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展梦白见黄虎三言两句,便将风入松说动兴情人箭为敌,心下不禁又惊又奇,不知黄虎为何娈得如此乖巧。
风入松身形去远后,展梦白忍不住微微一笑,道:“常言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不想我才半日未见着你,便已该刮目相看了,你胜了风散花,又救了我,这些都不奇怪,奇怪的是,方才那番话,真不知你是如何说出来的”要知他与黄虎关系不同,是以他并未向黄虎谢那相救之恩。
那知他话未说完,黄虎已哈哈大笑起来,笑道:“大哥你当那番话,真的都是我说出来的么”
展梦白怔了一怔,大奇道:“自你口中说出,听入我之耳里,再也清楚不过,不是你说的,却又是谁说的”
黄虎笑道:“方才小弟说的那番话,每个字都有别人先在我耳旁说了一遍,只是他老人家用的乃是传音入密之术,你们都瞧不见罢了”
展梦白大奇问道:“是谁先说了一遍:黄虎还未答话,只听阴影中微微笑道:”我“但见一人满身黄衣,大袖飘飘,自阴影中潇酒而出,口中虽含笑而言,面上却冰冰冷冷,毫无表情。
展梦白又惊又喜,大呼道:“前辈怎地也来了”
那黄衣人正是帝王谷主萧王孙。
他微微笑道:“大家全走了,谷中冷冷清清,我自然也只有出来逛逛,你们前脚走,我后脚也走了。”
黄虎叹道:“若非前辈出来,黄虎今日是死定的了。”
展梦白惊喜交集,问他:“此话怎讲”
黄虎道:“我大醉醒来,你已下见,别人还都东倒西歪的躺着,我喉咙乾的发火,茶壶却都是空空的”
展梦白微笑道:“冷水是我喝了”
黄虎笑道:“我自然知道,却也莫余何,提着壶到后面找水喝,突然见到远远有条人影在向我招手。”
展梦白道:“那人莫非便是萧老前辈”
黄虎摇摇头道:“那人长发披肩,长袍大袖,黑暗中我又瞧不出是谁,正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
他微微一笑,接道:“就在那时,萧老前辈便以传音入密之术对我说话了,我乍听之时,还真吓了一跳。”
展梦白道:“他老人家说的是什么”
黄虎道:“他老人家先说了姓名,教我放心跟着去,大哥你总知道我胆子不小,说去就去了。”
展梦白兴帝王谷主都忍不住为之一笑。
黄虎接道:“那人影轻功不差,带我绕了许久才露面,我一见她竟是那姓风的女人,就问她是否要寻我比暗器”
要知黄虎性子粗豪,不知留神细节,是以也不间风散花为何违誓而来,反先吵着和人家动手。
风散花已存将他除去之心,自然更不多话。
她内力确已伤损,但要胜黄虎仍然绰绰有余。
那知黄虎得了萧王孙在暗中相助,不断以传音入密之术,指点他的招式,着着都抢得先机。
风散花自然惊怒之下,便突下杀手,一轮急攻,将黄虎逼入死角,她招式太快,萧王孙也指点不及。
但她却不知萧王孙正也藏在那角落阴影之中
只听黄虎道:“那婆娘疯了似的将我逼人了山角里,夜色中瞧她面目,活脱脱像个女鬼模样。”
那时我本已有些吃惊,见她双掌拍来,我躲无可躲,只有硬着头皮去接,那知我手掌一接她手掌,身后突也有只手掌按到我背上,接着,我掌上便多了一股力道,也不知从那里来的,竟将那婆娘震得直飞出去,哈哈,她只当功力远胜于我,是以才逼我硬接她一掌,却不知我身后还有撑腰的。展梦白知道必是萧王孙施展隔山打牛一类绝顶气功,将内力传至黄虎掌上,藉黄虎之掌,击败了风散花。
只听黄虎接着笑道:“我糊里糊涂击败了她,就听萧老前辈叫我押住她到这里来,我就来了,就瞧见了你,就”
展梦白笑道:“后面的事,我都已知道,还就个什么”
黄虎大笑道:“就不必说了。”
帝王谷主也不禁大笑,道:“但那风家兄妹,却端的不是等闲人物,而那情人箭的主人,更是难缠,此番我激得风入松与他作对,好歹也要他添个难缠的敌手,正是对症下药,以毒攻毒,否则唉,这秘密何时方能揭穿,实在难说的很,我此番出山,本只当已寻着揭破那秘密的枢钮,那知唉”
展梦白忍不住脱口道:“怎么样”
萧王孙苦笑道:“我出山后便发现一条线索,自然再也不肯放松,追到源头之处,却竟是你的故居之地杭州。”
展梦白呀了一声,道:“可是”
萧王孙截口道:“我寻到一家宅院,那里保镖护院之人竟然不少,怎奈都是碌碌之辈,我便将他们一齐点了穴道,果然在那宅院中寻着数间秘室”要知萧王孙学究天人,奇门八卦,消息机关之学,无一不精,无论什么建造之中,若有秘密地道机关,再也瞒不过他眼下。
只听他接着道:“那秘室之中果然藏着些秘密帐簿,尽是记载着贩卖情人箭的勾当,但主人却踪影不见。”
黄虎大声道:“但那些护院的小子”
萧王孙一笑道:“不错,当下我便去拷问那些护院之人,那知他们却都不知真象,竟还有些是布旗门下。”
展梦白想起萧王孙的测谎证真术,知道凡是被他拷问过的人,休想有事瞒得了他,又想起那日在太湖之滨,与萧飞雨、大鲨鱼迎战布旗门群豪之事,那时他发现西湖龙王吕长乐竟入了布旗门下,心中本自十分奇怪,此刻想来,才知道吕长乐也被秦瘦翁收为党羽,而秦瘦翁便是在暗中阴谋收买布旗群豪之人,而他收买布旗门后,又要霸占太湖地盘,自是要为情人箭增强实力,由此可见,他虽非情人箭之主人,也必定与情人箭主人关系极深
萧王孙见他忽然沉思起来,便道:“你可知那里主人是谁么”
展梦白想也不想,道:“秦瘦翁。”
他本对自己的猜测,还有些不能肯定,如今再加上萧王孙之证实,自可毫无疑间。
萧王孙道:“原来你也知道,只可惜唉,他已死了。”
展梦白皱眉道:“此人死的却委实太过奇怪,想他既是情人箭组织中之主要人物,如今怎会又死在情人箭下”
萧王孙微微笑道:“这本是极为自然之理,他若不死在情人箭下,反倒要令人奇怪了,这道理你可想得通么”
展梦白寻思半晌,恍然道:“是了,想他之秘密,既已被前辈发现,那真正情人箭主人,自不能再让他活在人间。”
萧王孙道:“他一死之后,非但你我至今发现之所有线索,便从此断绝无用,更令别人疑云重重,不知他为何会死在情人箭下,他这杀人灭口,故布疑云之计,双管齐下,用的委实巧妙极了。”
展梦白想到自己这仇人竟是个如此凶狠奸狡的魔头,心头不禁更觉忧患重重,面上也娈了颜色。
萧王孙道:“我为了追寻秦瘦翁,是以一路追来这里,混在人群之中,你们虽未发现我,我却见着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