得见这柄剑,这柄剑像是魔法般悬空停在那里,挡住
了他的去路。
这柄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剑上的杀气这剑上带着的,不问可知,自是惊天动地的一
招
这一招,自然就是可以伤得方宝玉的另三种杀手之一
方宝玉掌中的剑,也停顿在那里,黑暗中什么都瞧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只有这两柄
剑。
两柄剑上的杀气
方宝玉从未面对过他此凝重的杀气但奇怪的是,持剑的那人,身子却似乎并不在这杀
气的笼罩里。
这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持剑的人和这剑上的杀气,竞截然分为两体,这种现象几乎
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只有在一种情况下,这现象才会发生,那就是这一剑杀气虽重,但持剑的人却会无
伤他之意。
所以,剑上杀气虽刚霸,但人却是脆弱的,这脆弱的“人气”,已无形间冲淡了刚霸的
“剑气”
这又是为了什么
方宝玉凝注着这柄剑,突然想起了铁金刀的那一刀。
这剑上的杀气,唯有铁金刀的那一刀差堪比拟,但这一剑上却没有铁金刀那一刀上的凌
厉“杀机”
这一剑上的杀气,几乎已可说是带着“善意”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
静寂,死一般静寂,但在这静寂中,宝玉却又似乎听到了一种无声的韵律,一种音乐中
至高无上的节奏。
突然,剑光中划出了个圆弧。
这转动,这圆弧,正也是出奇的优美,正也是踩着天地间至高节奏,夜无声的韵律中,
舞出了舞中之精粹。
宝玉耸然这也正如白衣人那一刀
剑光闪动,化为光幕,闪电般击向宝玉。
剑风,有如野兽的呼啸
黑暗中,只见剑光一闪,宝玉的剑和这柄剑已互相换了个位置但是,他们两人却没
有倒下去。
黑暗中,已有了轻微的喘息。
这一刹那虽短,但却跨过了生与死的界限,这正是天地间无可比拟的最大刺激,经过这
种刺激后,谁能不喘息
两人都站着未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听一个苍老的语声道:
“这一招你已见过”这语声中充满惊异,但却并非宝玉能躲过此招而惊异,而且为他
见过此招而惊异。
宝玉道:
“是”
那语声道:
“是谁曾向你施出这一招”
宝玉道:
“铁金刀。”
那语声失惊道:
“铁金刀他”
宝王截口道:
“那一刀虽是铁金刀击出,却又等于不是。”
那语声道:
“此话怎讲”
宝玉道:
“只因铁金刀不过是受他人所命。”
那语声道:
“白衣人”
宝石道:
“正是”
那谱声默然半晌,缓缓道:
“那一招可是与我这一招完全相同”
宝玉道:
“十九相同,却又有一最大不同之处。”
那语声道:
“此话又怎讲”
宝玉道:
“那一招杀气最盛处,便他是破绽所在之处,他的体温,自破绽处透出,所以我就冒险
攻向此点,果然成功。”
那语声又默然半晌,竟长叹道:
“好。”
宝玉道:
“但阁下出手前并未十分蓄力,心情也不紧张,是以阁下的体温完全正常,由此可见,
阁下剑上虽有杀气,心中却并未伏杀机阁下剑上的杀气,只不过是自这一招本身发出来
的。”
那语声道:
“哦”
宝玉道:
“只因阁下并无杀机,所以施出这一招时,心与剑便未能合二为一,于是阁下剑上的杀
气,便也自然不及铁金刀那一刀上的刚猛。”
那语声道:
“所以如何”
宝玉道:
“那一刀击出时,必见血光,所以我被逼取了他的性命,只因那其间根本别无选择之余
地,而阁下这一剑,却使我根本无法施出杀手”
那语声叹道:
“不错,剑上若无伤人之意,使也绝不会引动别人剑上的杀机,这正是剑道中至高无上
的道理。”
宝玉道:
“但阁下既无伤人之意,却又为何要以此等杀手来对付在下这岂非互相矛盾在
下委实不解。”
那语声道:
“不解便也罢了。”
宝玉道:
“还有,这一招本是白衣人不传之秘,普天之下,本无别人知道这一招的奥秘,阁
下却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在下更是不解。”
那语声缓缓道:
“不久你就会知道了。”
宝玉道:
“不久”
那语声道:
“正是已不久”
他虽只说了五个字,但说到最后一个宇,人已远在数丈外。
现在,普天之下,只剩下两招可伤方宝玉了。
但方宝玉心中却更是疑云重重。
在方才那片刻间,他已经过了两着杀手,但向他施出这两着杀手的人,却又都对他全无
恶意。
这是第一点奇怪之处。
第二点,这两着杀手虽然都是他曾经历过的,但却实在想不出以前向他施出这两招的
人,和现在这两人有何关系
那“无情公子”蒋笑民也许还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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