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节(1 / 2)

男主渣化之路 哀蓝 2285 字 2023-08-15

津王应当会永远记得这天晚上,只要他一日不死,就一日不会再对沈太后兴起玩弄之心——就像他说的那样,那玩意儿都没了,一条阉狗,力不从心,还说什么男欢女爱?

暗卫下手干净利落,即便神医降世怕也没法给津王接回去,他在醒来后痛哭失声,沈太后听着,比先帝驾崩时他哭灵来得都真心,先帝若是知道,真该当场落泪了,在他兄弟心中,他没有那二两肉重要。

“我不会放过你的!沈娉!我不会放过你的!早晚有一日,我要你生不如死,要你跪下来向我求饶!”

因为伤得太重,失血过多,津王的身体无法移动,他足足在皇宫里养了一个月的伤才勉强能够回到王府,临走前,他恶狠狠地盯着沈太后,像毒蛇一样宣告着自己的誓言。

沈太后眼皮轻抬:“哦?那何必要等到以后?王爷不如现在就来让哀家生不如死好了。”

津王见她这般气定神闲,丝毫不把自己当回事,愈发气怒攻心,再想起这一个月自己连如厕都无比痛苦艰难,还有那被齐根削掉的手指……临走前放点狠话想让自己心里舒服点儿,结果沈太后压根不买账,当场吐了一口血,昏死过去。

沈太后冷眼看着,不知道这人怎么就如此脆弱,这样的心性还想当皇帝?回家做梦比较快。

随着时间过去,前去津南的司清和一行人始终没有消息,她的心情因此很不好,所以看到津王愈发厌烦,他要是真的敢继续作死,她一气之下,说不定真的把人给弄死。

但津王恰到好处的被气吐血昏迷不醒,从某种角度来讲,也算是逃过一劫。

小皇帝察觉到母后的情绪,试探着问:“母后是在想清和公吗?”

沈太后闻言,看向小碗,她亮晶晶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问完了又有点后悔,所以还带了点心虚。

自她出生起,沈太后便谎称她是男孩,虽然小碗被封为太子,又智力健全,可沈太后并没有因此感到荣耀。她为自己这样逼迫女儿,即便小碗说不介意,让女儿连真实性别都得隐瞒,这仍然让沈太后感到痛苦与羞愧。

是她逼着小碗长大,剥夺了小碗的童年,世上那么多在父母疼爱下茁壮成长的孩子,她的小碗永远没有那样的福气。

“为什么会这么问?”

小碗悄悄看了母后一眼,小小声道:“因为我也时常想清和公。”

沈太后闻言,呼吸顿时漏了一拍。

“母后。”

小碗凑到她跟前,把脑袋往沈太后腿上支棱,“虽然父皇是个混蛋,我很讨厌他,但我偶尔也会想,要是我有个好爹爹,他应该是什么模样。我想,应该就像清和公那样吧?”

说完她立刻补充:“我是说,像我登基后的清和公那样。”

沈太后忍不住笑起来:“怎么还分时段的?”

“以前的清和公我就是讨厌。”小碗皱着小脸,“他总是跟在父皇身边,做些讨人厌的事情,还随意杀人,对母后也不尊重,我讨厌他那种目中无人的模样。”

“可是后来的清和公不一样,我感觉他们就像是两个人,坏的睡去了,好的醒来了。”

沈太后闻言,若有所思。

小碗再聪明早慧,也仍旧是个孩子,孩子的感观远比大人要敏锐,她觉得清和公像是换了个人,而沈太后就只会揣测对方是否在伪装、欺骗,不会往换人的方向想。

拍了拍女儿的背,沈太后温声安慰:“清和公会平安回来的,你就不用担心了,他那手段,寻常人哪里比得了?谁在他手中不是一颗棋?”

正是因为那人聪慧多智,沈太后才会百般戒备,生怕自己被骗得体无完肤,因此愈发吝于交付真心。

不过……

趁着司清和还没回京,沈太后查了司清和自入宫到现在为止的档案,越查、越觉得那个司清和,与后来的司清和不是同一人。

不过还是不能这样草率决定。

三日后,来自津南的第一封密信送至京城,信上说清和公已带人平了民变,并查明民变的事情来由,乃是津王府幕僚草菅人命所至,事后更是将前来伸冤的无辜百姓打入大牢,村子里的人去往府衙要人,王府竟派人要将整个村子的村民全都抓起来!

村民们没有办法,只能逃进山里,时不时下山回村拿点吃的,归根究底,还是津王御下不利,才导致整个津南都成了王府一言堂,当地知州见了王府幕僚,竟都吓得要跪下请安!

这是何等荒唐!

一个王爷的幕僚,无官无职,知州却是一州之长,幕僚如此,王府何如?

可见津南王府在当地是多么嚣张跋扈!

不就是借题发挥么?谁不会呢?津王府敢用民变来造谣生事,想接津王回去,谢隐就敢小事化大,大事闹得更大,胡搅蛮缠、颠倒黑白,他向来有一手的。

津南的私兵也被谢隐找了出来,可以说是把津王的裤衩子都扒的一干二净,津王得知时,整个人瘫软在地,再无平日意气。

沈太后心里那块大石头也缓缓落了地,她不再困扰于津王是否还有不臣之心,一方面,她感到高兴,小皇帝的敌人又少了一个,津王已是如此,留他一命也无可厚非,还能彰显小碗仁义宽厚;另一方面,她却又暗暗心惊于司清和的手段。

津王在津南经营十几年,他只去了不到两月,便从里到外将津王势力一举拿下还不费一兵一卒,假若他对她和小碗感到不满,想要换个人扶持,或是想要将权力再拿回去……

之前沈太后一直觉得,司清和那么大方地放权很是奇怪,现在她才明白,以他的本事,即便放手,也能轻松地再拿回去。

没法信任他的。

这样一个人,危险地根本不能信任,如果他不是太监,沈太后怕是夜里都难以入眠。

胡思乱想了那么多,都没有谢隐回来时,真正见到面的触动更大。

一别两月,他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头发又长了些,还给沈太后和小皇帝带了不少津南当地的特产,随后,他就将钦差印章与津王私兵都交给了沈太后,小碗还小,很多时候决策都是母女俩一起做的。

谢隐基本不掺和。

沈太后原本在心中猜忌他,可那是因为长时间没见着,眼下见着了,怎么都没法将他和心里那个崩坏的形象联合起来,于是她再一次想到先前小碗的无心之言——之前的清和公与现在的清和公不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人。

谢隐回宫之后,先向沈太后与小皇帝禀明津南当地情况,该说的说清楚,该交的交出去,态度坦然,毫不藏私,这种情况下,让人觉得再去怀疑他,真的是禽兽不如、恩将仇报。

他做得太好了,根本没有保留,以至于沈太后心中那道坚不可摧的墙壁都因此渐渐龟裂。

随后谢隐回到自己的住处,准备洗去仆仆风尘,奔波了好几日才到达京城,身上已经脏得不像样子,他很爱干净,哪怕寒冬腊月,只要条件允许,都会每天洗澡。

沈太后便是在这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