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海兰泡市警察局把所有关押起来的中国人赶到黑龙江边,谎称用船将他们渡过对岸。可是岸边连一条船也没有。到了江边,俄兵便挥动战刀,把所有的中国人“一直赶进水里”。“当妇女们把他们的孩子抛往岸上,乞求至少饶孩子一命时,俄兵却逮住这些婴儿,挑在刺刀上,并将婴儿割成碎片”。一个母亲“把孩子留在岸上,而她自己走进河里”,但走了几步以后,又回来抱住孩子走进水中,最后又不得不上岸“放下她宝贵的孩子”,惨无人道的俄兵便挥刀刺杀了孩子和他的母亲。
一位参与屠杀的俄兵记述整个大屠杀的过程:“到达布拉戈维申斯克时,东方天空一片赤红,照得黑龙江水宛若血流。手持刺刀的俄军将人群团团围住,把河岸那边空开,不断地压缩包围圈。军官们手挥战刀,疯狂喊叫:‘不听命令者,立即枪毙!’人群开始象雪崩一样被压落入黑龙江的浊流中去。人群发狂一样喊叫,声震苍天,有的想拼命拨开人流,钻出罗网;有的践踏着被挤倒的妇女和婴儿,企图逃走。这些人或者被骑兵的马蹄蹶到半空,或者被骑兵的刺刀捅翻在地。随即,俄国兵一齐开枪射击。喊声、哭声、枪声、怒骂声混成一片,凄惨之情无法形容,简直是一幅地狱的景象”。
“清扫现场的工作,紧跟在一场血腥的屠杀之后立即开始进行。那堆积如山的‘尸体’,大部分是气息未绝的活人,周身肝脑迸溅,血肉狼藉。不管是死是活,被一古脑儿地投入江流。清扫过后。黑龙江的水面浮着半死的人们象筏子似的滚滚流去,残留在江岸大片血泊中的只是些散乱丢弃鞋、帽和包袱之类。就是连这些遗物,也都被蹂躏得一无完形”。
大屠杀持续了一个星期左右,5000多名中国人遇难。阿穆尔当局竟然无耻宣布,海兰泡中国人被全部“肃清”。事发十几天后,沉溺在黑龙江底的无数死难者尸体浮上水面,顺流淌去,江面漂浮油层,江水为之奇腥。
阿穆尔当局举行海兰泡大屠杀的同时,还派出沙俄军队扑向江东六十四屯进行“大扫荡”。俄兵驱各屯居民聚于一大屋中,举火焚烧,大部分被活活烧死,又沿村放火,毁尽房屋,枪杀居民,仅博尔多屯一地就杀害了上千人。最后,俄军还将“未及过江者,不分男妇老幼,农夫工匠,负贩商贾及民间各行等业一同逼入江中,通共浮水得生者不过六七十人,其余均被逼溺死江中,浮尸蔽江者数日不绝”,杀害二千余名中国人。
海兰泡和江东六十四屯大屠杀之后,沙俄的野心还没停止,滨阿穆尔省总督戈罗戴科夫首先派俄轮驶入额尔古纳河、黑龙江和乌苏里江,摧毁中国沿江卡伦和村镇,派骑兵深入乌苏里江左岸大肆烧杀。接着俄军主力扑向黑河屯与瑷珲。他们将黑河屯“未及逃走的居民全部杀戮和投入火堆”,“全部夷平了这个“拥有五六千人口的城镇”。在瑷珲城中“四向焚烧”,使“数千余房,毁尽为墟”。
因为熟悉这段血腥的历史,李经述才明白为什么东北人痛恨俄国佬!即便1901年中国不打俄国,等西伯利亚铁路修通之后,尼古拉二世必然也会侵略东北,所以他下决心,除了要收回被俄国人占领的一百五十万平方公里的中国国土,还要让贪婪的俄国佬永远滚出远东!
所以,李经述到达双鸭山国防要塞之后,对六万新军作了最后的战前动员讲话。面对着穿了皮袄仍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官兵们,李经述挥舞着拳头,慷慨陈词:“兄弟们,我知道这一仗,会很艰难,但远东,也就是西伯利亚中东部,这块国土,自古便是中国游牧民族的生活区域!你们知道吗,‘西伯利亚’这个名字,就是来源于中国北方民族之一鲜卑民族,原来就叫‘鲜卑利亚’,唐太宗李世民时期,西伯利亚中南部包括贝加尔湖就纳入了中国的版图,到了唐朝中期,西伯利亚东南部的外兴安岭和以北地区也成了中国的国土,在元朝,西伯利亚往北一直延伸到北冰洋边,往东一直到白令海和勘察加半岛,外蒙古、外东北、库页岛,都在中国的地盘,属于元朝的岭北行省和辽阳行省。到了明朝,外兴安岭和以北地区都属于中国。这一仗胜利之后,我将签发大总统令,只要是清朝和沙俄签定的不平等条约,中国一概废除!包括《尼布楚条约》!海参崴、珍宝岛、黑瞎子岛,都毫无疑问,将是我们中国人的!”
站在旁边的冯国璋,悄悄对李经述说,“军中有人问,远东冰天雪地,冒着生命危险打下来值得吗?”
李经述停顿了一下,大声回答了这个问题:“远东冰天雪地,冒着生命危险打下来值得吗?我知道你们有人心中有这样的疑问!中国为什么要拿下远东,我来告诉你们远东有什么:远东有相当于三分之二中国的国土,数亿公顷的森林、广阔的平原、肥沃的土地、清澈的河流、漫长的海岸线、无数珍贵的动植物!远东不仅美丽,而且富饶,用老话说,是“万宝箱”和“聚宝盆”,蕴藏着大量珍贵的和稀有的矿产资源,那里有沙俄95%的锑、95%的锡,60%的氢氟酸和汞,四分之一的钨,十分之一的铁、铅、天然硫和磷灰石。远东还是沙俄最大的产金区,岩金和沙金矿遍地,蕴藏着沙俄80%的金刚石,煤矿的蕴藏量为193亿吨,石油为上百亿吨,这些,本都应该是我们中国人的!俄国佬偷吃了,我们要用枪炮打得他们吐出来!这是历史的遗留问题,但是我们不会把这样的遗留问题留给子孙后代!我们要从俄国人手中,拿回属于中国人自己的东西!”
虽然很多士兵也不明白这些矿产意味着什么,但都振臂高呼,“俄国佬去死吧!沙俄滚出远东!”
李经述举手示意他们安静,继续说:“沙俄现在虽然自称有一百多万陆军,号称世界第一,但这只是一只纸老虎,中国的坦克军团,将带领你们,把沙俄在远东的二十万陆军辗成肉泥!中国的万吨级军舰,将把沙俄的太平洋舰队全部埋葬在黑龙江!”
视察东北后,李经述让段祺瑞把坦克军团开到东北战场。另外,安排王士珍领新军三万,增防西北,防止沙俄在西北搞突袭,并电令旅顺港的北洋舰队做好战斗准备!
此时的尼古拉二世,做梦也没想到中国会和俄国开战!在俄国的历史上,除了当年的铁木真蒙古骑兵,从来没有一支军队在陆上彻底击败过沙俄军队,包括当年不可一世的拿破仑,1812年,不可一世的拿破仑亲率60万大军进攻俄国,一路英勇地杀入莫斯科,最后只剩下2万人互相搀扶着回来了,此后,在白种人的世界里,俄军享有两个光荣的称号:欧洲压路机和欧洲宪兵。前者说的是他们的战斗力,后者说的是他们的地位。
在1901年5月,俄国陆军大臣阿列克谢·库罗帕特金借着视察铁路建设之际,顺道对东北新军进行了“友好访问”,在观摩了中国新军训练后,他回到俄国提交了报告:“我认为一个俄国士兵完全对付得了三个中国新兵,如果中俄之间发生战争,对于俄国来说,不过就是我们的宪兵去东北三省散散步。”
当时俄国的士兵确实牛高马大,勇猛斗狠,走到哪里都出现一个毛茸茸的凶影,几乎是大力士的代名词,让人联想到“牲口”也比较正常,而他们还具有吃苦耐劳,忍耐力超强,狂暴易怒,极富攻击性等特性,俄军兵营中最常见的一幕是一群喝得醉醺醺的士兵可能在头天晚上还在为一块牛肉互相大打出手,第二天早晨一吹哨立即能排成整齐队形凶狠地扑向敌阵。
李经述之所以对沙俄格外警惕,是因为俄国人对土地有着出奇的占有*,不是要求你认错,而是占有,从十六世纪以来,世界各国的疆域随着战争和统治力度不断变化的,一会儿扩大,一会儿缩小,只有俄国例外,它的疆域从来只有扩大,而没有过缩小,无论俄军把疆域拓展到哪里,历代沙皇都能在辽阔无比的土地上维护了自己的统治,所谓“绝不能在俄罗斯国旗升起的地方,再降下这面旗帜”,历代沙皇一直都奉行的一项针对新得到土地的政策,一项极其残暴的政策:清人占地。沙皇只要土地,而不要这块土地上的非俄国人,每当俄军冲在最前面把当地的居民全部杀光和赶跑之时,跟在他们后面的国有农奴、流放罪犯就立即开始移民,若干年以后,这些土地就会真正变为俄国的领土,永远打上俄国的标记,以后别人想要也要不回去了,波兰曾经有一句名言总结得很精辟:“如果德国入侵波兰,波兰丧失的是领土;如果俄国入侵波兰,那么波兰将会丧失灵魂!”
所以,李经述在战争动员的最后对六万新军说:“请记住,俄国人对土地,是极其贪婪的!!你们将会和你们脚下的每一寸国土共存亡!一寸山河一寸血,你们将和东北的两千万父老乡亲共存外,我不会放你们一兵一卒退回山海关内!这是共和国的尊严之战,你们的任务,是占领整个远东,胜利将属于我们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