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喜之下,双夺直穿而入,去点展梦白穴道。
那知展梦白这一招本是诱招,身子微缩,他双夺便够不上部位,而那刚烈的剑风,却已当头劈下
蛇面人临危变招,十字摆莲,架起双夺
但就在这刹那之间,他突地想起方才那双刃客惨死之状,当下骇得心胆俱丧,撒手抛去了双夺,足跟用力,仰面翻身
展梦白剑转轻灵,如影随形,跟踪而去
蛇面人只觉眼前乌光闪动,耳畔凉风飕飕,再也无法自恃身份,扑地翻身,就地十八滚,滚入了铜鼎之后
展梦白惊鸿乍展引剑平削,只听噗地一响,铜鼎之盖,竟被他铁剑一削为二,叮当落了下来
蛇面人、心惊胆落,肘、膝、腰、腿,一齐用力,颀长枯瘦的身子,嗖地窜入了那铜架里
若是换了别人,方才眼见那毒水之烈,此刻便该考虑考虑,但展梦白却毫不迟疑,挥剑扑上
黑黝黝的剑光,化成一座墨晶光幢,光幢上带着一道道被采光映成的长虹,将护着展梦白的身子
只听一阵叮当,呛琅之声,不绝于耳
铜架声断,晶瓶飞落,毒水四溅。
蛇面人亡命大呼道:“怯敌不攻,凌迟处死”
凄厉的呼声响起,才似乎震起了四下黑衣人的胆色,除了还有三两人躲在角落之中,其余的已纷纷挣力而上
但展梦白此刻杀机已重,只要剑锋过处,便有鲜血飞溅,蛇面人突地双掌齐扬,掷了数只晶瓶过来
展梦白长啸一声,凌空而起,铁剑又化长虹击下
这一剑他全力施为,当真有如天威震怒,雷霆闪电,较蓝大先生那天下击,也无多逊色
蛇面人再也闪避不及,惨呼半晌,铁剑便已削入了胸膛,竟将他生生钉在地上,铁剑入石,几达一尺
展梦白本要留下此人的活命,来逼口供,但他生性激烈,暴怒之下,便雷霆般挥出了怒剑
三个黑衣人欺他掌中剑已嵌入石地,悄悄自身后卷了过去,三件兵刃,一齐急地攻出
那知展梦白突又长啸,震腕拔剑,反腕挥剑,剑化狂飙,回旋横扫,三个黑衣人竟被他斩断两个
这时,当中那最大的铜门突然敞开
那黑袍人木然当门而立,冰冷的目光直视着展梦白的后背,对四下的死尸与满地的鲜血,看都未曾看上一眼
展梦白只觉四下呼声突然死寂,他背后也似乎森森有些寒意,心念初动,霍然转身,目光便触及了那双冰冷的眼睛
这双眼睛中既无惊恐之色,也无怜悯之意。
两人目光相对,就连展梦白这种人物,也不觉打了个寒噤,宛如在荒坟地中突然见到僵一般
黑袍人冷冷瞧了展梦白半晌,缓缓开始移动脚步
展梦白手掌情不自禁,紧紧握着铁柄。
那知黑袍人脚步却竟未向他走来,目光也自他面上移开,缓缓走向角落中仅存未死的六个黑衣人
那六个黑衣人畏缩在角落中,早已骇得不能动弹,衣衫上。面罩上,甚至连足底都溅满了鲜血
展梦白呆了一呆,只见那黑袍人缓缓走到他们面前,又自默然凝望半晌,突地冷冷道:“好,你们很好”
六个黑衣人手掌重落,兵刃全都落到地上
黑袍人冷冷道:“你们倒还有兴趣活下去么”
六个黑衣人身子齐地一震,又俯身去拾刀剑
展梦白心念动处,大喝一声:“旦慢”
黑袍人霍然回身,挡住了他的去路,两人目光再次相对,黑袍人缓缓道:“你要怎样”
展梦白厉声道:“你为何要他们死”
黑袍人道:“莫非你还有心要救他们”
展梦白喝道:“正是”
黑袍人冷笑一声,道:“这倒怪了,你杀死了将近二十人,却要救这六人,难道这六人与别人有何不同”
展梦白不禁又呆了一呆,突听几声微弱的惨呼,那六人竟已有五人横刀而死,翻身跌倒
只剩下一人手持长刀,立在地上,刀尖垂地,他身子簌簌发抖,刀尖也点得石地叮叮作响。
展梦白目欲裂,厉声叱道:“你为何”
黑袍人冷笑道:“我为何要留下他们,让你逼取口供。”
展梦白怒喝道:“逼取你的口供,也是一样”
喝声之中,掌中铁剑也已随着挥出,他口中虽说要逼取人家的口供,但招式却如雷霆。
黑袍人冷笑道:“轻些,死人逼不出口供来的”身子一缩,斗然退了七尺,手掌突然自胁下穿到后面。
也不知他用的是何手法,仅存的那黑衣人惊呼一声,长刀落地,竟被他生生抓了起来
展梦白挥剑扑了过去,那知这黑袍人竟以掌中的黑衣人作为兵刃,横挡剑锋,展梦白大怒忖道:“你要借我的手来杀他,我偏要留他的活命。”手腕一挫,硬生生收住剑势,斜斜一剑,挥向黑袍人下盘
黑袍人见他竟能将如此刚猛的剑招收发自如,心里也着实吃了一惊,手掌重落,倒拔垂杨,竟以那人的头猛砸剑锋
展梦白大喝一声,剑招突变,竟以掌中如此沉重的铁剑,施展开轻灵连绵的招式,有如飞絮游丝,长河流水
黑袍人手腕凝力,左劈右扫,将掌中之人当做铜牌,招式大开大阖,但却总是碰不到展梦白的剑锋
展梦白却不知道,他剑锋纵未触及黑袍人掌中之人,但此人却早已骇破苦胆,被生生吓死了
走了数招,突听那黑袍人轻叱一声,举手将掌中之人向展梦白直掷了过来,展梦白铁剑回旋,左手接住了这人身子,触手之处,这人的身子竟已变得冰冷,他这才知道此人已死了,不觉呆了一呆,那黑袍人却冷笑道:“失陪”肩头微耸,嗖地向那中央铜门窜了过去
展梦白怎肯容他逃走,目光动处,足尖一勾,挑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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