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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听到胭脂姑娘的凄惨身世,对她心生怜悯,加上看她摘花还要斗文,不禁心生好感。旁边的阮忠枢看袁世凯目不转睛地望着胭脂姑娘,笑道:“大哥,你看你,眼珠子都掉地上了。”
袁世凯回头看了阮忠枢一眼,岔开话题说:“昨天那个小玉儿怎么样?”
阮忠枢想起昨夜坐拥佳丽的场景,不禁脸红到了脖子根,道:“小玉儿好是好,但听说这庆元春的姑娘,要赎身可贵了,没有千儿八百两银子搞不定。”
袁世凯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斗瞻老弟还是个情种,才一夜快活,就想给人家姑娘赎身?你要赎小玉儿为妾?”
阮忠枢想起小玉儿一双充满弹性的小白兔,还有身上光滑柔软的肌肤,对袁世凯叹了一口气,说:“不瞒老哥,小弟正有此意。大哥以为何如?”
袁世凯摇摇头,说:“情场之事,青楼之中,俺劝老弟还是不要当真。俗话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老弟好歹也是一朝廷命官,娶妓女为妾,有碍声誉。”
阮忠枢说:“什么声誉不声誉的,我没有老哥那样大的志向。只要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呢?不过,我现在真是羞愧,囊中羞涩呀。”
袁世凯说:“俺们先看看胭脂姑娘的摘花,今儿个看谁有这福气和她洞房。”
胭脂的摘花,有的像现在的拍卖会,不过拍卖的不是物品,而是胭脂的“洞房权”。第一关报价,拼的是真金白银,百两银子起步,每喊一声加五十两白银。当时八两白银相当于一两黄金,一两白银大约价值3美元左右,百两银子就值300美元,当时在北京外城可以买一套房子。那些前去凑热闹的穷书生干瞪眼,无不摇头叹息:世道炎凉,姑娘都往钱眼里钻。剩下的有钱子弟,你一百两,我一百五十两的叫个不停,袁世凯一摸口袋,里面还剩一千二百两银票,这在京城也可以买一所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了,袁世凯爬上一张方桌,站在上面大叫道:“俺愿出一千两白银。”
自古以来,“老妈爱钞,姑娘爱俏”,庆元春的老鸨子和胭脂姑娘见袁世凯长得虎目生威,又像是有钱人,对他刮目相看。
一千两白银在当时不是小数目,一时间庆元春的大堂内鸦雀无声。人们都望着袁世凯,纷纷议论,这是哪家的公子,逛青楼出手如此阔绰,他父母知道吗?
见没人跟自己抢,袁世凯面露微笑,正准备上楼,一个像公鸭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出一千五百两!”
袁世凯转头一看,一位油头粉面的歪嘴少年和十几位家仆闯了进来。那少年穿胭脂红的马褂,腰间别着一块玉如意,正是监察御史吴子登的浪荡公子吴八,他是吴子登三代单传,平日里赌钱吃酒,常流连于烟花之地,以前屡次让下人带白花花的银子约胭脂姑娘,想要嫖她,胭脂姑娘嫌他面目可憎,不学无术,不愿意相接,多次以卖艺不卖身托故推辞。
吴八听说胭脂姑娘今天摘花,领着十几个仆人闯了进来,为首的仆人凶神恶煞,腰里还挂着一尺有余的大刀,他拨开人群,“快滚开,我们家公子来了,还不赶紧让开!”
吴八走到楼底下,拉过大堂的一把敦实的梨木椅子,朝内而坐,翘起二郎腿,气焰十分嚣张,那些仆人如狼似虎地站在两旁。楼上的胭脂姑娘见了吴八,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吴八就像瘟神,想躲也躲不过,万一让他摘花,那真是嫩白菜被野猪啃了!
袁世凯此时铁了心要搞定胭脂姑娘,将她明日献给庆亲王的儿子载振。权力与女人,袁世凯心里更爱前者。袁世凯见到吴八,也吓了一跳,吴八长得太对不起观众:歪嘴就不说了,还塌鼻,他妈生他时估计整个脸先着地了,远看面如烧饼,鼻子还像是被老鼠啃去了一块。袁世凯本来想喊两千两,但口袋里的钱不够了,他一咬牙,正色道:“见过臭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丑不要脸的!我出一千六百两!”
吴八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结巴道:“两千…两!你骂谁不要脸呢?跟我抢女人,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