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玉珠,是你”
可不是么,眼前就是俊美的郭玉珠,可是这时候的郭玉珠望之怕人,真能令人心惊胆战。
郭玉珠冷冷一笑道:“难得姑娘还认得我。”
玉霜道:“玉珠,怎么会是你”
郭玉珠冷漠地道:“是我有什么不对,为什么不能是我”
玉霜道:“玉珠,你是怎么了,为什么对我”
“郭姑娘,”郭玉珠道:“有一点你要明白,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郭玉珠了。”
玉霜道:“玉珠,你这话”
郭玉珠截说道:“让我先问你一句,猝然见着我,你有什么感觉”
玉霜不假思索,道:“高兴,自然是高兴,即惊又喜”说着说着,她真流下了眼泪。
郭玉珠视若无睹,冷漠得怕人,道:“你为什么惊”
玉霜道:“我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你。”
郭玉珠道:“你又为什么喜”
玉霜道:“不该么你是我的亲人”
郭玉珠冷笑一声道:“亲人我可不这么想。”
玉霜道:“玉珠,你是怎么了血浓于水,难道咱们不是亲人自你自你走了之后我急,我难受,天天盼望着你能回来,天天盼望着你能”
郭玉珠截说道:“难道你不记恨那夜的事”
玉霜心里一阵难受,但她摇摇头,由衷地道:“不,玉珠,固然那是你一时糊涂,可是毕竟那只是因爱起意,情不自禁,再说咱们毕竟是亲人,亲人之间有什么仇恨”
郭玉珠冷冷一笑道:“这倒很出我意料之外”
玉霜道:“玉珠,你该知道我。”
郭玉珠一阵激动,道:“我知道你,当初我不知道你,现在我总算知道了你,我只知道你是个”
又一阵激动,倏地改说道:“对那夜你告诉我,那夜是谁坏了我的事”
玉霜迟疑了一下,道:“我不愿瞒你,是玉翎雕。”
郭玉珠脸色一变,旋即冷笑说道:“我早该想到是他了,你对他有情是不是”
玉霜傲然点头,道:“玉珠,我不否认”
郭玉珠两眼微睁,冷笑说道:“那就难怪了,是他的人,他怎么会让别人碰”
玉霜道:“玉珠,你不该这么说。”
郭玉珠冷然说道:“那要我怎么说说他愿意让别人碰你你告诉我,是玉翎雕告诉你,那夜是我,对么”
玉霜摇头说道:“不,玉珠,你冤枉他了,他没有说,我问他他不肯说,怎么问他他都不肯说,真的,玉珠,我没骗你”
郭玉珠道:“可是你在帮他说话。”
“不,玉珠,”玉霜道:“我也不是帮他说话,这是实情。”
郭玉珠冷笑说道:“实情算了吧,郭姑娘,郭玉珠已经不是从前的郭玉珠,他不再是个小孩子,随便什么人都能拿两句话哄住的小孩子,我明白,也不怪你,你本该帮他说话,你是他的人嘛”
玉霜还待再说,郭玉珠话锋忽转,道:“现在咱们旧话重提,你真天天盼着我回去”
“真的,玉珠,”玉霜道:“是真的,我要有半句违心之论”
郭玉珠冷然说道:“你盼我回去干什么”
玉霜道:“干什么家总是你的,亲人总是你的啊”
郭玉珠微一摇头道:“不,我郭玉珠已没有家,没有亲人了。”
玉霜道:“玉珠,你怎么能这么说,大伯父、大伯母无时无刻不在盼着你,大伯父是个男人家,男人家毕竟坚强些,大伯父心里难受,可是他不愿流露于外,形诸于色,大伯母则终日以泪洗面”
郭玉珠冷笑说道:“真的么”
玉霜道:“玉珠,难道你不相信”
郭玉珠道:“我相信,我什么都相信,我相信玉龙令已下,到处在搜捕郭玉珠,我相信你盼我回去只是希望我自投罗网,在郭家的家法下命断尸横”
玉霜颤声说道:“玉珠,你怎么好这么想”
郭玉珠道:“你要我怎么想,我要占有你,夺你的贞操,污你的清白,你绝不会不恨我,玉龙令已下,郭家谁又能饶得了我”
玉霜道:“玉珠,你要相信我”
郭玉珠厉声说道:“我不信。”
玉霜流泪悲声说道:“玉珠,你变了”
郭玉珠深深地吸了一气,微一点头,道:“是的,我变了,你知道是什么使然,谁使然么”
玉霜道:“我不知道。”
郭玉珠冷笑说道:“郭姑娘,你装什么糊涂,你装得还不够么”
玉霜道:“玉珠,你是说我”
“不错,”郭玉珠冷然点头,道:“是你,还有那一个可诅咒的情字。”
玉霜道:“玉珠,你要知道,你我是叔伯姐弟,我对你只有姐弟间的爱,手足间的情,自始至终没有半点儿儿女情爱的成份,是你不该有”
郭玉珠道:“我不该有什么,你自问,你我是叔伯姐弟么”
玉霜道:“难道你不认为是”
郭玉珠道:“我只知道六叔不是爷爷亲生”
玉霜道:“可是多少年来,爷爷视他老人家为己出。”
郭玉珠道:“那是一个情字,在血统上并没有关系。”
玉霜道:“可是在郭家人的心目中”
郭玉珠道:“那也只是在人的心目中。”
玉霜沉默了,旋即颤声又道:“玉珠,你知道,情之一事,是丝毫不能勉强的”
郭玉珠道:“可是我既有这个心,不惜一切也要达到目的。”
玉霜悲声说道:“玉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儿”
郭玉珠冷然说道:“那要问你。”
玉霜沉默了,半晌始抬泪眼说道:“玉珠,你这一向可好”
郭玉珠道:“你看见了,郭玉珠活得好好的,并不一定非靠郭家这两个字才能活”
玉霜煞白的娇靥更白了,道:“玉珠,你真不打算要你的家,要你的亲人”
郭玉珠玉面一阵抽搐,道:“郭玉珠罪孽深重,为郭家的不肖子,自知为家法所难容,不是我不要家,不要亲人,而是家跟亲人两难容我。”
“不,玉珠,”玉霜道:“只要你愿,我愿陪你去见爷爷,我愿意代你向爷爷求情,你知道爷爷是最疼你,最爱你的。”
郭玉珠身形倏颤,猛然摇头,道:“不,我绝不去求任何人,如果有可能的,有那么一天我要让任何人跪在地上求我”
玉霜柔声唤道:“玉珠”
郭玉珠话声冰冷而带着颤抖,轻喝说道:“郭姑娘,你不要再说下去了,纵然你舌翻莲花,说得日出西山,我郭玉珠绝不会求任何人的怜悯。”
“郭姑娘”玉霜道:“玉珠,以往你都叫我霜姐”
郭玉珠道:“那是以往。”
玉霜道:“那你也不认我这个霜姐了”
郭玉珠道:“郭姑娘,我连家跟亲人都不要了。”
gu903();玉霜悲声叫道:“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