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连退四步,她自幼跟着爹爹,一身武功,确已得到真传,但交手经验,却大是不够,心里不觉有些乱了,李冠英拧笑道:“识相的快生退到一边,等我打发了那无耻的淫徒,也不来为难你”
杜鹃怒道:“你还要再说”纤掌一扬,急攻而上,别人侮辱了她心目中的英雄,使得这天真的少女心里凭空生出怒火,连发三掌,突地飞起一足,踢飞了李冠英掌中的匕首。
这一是来得无影无踪,李冠英但觉手腕一麻,匕首已带着一道银芒投入暗林,他心头一颤,横掠七尺,杜鹃却不知乘胜追击,西门狐眼角斜瞟,见到她的武功高强,更是暗暗心惊,心念一转,厉声道:“这位姑娘怎地不分善恶便胡乱出手,你可知道这姓展的做了些什么事”
杜鹃道:“我知道他绝不会做坏事的,你们再不住手,我就我就”她柔婉天真,实在说不出狠话来。
展梦白心头一阵感激,天下人中,毕竟还有一人信任自己,李冠英睁目大喝道:“姓展的偷了我老婆,这还不算是坏事么”
杜鹃呆了一呆,道:“你妻子又不是死人,怎会被他偷跑”
西门狐知道这少女还不懂这句市井粗话之意,掌中招式不停,口中道:“姓展的和李大哥的妻子通奸,这种人你还替他说话”
这一下子杜鹃却听懂了,又自一呆,突地娇喝道:“我不相信”
西门狐冷笑道:“姓展的都承认了,你还不信”
杜鹃娇躯一颤,道:“展公子”
西门狐道:“他若非做贼心虚,怎会和我们拚命”
展梦白面色铁青,紧咬牙关,也不顾对方招式,呼地一拳攻出,将西门狐打得震开,他自己肩骨,却也被笔稍扫中。
杜鹃颤声道:“展公子,你你受伤了”
展梦白怒道:“我是个万恶之徒,你不要管我”看也不看伤势一眼,转身狂奔,他胸中充满自暴自弃的怒火,便是将天下的罪孽俱都归到他一身,但也再不愿解释。
杜鹃左右看了一眼,突地放足追了过去,哀呼道:“展公子”
展梦白头也不回,转瞬间便已没入暗林,他身上的伤痕虽不重,但心上的创痕却已流出浓血,苍天若有眼,怎会对他如此。
李冠英呆了一呆,大喝道:“淫徒你敢跑”
身形一展,正待追上,西门狐突地拉住了他的手臂,道:“李大哥你还要做什么”
李冠英怒道:“我若不将这淫徒碎万段,再也难消心头之恨”
西门狐阴侧侧冷笑一声,缓缓道:“你毋庸亲手杀他,他反正再也活不过一个时辰了”
李冠英一惊道:“什么”
西门狐缓缓举起掌中的判官双笔之上,俱都满淬见血封喉的毒药,拧笑道方才一笔着实扫在他肩骨之上,即使坐着不动,也不能够多活片刻,何况他此刻竟狂奔起来,毒性一散,“哼哼”冷哼两声住口不语。
李冠英怔了半晌,仰天狂笑起来,西门狐冷冷道:“奸夫已死,那淫妇也不劳大哥你费心,多则一月,少则十日,小弟必将她的首级提来见你”
李冠英道:“西门兄古道热肠,急公好义,为了小弟的事,如此奔波劳苦,唉
弟家门虽不幸,但能交得西门兄这样的朋友,却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西门狐哈哈笑道:“这算得什么来来你我先去痛饮几杯美酒,平一平李兄的怒火”
山风过处,又自落下雨来,雨声凄切,似乎也在为人间的卑鄙、不平之事悲泣杜渔翁身形有如轻烟般飞掠下来,心中颇觉自慰,暗忖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日若非老夫,岂非便宜了那无耻的淫徒哈哈,老夫十年积郁,今日方觉稍快”此老性如姜桂,老而弥辣,四十年前便已性情鲁莽率直,名闻武林,四十年后,却仍是如此。
他仰天长啸一声,脚步渐缓,突转身侧山腰的暗林处,有人唤道:“老前辈留步”
杜渔翁双眉微皱,身形一顿,只见一个面白无须,锦缎长衫的中年文士,手摇摺扇,缓步走了出来,躬步一揖,含笑道:“晚辈多年前便已看出前辈必非常人,今日终于证实了,晚辈的猜测不错”
杜渔翁微觉一楞,道:“原来是孙总镖头”
孙玉佛道:“不敢”
杜渔翁道:“天深风寒,孙总镖头怎会留在此处”
孙玉佛目光一转,笑道:“方才晚辈走镖至此,宿于山下,无意中见到前辈上山,便恭候在此处,想不到果然见着了前辈”
杜渔翁沉吟半晌,放声笑道:“被你见着无妨,反正老夫今后也不想再隐藏行迹了。”
孙玉佛含笑道:“不敢请教前辈,看前辈的容貌身法,可是人称轻功江湖第一,昔年独诛”中条七恶“的”
杜渔翁双目一张,截口道:“你怎知道”
孙玉佛微微一叹,道:“晚辈今日虽然混迹江湖,但却也是蓝大先生的不屑弟子,见到老前辈你的轻功身法,怎会还有认不出前辈是谁的道理,便是恩师也常说起,当今武林中,老前辈的”破云弩“身法,可称一时无两”
杜渔翁哈哈笑道:“蓝大先生真的有如此说过么”笑声一顿,道:“想不到你竟是”傲仙宫“的门下,唉江湖多乱,群雄崛起,”傲仙宫“的弟子,竟也落入江湖,却是老夫未曾想到的事。”
孙玉佛黯然一叹,道:“江湖多乱,群魔乱舞,老前辈重入红尘,再拖降魔之力,当真是武林一大喜事。”
杜渔翁捻须笑道:“老夫重入江湖,武林中倒真可少去一些不平之事,方才我在此山山巅,便已为一人除去了一对奸夫淫妇”
孙玉佛微笑接口道:“可是那”金面天王“之妻,与”笔上生花“西门狐这一双男女么”
杜渔翁身躯一震,变色道:“你说什么”
孙玉佛叹道:“晚辈早已在暗中看到西门狐与那女子在暗中幽会,方才又见到李冠英将那女子逼上山去,而西门狐却在暗中跟随,想必这一段奸情已自败露,晚辈本欲”
话犹未了,杜渔翁已自狂呼一声:“不好。”身形一转,有如离弦之箭般掠上山去,微一起落,直穿十丈。
孙玉佛望着他的背形,面上突地泛起一丝冷笑,冷冷道:“西门狐呀西门狐,谁叫你来多事”
gu903();黑暗的山峰上,忽又奔下一条人影,孙玉佛微微一惊,闭目望去,辨清了这条人影,便定身不动,那人影狂奔而来,见到了孙玉佛,突地娇唤一声,扑到他身上,发髻凌乱,娇喘不住,竟是“玉观音”陈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