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都未逃过屋中人的耳目。
但事已至此,他心中反而出奇的镇定,暗中冷笑一声,忖道:“我本是拚命而来,无论你弄什么玄虚,又岂能骇到我”
四下静寂无声,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他索性放重脚步,走向那珠深垂的门户。
那知他手掌方自触及珠,突听中传出一声轻笑
笑声娇柔妩掮,荡心绮思,展梦白霍然驻足,只听中轻轻笑道:“展梦白,你一入谷,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语声更是娇柔妩媚,充满了诱惑与魅力
展梦白心头一动,厉声道:“你是萧曼风么”
中咯咯笑道:“不是我是谁呀你在外面坐坐,我早已替你准备好了酒菜,等一会我就出来陪你”
展梦白怒道:“谁要你陪”掀开珠,直闯而入
只听中一声娇嗔,一声轻笑。
展梦白飞也似地退了出来,木立前。
中却在轻笑道:“你呀,你这个人,我叫你不要进来,你偏偏不听,看等一会我不告诉二妹才怪”
展梦白满面怒容,却又满面红晕,说不出话来
原来一入珠,中竟是一间女子的闺房,四面锦帐流苏,香气阵阵,令人闻之欲醉
萧曼风正立在锦帐前,她显然新浴方罢,正赤裸着身子,以一条淡红的丝巾,在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她的确有惊人的美那蓬乱的云鬓,如丝的媚眼,微启的樱唇
那晶莹的身子,修长的玉腿,浑圆的足踝
每分每寸,都充满了女性的诱惑,女性的魅力。
展梦白掀而入,萧曼风娇呼转身
两人面面相对,展梦白夺门而出,这不过都是刹那之间,然而就在这刹那之间,展梦白已初次看到了女性的魅力
直到此刻,他心房仍在砰砰跳动着,这本是人类最原始的冲动,谁都不能避免,只能以定力与决心克制而已
珠摇荡
中隐约飘散出一阵阵醉人的香气
展梦白霍然转身,全力击出一掌,击向铜镜只听“砰”地一声大震,铜镜仍然好端端地没有半分伤损
中的萧曼飞又轻笑起来,道:“这铜镜乃是千年风磨铜所制,坚逾精钢,你功力再深十倍,也毁不了它的”
展梦白怒道:“你倒底要怎样”
萧曼风娇笑道:“我倒底要怎样么这就要看你了”娇柔的笑声中,她已掀而出,站在展梦白面前
她身上已披了一袭轻纱,那雪白的身子,窈窕的曲线,宛如烟中芍药,在朦胧中望去,更觉迷人
展梦白转首不去望她,但四面铜镜中,却不知有多少个萧曼风,正在向他嫣然而笑,流波送语。
他怒喝一声,转身一拳击去
萧曼风轻轻扭动腰肢,便避开了这刚猛绝伦的一拳
她依然满面娇笑,道:“这密室乃是我精心所制,世上除了我谁也开不了,你若打死我,你也出不去了,那时”
她眼波荡漾:“那时你便要陪我一齐死在这里,直到千百年后,人们发现我俩的身,你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展梦白大怒道:“你你”
萧曼风咯咯笑道:“他们必定要以为我们是一对殉情而死的鸳鸯情侣,我们不是更冤枉么”
展梦白愕了半晌,他虽有一双铁拳,满身铁胆,但对这女子,却毫无办法,只有长长叹息
萧曼风笑道。“你叹什么气呀我们还没有死哩”
展梦白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苦如此害人”
萧曼风笑道。“哎呀,谁害你呀我请你吃菜,请你喝酒,自己还陪着你,这难道是害你么”
她走到椅前轻轻坐下,招手道:“来呀你怕什么”
展梦白双拳紧握,暗问自己:“我怕什么我怕什么”
他霍然转身,走到桌边坐了下来,举起筷子,端起酒杯,大笑道:“你以为我不敢吃么”
话声未了,他已大吃大喝起来
萧曼风双目一张,显然也大是惊奇,道:“你难道不怕这酒菜中有穿肠毒药,吃了立刻会死”
展梦白哈哈笑道:“死了也做个饱死鬼。”萧曼风眼波一转,曼声笑道:“你难道不怕这酒菜中有媚药,你吃了后就会就会”
她撩人地望着展梦白笑道:“就会怎样你也该知道”
展梦白大笑道:“这酒菜中若真有媚药,我吃了后只有你应该害怕才是,我怕什么”
萧曼风面颊一红,不觉呆住了
她平生第一次,遇着能令她呆住的男子,望着展梦白狼吞虎,心里又羞又恨,又急又脑。
展梦白见了她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故意不去看她,吃得更是起劲,还不住连声道:“好酒好菜”
萧曼风呆了许久,突地眼波一转,又娇笑了起来,笑了半天,展梦白也不理她,她忍不住道:“喂,我笑什么你可知道”
展梦白道:“哦,你在笑么,我不知道”
抬起头来,望了她几眼,点首道:“笑得果然很甜”
萧曼风恨得牙痒痒的仍然笑道:“我笑你还蒙在鼓里,不点也不知道,老实告诉你”
她面色一沉,笑容顿,道:“这酒菜中的毒药,人吃了虽不会死,但全身立刻半分气力也没有了,那时”
她阴恻恻冷笑一声,道:“那时我就要零零碎碎地折磨你,虐待你,叫你吃尽苦处,再慢慢死去”
展梦白大笑道:“能吃到这种毒药,也算我口福不错,再死在你这样的美人手上,也算死得不冤了”
他越笑越是得意,吃得反而更多了些
情势突然扭转,萧曼风虽有一身媚力,满心巧计,但遇上了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但展梦白心里也在暗暗心惊,不知道她这桌酒菜中,究竟下了什么毒药,只是他什么都豁出了,是以面上丝毫不露声色
萧曼风眼睁睁地望着他又吃又喝,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只见展梦白突地放下筷子,抹了抹嘴。
她面上也突地泛起一丝冷笑,道:“你吃完了么”
展梦白大笑道:“酒足饭饱了”
萧曼风冷笑道:“你觉得怎样你的手是否已酸了你的关节是否麻木了你若要命,快跪下求饶”
展梦白笑道:“我的手也不酸,身子也不麻,我只觉舒服极了,平生都没有如此舒服过”
萧曼风道:“死到临头,还要嘴硬么”
展梦白大笑道:“死了也好做个风流鬼”
萧曼风变色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