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冉冉吃完了给绢儿钱,一般人家还真经不起这样奢侈的吃肉,其他几个女孩也纷纷掏钱,绢儿佯作生气:“你们这样我可不高兴了啊,隐哥说了,让我跟大家分享,不可以吃独食,要是收钱那还叫分享吗?这样吧,你们轮流帮我打一个月的水,我就一人分你们一瓶!”
那绝对没问题!
吃着吃着,黄冉冉突发奇想:“绢儿,你知道我家是做什么的不?”
绢儿摇头,她从来不问别人的隐私。
“我家是开罐头厂的,私人的。”黄冉冉越想眼睛越亮。“这周末我把牛肉酱带回家,要是可以,绢儿你问问你家男人,愿不愿意跟我家合伙做牛肉酱生意啊?”
呜呜呜,这么好吃的牛肉酱,她想一日三餐都吃到!
绢儿想了想:“等我问问隐哥。”
正在这时,陈芳跟徐红艳回来了,一回来就捂着鼻子尖叫:“哎呀这是什么怪味儿啊,你们谁吃葱了?这也太臭了吧!”
黄冉冉脸色一变,绢儿拉了她一把,笑着说:“不好意思啊,是我们吃的,不过窗户已经打开通风了,等会儿我再喷点花露水,你们俩吃过了吗?要不要也来――”
话还没说完,陈芳就阴阳怪气起来:“我们可不敢吃你的东西,到时候送东西的男人上门来找茬儿,我们是不是也得担责任啊!”
绢儿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你再说一遍。”
她跟谢隐在一起久了,时间一长,板着脸竟也有几分谢隐冷脸的模样,颇为唬人,陈芳还真被她给镇住,没敢再说,骂骂咧咧朝厕所去了。
徐红艳则是想吃的,但她考虑半天,还是去追陈芳。
“绢儿别理她俩,她俩纯粹就是看不得别人过好日子。”张爱娟安慰。
绢儿点点头:“我没生气。”
食物可以分着吃,可这一大束花要怎么办呢?也不知道是谁送的,绢儿只好把花又抱下楼,放在了门口的位置,这样的话谁的花谁取走,反正她是不会收的,收陌生人的花感觉好奇怪,好像欠了别人什么一样。
她不想传出去什么风言风语,要是被隐哥知道可不好了。
但第二天,绢儿又收到了花,接下来一个星期每天的花都不重样,其他人都觉得浪漫,只有绢儿不胜其烦。
她很清楚这绝对不可能是隐哥送的,隐哥送花肯定会署名,不会留个什么Chris,她又不认识什么外国人,思来想去,绢儿有点烦了,她很不喜欢这种打哑谜的游戏,而且这个人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就连去上课,教授都开玩笑问她是谁这么罗曼蒂克。
到底哪里罗曼蒂克了!
她只想拿伊做脱!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跟冉冉爱娟蹲了两天点后,绢儿终于把神秘送花人当场抓获!
结果令她很吃惊:“……怎么是你?!”
这真是让绢儿没想到,给她送了这么多天花的不是别人,而是同样就读于滨江大学的曲建国!
被发现的曲建国并没有窘迫,而是风度翩翩将手中的百合花递过来:“送你的,觉得跟你很配。”
平心而论,曲建国长得也不差,而且在国外待过,说一口流利的外语,很受人欢迎,冉冉跟爱娟悄咪咪交换了一个眼神,绢儿不乖哦,居然认识帅哥不告诉她们!
绢儿看着那束百合,嘴角一抽:“谢谢,不用了,请你以后也别送了,真的很烦人。”
曲建国眼底闪过一抹受伤:“以前我……”
“别再提以前了,以前我们俩也不熟。”绢儿往后退了两步隔开跟曲建国的距离,怕这家伙一激动上手来打她,“天天送花真的很奇怪,麻烦你离我远点行吗?”
一而再再而三被拒绝,她说话还这样难听,心高气傲的曲建国有点接受不了。他也是在上了大学后才察觉到自己对绢儿的心思,一开始也挣扎过,后来才说服自己来争取,结果没想到绢儿态度这么差,这使得曲建国有些口不择言:“你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就喜欢老男人吧!?所以才看不上我?!”
原本还在感慨又是个帅哥的黄冉冉跟张爱娟立马翻脸:“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曲建国冷笑,变脸比六月的天气都快:“你们不知道吧?谢绢跟一个比她大十几岁的老男人住一起,已经住了好多年了!那个男人养着她供她上学,我劝你们离谢绢这种女人远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
“你放什么狗屁!”
向来脾气比较柔和,没有黄冉冉暴躁的张爱娟最先抓狂,她一把抢过那束百合花,照着曲建国的脸就是抡!“嘴怎么这么贱啊!人家看不上你就是有病?那全天下就你一个正常人!回家照照镜子不行吗?长得跟坨屎一样只有狗乐意盯着你!”
绢儿跟黄冉冉都没想到这丫头一激动直接动手,赶紧把人拉住,这万一闹大了可不好。
曲建国虽然嘴贱,但已经不是那个会跟女生动手的年纪了,他仓皇后退两步,又深深看了绢儿一眼:“你最好想清楚!”
愣是把张爱娟再次引爆:“这是威胁吧?!这是威胁吧?他敢威胁绢儿?!看我不把他的屎打出来――”
绢儿都没工夫去骂曲建国了,现在她就是不明白,平时脾气好的不行的爱娟是为什么突然这么暴躁的!
第42章第三枝红莲(十二)
张爱娟同学发挥出了十二分的泼辣本色,硬生生将原本自视甚高的曲建国骂得无地自容仓皇逃窜,她还朝着曲建国的背影挥拳头:“下次再听到这样的话就打死你!”
此时此刻,绢儿跟冉冉老老实实不敢说话,分别凑上前讨好地一个给张爱娟捏肩膀一个捶背,跟伺候老佛爷一般小心谨慎,生怕老佛爷一激动晕厥过去,那可就不好了。
“你们俩肯定觉得我这样很凶对不对?”
两个姑娘一起摇头:“不凶不凶不凶!可帅了!”
张爱娟发完飙,又恢复了平日里好脾气的模样,只是脸还因为愤怒有些泛红,彰显着刚才她有多窝火:“绢儿,冉冉,你们俩是知道的,我老家在很偏远的农村,那里条件不好,就算国家一直号召送孩子去读书,真正能去学校的,大多也都是男孩,像我这样的……”
她说着,神色显得无比低落,绢儿跟冉冉都急了,谁也不想戳好朋友的心窝子,连忙绞尽脑汁地安慰,结果张爱娟话锋一转:“……我爸妈疼我,还就生了我一个,所以我很早就去读书了。”
绢儿:……
冉冉:……
能把她们的担心还回来吗?
“是这样的。”张爱娟一手搂住一个姑娘。“我妈是知青,她下乡后到了我们村,后来嫁给了我爸,再然后就有了我,因为她一直在学校里教书,所以我从小就跟着她读书写字,村里好多人都说我爸糊涂,娶个知青媳妇又生个不值钱的丫头片子,还起早贪黑挣钱给我读书,说我爸没男子气概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