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没理海骏,喝道:“伙计,算帐”
那伙计是个明眼人,硬没敢走近来,站在远处答道:“这位爷,共是七分”
那大汉眼不离海骏,左手探怀里摸出了一些碎银往桌上一丢,人随即往门挪去。
海骏跨近一步道:“朋友”
那大汉右腕一翻,一柄雪亮的匕首已持在手中,他紧张而带着点狠态地道:“我不想惹事,更不想伤人,别我”
海骏皱了眉,转过脸来道:“爷,您瞧”
海老人淡然一笑道:“问他愿不愿意知道马四姑娘的下落。”
海骏一怔还没有说话。
那大汉已闪身扑了过来,海腾猛往起一站,海老人抬手拦住了海腾,这时候那大汉已到桌前,瞪着眼问道:“你知道”
海老人抬手一指海骏那张椅子道:“你坐下。”
那大汉没动,道:“我问你”
海老人道:“我听见了,我叫你坐下。”
那大汉迟疑了一下,跨一步坐在那张椅子上。
海老人道:“你是黑骑会的”
那大汉脸色一变,道:“少提黑骑会,我不知道什么黑骑会、白骑会”
海老人道:“那么,你是东北马家的什么人。”
那大汉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马家的”
海老人一指大汉腰间的宽皮带道:“这是东北马家的独门标记。”
那大汉道:“我豁出去了,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大当家的八护卫之一,我叫阿金。”
海老人微一点头道:“那么我告诉你,我刚送走了马二当家的跟马四姑娘。”
大汉一怔,道:“你刚送走我不信,二当家的被人害了,四姑娘逃下了努鲁儿虎山没了下落”
海老人道:“我知道,我在医巫闾山下一座破庙里碰见了马四姑娘,然后我帮她救出了马二当家的”
大汉阿金道:“真的”
海老人道:“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大汉阿金道:“你可别诓我,我如今不相信任何人”
海老人道:“马四姑娘告诉我,马二当家的是被那位黑骑会主夫人勾通了马二当家的那位好拜弟害的”
大汉阿金霍地站起,道:“没错,是那一对狼心狗肺的狗男女,你送我们二当家的跟四姑娘上哪儿去了”
海老人道:“自然是送他二位回东北去了。”
大汉阿金猛可里矮身跪了下去,冲海老人磕了个头,爬起来翻身就往外走。
海老人座上探掌,一把拉住了他道:“慢点,我还有话要问你。”
大汉阿金转过身来道:“老爷子,您要问我什么”
海老人道:“你是逃出来的”
大汉阿金咬牙点头道:“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海老人道:“别的弟兄呢”
大汉阿金神情一惨,眼中顿现泪光,道:“都没了,只剩我一个人,要不是逃得快这对狗男女好狠,有一天我非剁了他们不可”
海老人浓眉一耸,道:“告诉我,黑骑会主现在何处”
大汉阿金道:“老爷子,您要干什么”
海老人道:“我要找他要个人。”
大汉阿金道:“今天早上还在大庄,如今就不知道了,老爷子,不管您要干什么,请您一定留下那一对狗男女”
海老人一点头道:“你放心,那是马家的债,自该由马家人去要。”
大汉阿金道:“老爷子要没什么别的事”
海老人道:“你有把握走得过去么”
大汉阿金道:“闯闯试试看,要死我也得死在大当家的眼前。”
海老人手一松道:“那么你走吧,一路小心。”
大汉阿金一躬身,掉头大步而去。
海老人抬眼一扫海腾、海骏道:“你两个护送他一阵,回头再找他,别忘了告诉他在辽阳等我。”
海腾、海骏走了,海老人喝了一杯酒,丢下了一块碎银,站起来也走了出去,刚出门,他一怔停步,旋即神情一震,便要往门里退。
门外,站着个俊美洒脱不群的青衫客,赫然竟是郭六爷,他两眼直望着远去的海腾、海骏,神情震动,喃喃自语:“这不是他俩么会是他俩、会是他俩”定了定神,举步要追。
海老人浓眉一皱,轻咳说道:“他两个有正事,请别耽误他们”
郭六爷倏然回头,只一眼,神情猛震,失声叫道:“海爷”
海老人道:“请进来坐坐。”转身又行了进来。
身后,郭六爷跟着进了门,叫道:“海爷,您”
海老人随便找了一付座头,一抬手道:“请坐,咱们坐下谈。”
两人同时坐了下去。坐定,郭六爷刚要开。
海老人一抬手道:“过去的咱们不谈,行么”
郭六爷道:“海爷,多年不见问问好总行”
海老人道:“没人说不行,六爷,您好。”
郭六爷道:“海爷,我好,您呢”
海老人笑笑说道:“只怕比你郭六爷还好。”
郭六爷道:“海爷,您是位英雄。当年是,如今是,永远是。”
海老人摇头说道:“别绕着圈子说话,你错了,我心里没有一点芥蒂,说有,那也只是气你不该刺杀”
郭六爷道:“海爷,那不是我。”
海老人道:“那跟是你有什么两样。”
郭六爷道:“海爷,各人有各人的立场,你气我不该刺杀胤祯,我则气您不该最后施那一绝招,使得我名成实败”
海老人道:“想想彼此的立场,这些原是无可厚非的,是不”
郭六爷点头道:“是的,海爷,这是我的看法。”
海老人道:“那么咱俩谁也不欠谁的,我又何芥蒂之有”
郭六爷道:“这么说,是我错了”
海老人忽转话锋,问道:“云珠、梅心、德佳三位好”
郭六爷道:“谢谢您,她三个都好,您成家了么”
“家”海老人淡然一笑道:“新疆那一大片牧场,不就是我的家么,海腾八个不就是我的家人么”
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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