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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他再加速。

天啊奔驰的感觉棒极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奇怪的镇,引擎每转一圈,他厉膀上的压力就跟着轻了一点。他实在应该在两天前就这么做的。

四周似乎都没人居住,马路笔直地往前延伸,经过的松林里的树木非常巨大,极可能是原生木。

涌进车里的空气冷冽芬芳。

雾气不只在树木的隙缝中徘徊,也笼罩着路面。

车灯虽然可以穿透它,但能见度却降低不少。

加油提示灯亮了。

糟糕

往南出城的路很陡,要爬过山壁更是得登高好几千尺,眼看着再过不久,山路就要到了。崎岖的山路绝对会耗尽所剩不多的汽油。他应该要立刻调头,开回镇上,从别辆车的油箱偷点油,以确保车子能安全抵达罗曼镇。

前面是一大段很长的连续弯路,伊森踩下煞车,减慢速度。

浓雾大到将路面完全遮住,即使开了远光灯,还是白茫茫一片,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伊森只能利用地上斑驳模糊的双黄线,龟速前进。

路变直的时候,车子也离开了浓雾区,冲出树林。

一个大型看板远远立在路旁。

离他还有八分之一里,所以他只能看到上头画了四个手挽着手的人。

每个人都露出洁白的牙齿,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穿短裤和条纹衬衫的小男孩。

穿洋装的母女。

穿西装、戴呢帽的父亲挥着手。

在微笑的完美家庭下方,黑色粗体大字写着:

欢迎来到松林镇

在这儿,天堂就是你的家

伊森加速通过广告看板,看见一排和马路平行的木头栅栏,车灯扫过一个牧场和几头在吃草的牛。

远处灯火闪烁。

他将牧场甩在后头。

很快的,路旁又开始出现住家。

马路变宽,双黄线也不见了。

车子开在第一大道上。

他回到松林镇了。

伊森把车停在路边,瞪着挡风玻璃外的景色,试着控制胸膛高涨的惶恐。一定有合理的解释,很简单,他错过转出去的叉路了。一定是在浓雾中和它擦肩而过了。

他将车子调头,往刚才来的方向疾驰,经过牧场时,时速已达六十英里。

回到浓雾和巨松之间,他努力张望,想找出他错过的路标,指出该怎么上高速公路的路标,可是什么都没有。

他在连续弯路中弯度最大的转角将车驶向路肩停下,拉起手煞车。

他没将引擎熄火,直接打开车门,走进夜色里。

伊森穿过马路走到另一边的路肩,沿着山崖开始走。

走了一百尺后,雾已经浓到让他完全看不到车。他还能听见引擎在转动,可是他愈走愈远,声音也跟着愈来愈小。

他走了两百码才停下来。

他站在弯道的另一头,这儿的马路不但变直,而且一样通往镇上,

引擎声彻底消失。

没有一点风,周围的树木高耸静立。

雾气仿佛带着电流似地包裹住他,可是他知道那个微弱的声音是来自他的体内,是脑袋为了填补过于寂静的环境而制造出来的。

不可能。

路不应该在这儿转弯。

它应该继续在松林里延伸半英里,然后迂回爬过山壁,通往南方公路。

他小心地走下路肩,走进树林。

地上的松针又厚又软,仿佛走在软垫之上。

空气阴冷潮湿。

这些树他从没见过长得这么高大的松树林,没有阳光照射的下层几乎没有矮树存在,树和树之间保持了适当的距离,让他可以毫不费力地在巨大的树干间移动。换句话说,极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就迷失方向。

他走出浓雾区,抬头一望,清澈的星空就悬在森林上方。

再走五十码,停下。他应该立刻回头。一定有其他路可以离开这个小镇,而且他已经可以感觉到自己慢慢丧失方向感。他回头看,觉得自己还能找到刚才来的路,可是无法百分之百的确定,一切看起来都是这么的像。

突然,前方的树林里传来一阵尖叫。

伊森动也不动,当场呆住。

除了激烈的心跳声外,四周一片死寂。

那阵尖叫很像是人类在受到折磨或极度恐惧时发出的声音。也像是土狼或传说中的爱尔兰女妖。也许加上最凶狠的山狗。又或许像被过度夸张的南北战争中南军士兵的战斗呐喊。高音、凄厉、脆弱、骇人。可是,在他内心深处,就像一条电缆线即使被埋在地底还是会发出小小的嗡鸣,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第一次听到这种尖叫声。

然后,另一阵尖叫。

近了一些。

他的眉心、他的五脏六腑全发出警报,告诉他:立刻离开这里。想都不要去想。立刻。马上。离开。

于是他回头跑进树林,二十步之后,他一边喘气,一边冲入寒冷的浓雾之中。

前方的地形变成上坡,伊森手脚并用往前爬,直到回到马路上才停下来。虽然气温很低,但他全身都是汗,咸咸的汗水流进他的眼睛,又刺又痛。他沿着双黄线慢慢跑,回到弯道,直到看见远方穿透浓雾的两盏车灯。

他慢下来改用走的,终于在吵杂的心跳呼吸声中,听见偷来的车子的引擎怠速声。

他走向它,拉开驾驶座车门。钻进车里,踩住刹车,握住变速排档,绝望地想离开这个地方。

他的左眼角注意到有东西在移动,一个影子出现在照后镜里。他将视线移到仪表板上方的后视镜。在一闪一闪的红色警示灯中,他看到刚才在浓雾的蒙骗下没发现的东西一辆停在他车尾后方三十英尺的汽车。

当他转头要从驾驶座的车窗往后看时,却见到一支猎枪的枪管,在他面前几寸由上往下指着他。手电筒的强光立刻射了进来,车子内部刹那间全是刺眼亮光。

你一定是他妈的疯了。

波普警长。

他声音中粗暴的怒气隔着玻璃听起来有些模糊。

伊森的手还握在排档杆上,他在想,如果将它推进d档,踩下油门,波普真的会对他开枪吗这种距离加上十二号口径的散弹猎枪,如果波普真的开枪,他必死无疑。

慢慢的波普说,把你的两只手都放在方向盘上,用你的右手将车子熄火。

伊森透过玻璃说:你知道我是谁,而且你应该知道妨碍联邦探员办案的严重后果。我要离开这个镇。

你想得美

我是美国政府的探员,我有完全的授权

不,不是,你只是一个没有证件、没有徽章的家伙,不但刚偷了一辆车,还有谋杀联邦探员的嫌疑。

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必要对你说第二次,小子。

伊森脑中某个声音催促他乖乖听话,小声告诉他违抗这个男人的风险很大,甚至可能蜜口他丧命。

好。伊森说,只不过我需要一点时间。车子没有钥匙,是我接上管线发动的,我得把线路拉开引擎才会熄火。

伊森打开顶灯,双手伸到转向柱下方,将两条白导线拉开。

灯熄了。

引擎也熄了。

除了手电筒的刺眼强光外,一切都熄了。

出来

伊森找到把手,得用肩膀稍微用力撞向车门才出得来。他站到外面。雾气在光束中飞舞盘旋。手电筒和猎枪后的波普只剩一个愤怒的影子,躲在牛仔帽沿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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