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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林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问。

贝芙莉在他身边坐下,说:等你醒来,我再告诉

不,不要,现在就告诉我。在过去两天里,我亲眼见到许多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甚至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你没有疯。只是他们想让你以为你真的疯了。

为什么

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相信她,然后他心想,考虑所有的状况后,也许他还是把心中的猜疑厘清比较好。

你救了我的命。他说,非常谢谢。可是我还是得问为什么贝芙莉为什么全松林镇只有你一个人愿意帮助我

她微笑。因为我们两个拥有同样的目标。

那是什么

逃出去。

没有路可以逃出这个镇,对不对

没错,

我在几天前才开着车子到这儿来。所以怎么可能会没路可以出去呢

伊森,不如你先休息,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之后,我会把我知道的每件事,还有我认为我们该怎么逃出去全告诉你。现在,闭上眼睛吧

他不愿意,可是他无力抗拒。

我没有疯。他说。

我知道。

他的颤抖慢慢平缓下来,他的体温在毯子下创造出一个温暖的洞穴,包围住他。

再告诉我一件事。他说,你怎么会被困在松林镇的

我是ib的销售代表。松林镇的小学打电话给我,说他们的电脑教室要采用我们的tandy1000型。我开车进城时,出了车祸。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大卡车撞烂了我的车。她的声音愈来愈小,仿佛距离愈来愈远,他几乎就快听不见了。他们告诉我,我的头部在车祸中受了伤,所以会有很多事情想不起来,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我对松林镇的第一个印象是某天下午我在河边醒来。

伊森想告诉她,同样的事也发生在他身上,可是他的嘴巴没办法张开说话,麻醉剂如浪潮般淹过他全身,将他吞没。

他马上就要昏过去了。

多久以前他挣扎地问。

她听不见,只好倾身靠近,将她的耳朵贴在他的嘴边。他用尽力气把他的问题挤了出来。

你是多久之前来的他用气音说。他等着她的回答,她的话是让他保持清醒的唯一希望,就像海难中的救生艇。可是,他还是无法抗拒地往下滑,他知道再过几秒钟他就会失去意识。

她说:我从未忘记我到这儿的日期,因为某种程度来说,我在那天就死了。在那之后,所有的事都不一样了。那是一个美丽的秋天早晨。深蓝色的天空,刚转黄的白杨树。那天是一九八五年十月三日。事实上,下个星期,就是我的周年纪念。我已经在松林镇生活了整整一年。

贝芙莉不敢打开门,所以她从彩绘玻璃残缺的一小块破洞往外看,只见到午夜的雨仍然下个不停,除了雨滴打在杂草、树木和陵墓屋顶的滴答声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伊森睡着了,麻醉药控制了他。看他睡得这么沉,她其实还真有点羡慕。

她睡着后总会作梦。

和她之前生活有关的梦。

和她本来要嫁的那个男人有关的梦。

和他们两个在博伊西的家有关的梦。

他们一起做的所有计划。

他们未来打算生养的孩子们。有时,她甚至会梦到他们的小脸。

醒来后却发现她在松林镇。

这个美丽如画的地狱。

她刚来时,这些环绕小镇的岩壁让她大为赞叹。但是现在,她却痛恨它们。痛恨它们成了关住小镇的牢笼,让所有的人都出不去,而那些试着逃走的人

她有时还会做恶梦,梦见那些可怕的黑夜。

五百支电话同时响起的巨大铃声。

他们的尖叫声。

今晚不会这种事绝对不会在今晚发生。

贝芙莉脱下她的斗篷雨衣,走向背靠着墙、缩在毛毯里的伊森。当他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后,她悄悄爬向角落的大袋子,从外层的袋子里掏出一把刀子。

是一把折刀,有点生锈,刀子很钝,可是她只能找到这个了。

她推开毯子,把伊森的病人袍往上拉,一只手沿着他的左腿往上摸,找到他大腿后方的一小块隆起。

她的手停留的时间比实际需要的长。她憎恨自己的行为,可是天知道她有多久没触摸到男人,或者被男人触摸了。

她考虑过事先告诉伊森,可是他的意识不清让她没有机会说出口。不过也许这样比较好。不管怎么说,他算是相当幸运了。当她在自己身上动手时,可没有麻醉药能用。

贝芙莉将手电筒放在石头地板上,让它照亮他的左大腿后方。

伤痕累累。

你看不到隆起的硬块,只能感觉到,而且要非常留神才能感觉得到,还是要在你知道准确位置的前提下。

她拉开折刀,两个小时前已经用沾过酒精的棉球消毒过,想到待会要做的事,她不禁有些反胃。只希望伊森的麻醉剂量足够,不会让他痛到中途醒来。

伊森梦见他被绑住,然后有什么东西开始啃他的腿,小口小口啮咬着,有时咬得很深,让他痛得在睡梦中大声哭喊。

他猛然清醒。

不自觉地呻吟着。

四周一片黑暗。他的左大腿后方,靠近臀部的地方痛得不得了。这种痛他再熟悉不过,有人拿刀子割了他的肉。

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又回到戴着黑头巾的耶许夫的行刑室,两边手腕被吊在天花板,脚踝也被链在地上,全身被拉扯得紧紧的,不管他承受多剧烈的痛苦,他都不能移动挣扎。

有人摇晃他的肩膀。

一个女人叫着他的名字。

伊森,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

请住手,喔,天啊请住手。

你安全了。我已经把它拿出来了。

他注意到有光线闪了一下,眨了好几次眼,视线慢慢聚焦后,亮度也随之大增。

手电筒往下照在地板上。

在间接光源下,他看到石墙、两个地穴、一个彩绘玻璃,然后所有回忆一下子全涌进脑袋里。

你知道你在哪里吗贝芙莉问。

他的大腿痛得好厉害,让他以为自己就要吐了。

我的腿不大对劲

我知道。我必须割开它取出一个东西。

他的思绪飞驰,医院、警长、他想离开却失败了,他试着重组回忆的顺序,想为它们找出一个符合逻辑的解释。他相信他还见到了凯特,不过不是很确定。和她会面的片断感觉很像在作梦,也许还是个噩梦。

他的头不再昏昏沉沉,但腿上的剧痛让他很难集中注意力想别的事。

你在说什么他问。

贝芙莉拿起手电筒,将光射向她的右手。她的食指和大姆指间捏着一个类似晶片的东西,上面还留有好些干掉的血渍。

那是什么他问。

他们用来监测、追踪你的工具。

它埋在我的大腿内

他们在所有人身上都放了一个。

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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