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由此也可以看出他所学甚杂,各个都称不上大家,所谓的“奇人”,不过是他自封的而已。
“段前辈,不知此珍珑棋局,前辈以为如何”赵玄等自己喘息稍静,开口说道。
那边段延庆却没有立即回答。
在赵玄刚一“落子”的时候,段延庆的目光就已经落在“棋盘”上。他与黄眉僧所刻的纵横十九道条纹笔直、深厚,乃是内力如火纯清的证据。而赵玄却全凭利刃之威,以圈代白子,点代黑子,圈圈点点都显得十分浅显,是以一开始段延庆并不以为意。
然而随着赵玄的布局愈加完善,段延庆终于深刻的认识到了“武功不好不代表棋道不好,棋道不好也不代表记不下好棋”的悲催事实。
只见这一局棋从四五十子开始,每填一子,便深奥一份,待得二百余子全部落完,只觉得里面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
段延庆待赵玄落子完毕,看得一会儿,只计算了右下角一块小小白棋的死活,就感觉一阵头昏脑涨。这时却听赵玄又道:“段前辈,黑先白后,赵某自承晚辈,就持黑子为先了。”说着长剑一荡,就向离自己近的一处地面点去。
铛
金铁交击,段延庆以杖代指,一记“一阳指”,将赵玄的长剑格开。
赵玄只觉一股巨力传来,险些把持不住。只听段延庆稳稳说道:“少侠远来是客,强龙不压地头蛇,自然应是老夫来持先子。”
原来段延庆已看出此局想破甚难,黑白两棋各有生死,勉强保持在一个“平局”的局面。有些块白棋是死的,可却又有可活之道;有些块黑棋是死的,可未必就没有反击之力。本着“宁输数子,勿失一先”的原则,他却不能让赵玄来持黑子。
赵玄眉头略微皱了皱,看的黄眉僧与其两位弟子一阵担心。最后在段延庆逼视的眼神中,为难点头道:“既然如此,就由前辈先下吧。”
段延庆不再说话,目不转睛的瞧着棋局,凝神思索,过了好一会儿,左手铁仗忽然点出,只听噗地一声,“棋盘”纵横交错的某个点上多了一个深坑。
赵玄心头一跳,暗道这就是高手的威力么隔着两丈远都能点碎青石一寸来深不过他身上反应却也不慢。这棋局千变万化,但他对每一招都铭记于心,当即用凌波微步,斜刺而出,剑尖一闪,在某处地上画了一个小圈,应了一招白棋。
段延庆又想了一会儿,再下一子。赵玄不紧不慢,直拿一子跟上,封了黑棋去路。段延庆眉头紧锁,想一想,再下一子。待得赵玄跟上,又想一想,再下下子。一子一子,段延庆越想越久,反倒是赵玄,始终保持着不徐不缓的速度。
待两人下到二十余子时,一旁的黄眉僧忽然道:“段施主,你起初十子走得是正着。到第十一着走起,就走入了旁门。之后越走越偏,恐怕再也难以挽救了。”
段延庆面上肌肉僵硬,面无表情,鼓动腹部说道:“你佛教是名门正宗,依你的正道,却又如何解法”
黄眉僧叹了口气,惊疑的看了赵玄一眼,道:“赵施主这棋局似正非正,似邪非邪,用正道是解不开的。但若纯走偏锋,却也不行”话里话外无非是自己也没有办法。
段延庆左手的铁仗停在半空,微微发颤,始终点不下去,过了良久,说道:“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正也不是,邪也不是,那可如何是好”声音竟是极为的迷茫。
他本是大理太子,内功属于正宗,可残废之后,却不得不抛开本门正宗武功,改习旁门左道的邪术。每到全神贯注之时,都外魔入侵,难以自制。而这“珍珑棋局”本就有迷人心神之奇,之前黄眉僧那几句话又触动了他的心境,一时间,段延庆竟然心神恍惚,渐渐入了魔道。
赵玄头一抬,笑眯眯道:“是啊正正邪邪,邪邪正正。一个人由正入邪易,改写归正难,你这一生啊,怕是如这局棋一般,注定是毁了啊唉,可惜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再想回首,那也是不能的了”话语之中,充满了怜惜之情。
黄眉僧眼皮一颤,知道赵玄不怀好意,趁火打劫,想要引得段延庆走火入魔。但他本就是受段正明的邀请,前来对付段延庆、营救段誉的,一时间却也不好多说。只是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
果然,那边段延庆呆呆不动,凄然说道:“以我大理国皇子之尊,今日落魄江湖,沦落到这步田地,实在愧对列祖列宗”
赵玄嘴角一弯,露出一抹邪异的笑容,道:“没错,以你现在这般,便是到了九泉之下,也无颜面见列祖列宗。但活在世上,岂不更是为列祖列宗丢人若是你还自知羞愧,不如图个自尽,也算是个英雄好汉的行径。说不得到了下面,你段家先祖也能原谅于你自尽了吧,快快自尽了吧”声音似是引诱,十分轻柔。
若对方是一个正人君子,赵玄或许狠不下心来算计对方。但对于这四大恶人之首的“邪魔外道”,以他现如今深陷“天意能不能改”的迷障中,却是不会有半分的心慈手软。
可他如今的行径,与“邪魔外道”又有何异
赵玄对此却犹不自知
另一边,段延庆的面容呆滞,竟跟着赵玄的话喃喃自语道:“唉是啊,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自尽了吧”提起铁杖,慢慢向自己胸口点去:他当年失国流亡、身受重伤之余,也曾生过自尽的念头。只因一个特异机缘,方得重行振作。然而此刻自制之力减弱,被赵玄略一引诱,隐伏在心底的自尽念头就又冒了上来。
然而段延庆究竟修为甚深,隐隐知道不对,内心深处似有个声音在说:“不对,不对,这一点下去,那就糟糕了”但左手铁杖仍是一寸寸的向自己胸口点了下去。
眼瞅着段延庆就要自己在自己胸上戳一个窟窿,赵玄心中又是紧张又是激动。
可就在这时
“不可”一声大喝从身后传来。
只听d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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