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做最厉害的暗器,但那只是旁门左道的障眼法。只有我唐门的毒沙毒蒺藜,才是毒药暗器的老祖宗,堂堂正正的老祖宗,本门中无论什么,都要以暗器为先,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小孩子的婚事,去他的吧唐迪嗫嚅道:“但宾客都已来了”
老人大吼道:“宾客,宾客都是屁,暗器暗器只有咱们的毒药暗器最重要,若无暗器,还有什么鬼宾客”
唐迪道:“是,是爹爹请吃块糖”
老人吼道:“不吃了,哼哼,你当那姓秦的,真的敢反悔婚事么他若敢说,你只管请他吃毒沙子”
唐迪道:“是,是”
老人道:“好,说完了,你去吧,展梦白你进来”
展梦白心头一惊,几乎从屋顶上跌下来,他再也想不到这老人在盛怒之下,还能发现自己的行踪
只听吱地一响,窗户已开,灯光涌出。
展梦白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跃下,纵身跃入窗户。只见房屋甚是宽大,但房中却只有张特大的锦榻,榻上一张矮几,几上堆满了芝麻酥糖,唐迪果已走了
那白发萧萧的老人斜坐锦榻上,目光闪电般望着展梦白,大声道:“哈你胆子倒不小,叫你进来,你就进来了”
展梦白苦笑道:“不敢进来,也要进来的。”
白发老人道:“我早就知道你要来的听说你和我小孙子鬼鬼祟祟,是不是帮他来找那女人的”
展梦白心头方自一惊,忖道:“这老人好精明”
老人已大声吼道:“是不是,快说,是不是”
展梦白大声道:“是”
老人似乎也呆了一呆,瞪着他瞧了半晌,忽然大吼道:“哈好小子,你敢承认,你竟敢承认”
展梦白朗然道:“本是实情,为何不承认”
老人目光更是凶狠,厉声道:“你可知道,随意到这屋子来窥探的,犯的是什么样罪么”
展梦白道:“有什么罪,展某承当”
老人吼道:“你若是被他要胁而来,还可减些处罚,否则哼哼”
展梦白挺起胸膛大声道:“我自愿来的,与他无干,我若是不愿前来,谁也无法要胁我”
老人又自狠狠瞪了他半晌,忽然哈哈一笑,道:“好小子,拿块酥糖来快,你也吃一块”
展梦白想也不想,拿了块酥糖给他,又拿起一块,暗道:“莫说酥糖,纵是毒药我也要吃下去”
举手将酥糖抛入口中,咕嘟一口吞了下去
只见老人闭起眼睛,仔细咀嚼着那块酥糖,一面不住点头,彷佛已忘了展梦白还在眼前似的。
展梦白索性沉住了气,也不说话。
夜风入窗,矮几上的烛火,随风飘来飘去,老人忽然台起手掌,轻轻一拂,也不见有何风声,两扇窗门却砰地应掌关了起来。
展梦白不禁倒抽了口凉气:“这老人好深的掌上功力”
若论掌方刚猛,自然得数蓝大先生,但这老人掌风无声,观之无力,掌力之阴柔,却是展梦白从未见。
那老人却似心事重重,随手拂出一掌,又自沉思起来,口中喃喃道:“催梦草,他为何这般急着要催梦草”
展梦白亦自茫然不解,听他喃喃自语,自无法置答。
但窗子关后,屋中竟有一阵阵淡淡的血腥气,飘入他鼻端,他惊诧之下,转目四望,才发觉这老人双腿之上,俱都裹着层皮毛,瞧那颜色,似是方自羊狗身上活生生剥下的,只是老人双腿盘膝,不加注意,便难发觉,想是这老人双腿阴寒之症极重,倒非故作不能行动。
思忖之间,突听老人长叹道:“吃药的时候又到了”双掌轻轻一怕,展梦白立在近前,听这掌声似是十分轻微。
但这轻微的掌声,越到远处越是响亮。
接着,垂外竟响起了一阵马蹄声,蹄声渐近,垂一掀,门外站着的竟是那终日未曾露面的火凤凰。
她手里牵着一条绳,瞧见展梦白,脚步一停。
那老人笑骂道:“小丫头,他已是自己人了,还避他作甚”
展梦白暗中苦笑,却不得不含笑向她打个招呼。
那知火凤凰直着眼睛走进来,竟再不瞧他一眼。
展梦白不禁暗中奇怪,但更奇怪的是,她手里牵着的,竟是那匹紫麒麟,只是这匹千里良驹,此刻竟是无精打采,再无昔日神骏之态,见着展梦白,彷佛还有些认得,垂首低嘶了一声,展梦白更是惊奇,暗暗忖道:“这老人要吃药了,她怎地牵了匹马来”
只见火凤凰左掌捧着只玉钵,反手自头上拔下只银簪,突然伸手一刺,将银簪深深刺入马股中。
那匹马似已被药物麻醉,全然不觉痛苦,火凤凰右手拔出银簪,左手玉钵立刻接了过去,鲜血汨自马股流出,流入了玉钵之中,片刻之问,便将玉钵注满,火凤凰已取出块膏药,吧地贴上马股的创口,双手捧着玉钵,送到那老人面前,老人接过玉钵,竟一口气将钵中马血喝得乾乾净净
展梦白早已看得目定口呆,作声不得,暗惊忖道:“难怪此马神情这般萎顿,却不知这老人喝这马血作什么”
只听老人哈哈一笑,道:“马儿马儿,苦了你了。”目光转向展梦白:“就连你瞧着也有些心疼,是么”
展梦白道:“不错,马多的很,何苦要喝它的血”
老人笑道:“小孩子知道什么这匹马乃是我老人家花了三年心血养成的药马,不喝它的血喝谁的血”
展梦白大奇道:“药马”
gu903();老人大笑道:“这匹马三年来吃的草料,俱是常人做梦也吃不到的灵药,旦享了三年的福,如今也该吃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