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齐,是天齐”
美姑娘入耳三句“天齐”猛悟她那“天齐”叫得多么亲热,多么不妥,刹时红透耳根,嗔道:“你你我是无意”
李克威微愕说道:“二姑娘,什么你说什么无意”
美姑娘跺了脚,叫道:“你你少装糊涂。”
李克威适可而止,见好就收,他笑了笑,道:“二姑娘,为人,有时候装装糊涂是必要的,也是有益而无损的,要不然他一天都静不下去,不过,我对人对事,大部份时间是最正经不过的。”
大姑娘心领神会,她轩动了一下黛眉,但没说话,因为她也装了糊涂。
美姑娘没心情理会那么多,她道:“真真是他告诉你的”
李克威道:“二姑娘,这件事除了你跟他之外,还有第三者知道么”
美姑娘娇靥上浮起了一丝惊喜,道:“这么说他不是”脸一红住不言。
李克威道:“二姑娘,人非草木,孰能忘情,非上上人,无了了心,天齐跟我都不是上上人,而是有血有肉的凡人,凡人中的性情中人,尤其面对国色天香、风华绝代如二姑娘者,要说能视若无睹,毫不动心,那是自欺欺人”
美姑娘红了脸,眉梢一扬,道:“你”
李克威道:“二姑娘该知道,我句句由衷,字字发自肺腑,也是代表天齐说话。”
那一句,听得大姑娘心头一跳。
美姑娘强忍喜悦与娇羞,道:“真的”
李克威道:“二姑娘,我有点玩世不恭,可是面对二位,谈的又是正经大事,我不敢再嬉笑。”
美姑娘道:“那他母子为什么对我”
李克威道:“二姑娘看出来了”
美姑娘道:“是霜姐看出来的。”
李克威道:“霜姑娘没看错,二姑娘,这不怪他母子,也不怪姑娘,要怪只怪姑娘姓那个郭字。”
美姑娘双眉一扬,道:“郭字有什么不好”
李克威道:“二姑娘,郭字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好。”
美姑娘道:“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谁不好”
李克威微一摇头,道:“二姑娘,我不敢指谁不好,至少我那位伯母是因为姑娘你姓郭,而不愿他的儿子天齐跟你往来。”
美姑娘道:“究竟是为什么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愿说”
李克威道:“我知道,我也愿意说,否则我不会在这时候甘冒冒昧与唐突来见二位姑娘。”
美姑娘道:“那你倒是说呀”
李克威道:“二姑娘,我只能告诉你,今天我那位伯母所以恨郭家的人,那缘于二姑娘的上一代”
美姑娘一怔道:“你是说我爹得罪过她”
李克威道:“姑娘的上一代就只令尊一人么”
美姑娘讶然说道:“那那你是说谁”
李克威一摇头,道:“二姑娘,你原谅,这我不便说。”
美姑娘道:“不便说,为什么”
李克威道:“只因为我有不便说的理由。”
美姑娘还待再说,大姑娘突然说道:“你能确定么”
李克威目光移转,道:“姑娘是指我那伯母恨郭家人的原因”
大姑娘一点头道:“是的。”
李克威道:“姑娘,事关重大,要不能确定,我绝不敢轻易出。”
大姑娘道:“是他母亲亲告诉你的”
李克威摇头说道:“我是个晚辈,我那位伯母怎会把这种事告诉一个晚辈是天齐说的,而早在我没到辽东来之前我就知道了。”
大姑娘道:“早在没来辽东之前你就知道了”
李克威点了点头,道:“是的,姑娘。”
大姑娘道:“你是听谁说的”
李克威道:“她二位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就是天齐的外祖父。”
大姑娘轻“哦”一声道:“他的外祖父是谁,现在哪儿”
李克威摇头道:“那位老人家是谁,现在何处,我不说,不过我可以告诉姑娘,这位老人家,当年也是叱咤风云,是位称雄一方,威震江湖的人物,而且跟郭家有很深的渊源。”
大姑娘诧异地道:“这位老人家是位称雄一方,威震江湖的人物,还跟郭家有很深的渊源”
李克威点头说道:“是的,霜姑娘。”
美姑娘讶然说道:“霜姐,这会是谁”
大姑娘微皱眉锋摇了摇头,道:“我一时也想不出是谁”
美姑娘望着李克威道:“那位老人家姓什么”
李克咸淡然一笑,道:“我若告诉二姑娘他姓什么,就等于告诉了二姑娘他是谁。”
大姑娘发急地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李克威道:“二姑娘,我自然有不能说的道理,我不愿意让二位由我嘴里知道这段当年私案,当然,二位将来总会知道的,但是那是二位自己知道的,就跟我无关了。”
美姑娘沉默了,大姑娘却道:“你是从那位老人家那儿来的”
李克威点头说道:“是的,霜姑娘,事实上我本不认识我这位伯母跟天齐,是因为我要到辽东来,那位老人家托我带些东西跟信来,这我才认识了她二位。”
大姑娘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也是在到了辽阳之后才认识她母子的”
李克威点头说道:“是的,霜姑娘。”
大姑娘道:“这我就不懂了,既然那位老人家跟郭家有很深的渊源,为什么他的女儿跟外孙仇视郭家的人”
“霜姑娘”李克威道:“对某些事,虽至亲,也有意见相左的。”
大姑娘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位老人家并不仇视郭家的人。”
李克威点头说道:“是的,霜姑娘,他不但不仇视郭家的人,反之,他还尽量劝他的女儿别仇视郭家的人,这,从他让我带的信中可见一斑,奈何他的女儿不听。”
大姑娘道:“想必这件事很严重。”
李克威道:“那要看怎么说了,可以说很严重,也可以说根本没什么。”
大姑娘“哦”地一声道:“这话怎么说”
李克威微一摇头,道:“我不便说,不过我可以告诉霜姑娘,在天齐心里,这种仇视的意识就较为轻淡,甚至于他只知道怨结于上一代,而不知道在上一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要不他不会那么痛苦,也足见这件事并不严重。”
大姑娘道:“他痛苦什么”
李克威道:“假如姑娘有位意中人而不能跟他来往”
大姑娘脸一红,道:“拿我做譬喻,这不妥”
略略整了整脸色,道:“我明白了,真正仇视郭家的只有一位。”
李克威道:“是的,霜姑娘。”
大姑娘道:“那这件事就好办”
“不然,霜姑娘。”李克威道:“天齐天性至孝,他在懂事时就没了父亲,完全”
大姑娘突然说道:“对了,有件事我要请教一下”
李克威道:“不敢,霜姑娘请说。”
大姑娘道:“据我所知,天齐的父亲姓凌”
李克威一怔,旋即笑道:“这是姑娘的细心处,也是我那位伯母疏忽处,姑娘是看见了神案上供着的牌位”
大姑娘对李克威的智慧暗感佩服,她微一点头,道:“不错,这你能解释么”
李克威道:“这我可以说,事实上天齐不姓仇,他姓凌,他也不叫天齐,而叫慕南,仰慕的慕,南北的南。”
美姑娘喃喃说道,“凌慕南,原来他叫慕南”
大姑娘道:“他改名换姓,必有什么不得已的隐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