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安慰了他几句,就朝外面招了招手,吩咐余祥:“你去把小巴给我叫过来。”
然后又对管陶道:“管老板你是我的得力助手,咱们宁乡军的大管家,本将军怎么舍得让你和人决斗。放心好了,等下我让小巴将他的白手绢收回去就是了。”
“他若是不肯呢?”
“他若是不肯,还想不想要钱了。”孙元笑道:“西方人最喜欢钱了,最重利。只要有足够的好处,让他们卖爹卖娘都肯。对了,缴获可合计出来了。”
“已经算出来了,这是帐薄。”管老板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去,将册子递过去,又问:“将军,刘阁老那边是不是也该有些表示。毕竟,这可是个大人物,若是结好了刘相,对于将军的前程却是大有好处的。而且,小老儿算是看明白了,刘相还好,他手下那全小吏、书办、扈从可都是饿狼。眼珠子是黑的,银子是白的。见了这十多船钱财,眼睛都绿了。”
孙元点点头:“正该如此,管老板你看多少合适?”
管老板:“禀将军,小老儿已经私下问过刘相的扈从,也知道朝廷的规矩。一般来说,每年督抚一级的官员给内阁阁老的冰、炭两季孝敬都是三千两的成数。也就是说,咱们最少得给刘阁老六千两。再加上上战场的辛苦银子,一万两打不住。”
“这么多?”孙元抽了一口冷气。
“这也不过是刘阁老一人,他手下的扈从们也该分出去六七千两吧。”
孙元:“嘿,还真有些叫人心疼啊!”
“谁说不是呢,将军,小老儿是不是再去跟刘相的家人扈从打个商量,看能不能再少些。”
“别那么小气,不过两万两银子不到。依我看来,多给几倍也不打紧。”
“这怎么可能!”管老板跳起来,不住摇头:“将军,不能这么败家啊!”
孙元一笑:“现银我自然是不肯给的,这样,你将从建奴手头缴获的古玩、玉器、字画什么的选些,装上两箱给刘阁老送过去。”
“这个主意好。”管老板是个商人,立即就明白孙元的意思:“这些骨董价格比较混乱,谁也说不准值多少钱。而且,咱们拿来也没啥用处。而且,就算要卖了换钱,也得挑买家,也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才能脱手。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还真比不上现银实在,不如送给刘阁老。他老人家是文人出身,也最喜欢这些玩意儿。”
“知我者,管老板也。”孙元微笑:“也不用都送过去,留一箱给虞人。”
“是是是,小老儿等下细心挑一箱上好的物件留给韶夫人。不过,朱小姐那里将军是不是也准备一箱?”
“不用,等此战结束,我有更好的礼物。”
“敢问是?”
孙元大笑:“我也一把年纪,也该成个家了,我会给汀儿一个象样的婚礼的。”
正说着话,余祥回来了,回禀孙元说将军你也不用再费心去寻小巴,这洋鬼子已经被关老头揍得连他娘也认不出来。
管陶听得心中大喜:“打得好,这个洋鬼子就是欠抽!”
“小巴,被关老头给打了?”孙元吃了一惊:“所为何事?”
“为抢一个女子。”余祥说。
“抢一个女子,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女子?”孙元好奇地问。
余祥:“先前还忘记禀告将军了,建奴南下寇掠时除抢劫财物之外,还捕了不少年轻貌美的良家女子。如今,都关押在泊头镇里,人数大约三百。”
“小巴这个鬼子好色本将军自然知道,关老头好歹也是读过书的老书生,他怎么也为女人同小巴争风吃醋了,混帐的东西,我宁乡军是正经的大明官军,可不是草寇。”孙元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霍一声站起来:“余祥,带人过去将这两个混蛋给我捆过来。”
余祥苦着脸:“将军,只怕这个差使我做不好。”
孙元疑惑起来。
余祥:“现在,关老头已经被犟驴子揍得连他娘都认不出他来。此刻,两人都已经被人抬到二胡那里去了。听二胡说,没两天下不地。”
小巴被关选揍,然后关选被犟驴子揍,就为一个女子……有点乱,有点乱。
孙元揉了揉太阳穴:“驴子这人我是知道的,整日只知道打熬筋骨,对于女色却不放在心上,怎肯为一个女人殴打同僚?小余,那你就去把驴子给我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